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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007奉车都尉

清晨,一缕阳关照进屋子,阿贵一觉醒来后,伸个懒腰。见天已大亮,阿贵座起身子,这是阿贵进皇宫后过的第一夜。已经做上都尉从事的阿贵,在北宫官员住地分了个单间,这个单间很宽敞,中间隔了帐帘,帐帘外是间客房,可以会客,也可读书习文。

奉车都尉是三品大员,属下的从事,就官职来说,相当于一个县丞,排不上品。一个宫城的普通守卫其年薪是50—100石,从事在320—360石左右,按照一石等于10斤计算,320石就是3200斤粮食,每月合270斤粮食,一个青壮年每月最多只能吃50斤粮食。在京城,官员的俸禄是按照粮食计价后发放银两的。就阿贵所任的官职,养家糊口是没有问题的。

这北宫里住的可是皇上和皇后以及各嫔妃、皇子、公主,包括太后,甚至前朝老太妃等皇家主要亲人。在宫中每月都有各种喜事,包括生日、寿辰等,一有喜事就有各种赏赐,身为皇家看门护卫的大小官员是少不了的,如遇到大的庆典活动,如皇帝登基、祭祖、婚嫁等,那赏赐就更多了,就油水来说,这都尉从事还算是个清闲的肥差。还有比从事更肥的差,那就是负责皇城警备的虎贲郎和羽林郎,最低年薪是480石,羽林左、右监是840石,至于到虎贲中郎将,年薪是2000石。虎贲郎和羽林郎是负责皇宫的外围警备。皇宫外城守卫属卫尉,下设南、北宫卫士令。而奉车都尉属于光禄勋下属的内卫,其驻地在北宫。总之,在天子脚下做事的都属于肥差,一般情况下这些肥差都为贵族官宦及其商贾子弟所霸占。而一文不名的阿贵能混进来,他的身份是个杀手,而不是来领薪水混日子的。

一想到自己是个杀手,阿贵的心里就拔凉、拔凉的。阿贵自穿越来,在并州待了几日,就被吕布打发到洛阳,这些天来阿贵是浑浑噩噩,不知道今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既然是个杀手,在这个混乱的年代,自己很可能小命不保,想到这里,阿贵不觉全身一阵胆寒。

独自座在床头的阿贵心情沉重,这会,只听见“咚、咚、…”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接着,屋外有人呼唤道“吕军曹,起床没?”

听到屋外呼叫,阿贵急忙起床,更衣。待阿贵打开屋门,只见屋子外立着个眉目清秀的年轻人。

“不才,卞喜…”年轻人见到阿贵后,急忙拱手施礼道。

阿贵立在门口愣了会,随口说道“进来座…”

待阿贵将这年轻人让到屋子里,两人席地座下后,这个叫卞喜的年轻人笑道“董大人最近公务繁忙,要离开一阵子。董大人昨日已经给在下吩咐,这以后本部的日常事务就委托给我俩,过会我会带吕军曹去各处走走看看,呵呵…”

原来这个叫卞喜的年轻人是董旻手下的别驾从事,也就相当于总务是其助手,其职权和待遇主要看其主子给他安排的事务而定,被重用的别驾有时也能代表其主子行事。

阿贵新来,也不敢多说话,只嘴上连说“是…”

见阿贵还未洗漱,卞喜在阿贵屋子略座一会后,带阿贵去院子里的一口水井边,这时井口边已围着一伙人在洗漱。卞喜又将阿贵,给周围的人引见一番。

待阿贵洗漱完后,卞喜将阿队带进院子的一间膳房里,一起吃了早饭。

吃过早饭后,卞喜领着阿贵走出住地。来到相邻的一个四合院,这个四合院门坊比较宽,能看到院子里停放了各种车架,进了院门,两边是马厩。阿贵跟着卞喜进了正房,进了屋,只见两侧放置了几张案台,案台上累积了竹卷和绢帛。屋子里有几个当差的正在案台前写画,见卞喜带了人来,大伙急忙起身。卞喜抬手示意大家座下,和屋子里的人见过后,阿贵被卞喜领进了内屋。

这内屋有一张案台,卞喜招呼阿贵在案台前座下后,自己也在案台后座下。

“吕军曹,这是本部的花名册和车马登记册…”卞喜手指案台说到。

阿贵顺手摊开案台上放置的竹卷,随便看了几眼。面对一堆繁体字,阿贵就像猜谜,看着吃力。

“还是请卞主管大致说说吧,这个以后在慢慢看…”阿贵将手中的竹卷收起,对卞喜说道。

“本部现有38人,别驾从事1人,军曹从事1人…“说到这,卞喜用手指指阿贵和自己,然后接着道“巡兵护卫20人,马夫4人,车夫4人,账房2人,库房2人…”

听了会卞喜的介绍,阿贵问道“卞别驾在这里多久了?”

“快两年了…”

“哪你跟我说说,这奉车都尉主要管些什么?”阿贵问道。

卞喜笑道“这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呵呵”。接着,卞喜又道“说来本部主要负责皇上和皇后一家人的车驾出行和护卫。现如今巡查任务重,所以这内宫的北门和北宫花园的巡查也归本部负责。如遇大典,出驾的人多,也会临时增派人手…”

奉车都尉算是个闲职,按照等级算是3品,隶属光禄勋2品,再上就是太尉1品。其职能主要负责皇家“公车”,除了皇帝和皇后以及重要的皇亲国戚乘坐外,皇帝也会动用“公车”接送宾客,能乘坐皇家的“公车”那是极大的荣誉。如要聘请某位高人为官,最高的礼节就是派“公车”前往。所以,这奉车都尉也往往被皇帝外派到州、郡传达圣旨、转达圣意、协调关系、化解官员之间的矛盾等事,所谓出使钦差。因此,奉车都尉看似闲职,其作用不可小视。闲话不扯。

话说卞喜跟阿贵介绍了大致情况后,又道“依我在这一年里听差看…现在,宫中如运送器物,还有宫中的一些官员需要用车驾,只要经过张总管批准,领了令牌,都可以安排车驾…”

“张总管是谁?”阿贵问道。

“中常侍张让,吕军曹难道在进宫前,没有打探过?”卞喜纳闷道。

“张让!知道,知道…呵呵…”阿贵回笑道。在阿贵看来,这个张让就是个该杀的大奸臣,被历史书上盖棺定论的。

接着,卞喜又给阿贵交待了差事,阿贵主要负责巡视值班站岗的护卫,以及北宫花园周围各条道巷的巡夜工作。至于车驾出行及其本部后勤之杂事,由卞喜主管。两人做了一个大致的分工后,已快到午饭时间了,

这会,卞喜带着阿贵回住地,路上卞喜对阿贵笑道“我已吩咐膳房备了酒菜,今日吕军曹就不用上岗了,我也破例喝几杯,就当为吕军曹接风了,呵呵…”

此时是正午,一条笔直的大道上本来就冷清,此时更没有来往的人,大道的尽头是一坐宫门,宫门附近能见到几个站岗巡视的守卫。走在宫城里特别安静,只隐隐约约传来阵阵鸟语。

这时,阿贵只感觉身后似一些杂声,和卞喜并排走在一起,阿贵也没留意。等快到住地时,这身后的杂声越来越大,阿贵这才听清楚是阵阵脚步声。随着一整微风从身后掠过,阿贵嗅到了一股久违的芳香,阿贵不由得回头一看。只见,一队花枝招展排列整齐的女子,正迎面走了过来。

待这队女子走近,为首的那个女子特别显眼,身材苗条,一头黑发高高盘起,走在前面步伐有力,长袖一摆,是楚楚动人。

待为首的那个女子走近阿贵,阿贵不尽呆住了!

在阿贵身旁的卞喜见到来人,急忙低头给为首的宫女行礼道“给大人请安…”

这为首的宫女见到卞喜后,放慢脚步走到跟前道“罢了…卞从事,本官正好有事找你,这么巧就遇到了…”这宫女话说话间,又瞟眼瞅了瞅卞喜身边的阿贵。

这时,阿贵也给这宫女行礼道“给姑娘请安…”

阿贵话一出口,只见这宫女面露诧异之色,还没等宫女说话,其身后的一个小丫头就跳了出来,开口便啐道“大胆奴才!该掌嘴!”

卞喜见状,急忙出来答话道“这位是吕军曹,第一天进宫,有冒犯的地方,请大人恕罪!”

这宫女眼瞅这位吕军曹确是新面孔,又见他满脸尴尬痴呆的样子,便一挥长袖,止住了身后蹦出的小丫头。

阿贵没料到被个小丫头劈头盖脸骂了一句,只感觉浑身不自在,站在原地无所适从。

为首的宫女也没理会阿贵,接着给卞喜交待道“太后的老夫人明日过寿辰,需用车驾,就有劳卞从事吩咐下去。令牌,本官回头会叫人送来…”

“大人放心,在下回头就去办…”卞喜回道。

宫女吩咐完卞喜,便带领身后的随从匆匆而过,径直而去。

见宫女们远去,卞喜对身边的阿贵道“她是中宫尚书,如今在太后跟前听差。日后如遇到宫中的女子,可千万要留神…”

见阿贵还没缓过神来,卞喜拉了阿贵一把,道“走吧…”

在卞喜看来,这阿贵就是个乡巴佬,没见过世面。本来想告诫阿贵几句,可卞喜心里也明白,这阿贵和董大人关系非同一般,所以,卞喜也不想多说阿贵,怕冒然得罪了这个乡巴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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