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89年,也就是东汉中平6年5月初3,苍天划过几道闪电后,阿贵鬼使神差般的穿越回到了古代。
“草!我居然是个杀手!”站在一片大草原里,神志逐渐清醒的阿贵手握钢刀,面对十米开外,几个被五花大绑的囚犯,阿贵心里阵阵发颤。
“阿贵!…”见阿贵站着发呆,阿贵身边的一个黑脸汉对阿贵吼到。
阿贵寻声瞅了黑脸汉一眼,只见这黑脸汉看样子也就30出头,脸庞透过阵阵杀气。此时,阿贵注意到,在自己身后还站立着一排身着黑衣杀气腾腾的青年,或许是已经处决过囚犯,还有几个杀手在擦拭钢刀上的血迹。
也不容阿贵多想,在众目睽睽下,他只得硬着头皮迈步走向不远处的囚犯,快到跟前,阿贵被绊了一下。“什么东西?”阿贵下意识的稳住身子,低头一瞅,这一瞅,把个阿贵差点吓晕过去。只见阿贵正立在一具尸体旁,绊住阿贵脚的居然是个血淋林的人头。
斩首!阿贵只在小说里读过,电视里看过。此时,身临其境,而且要亲子挥刀砍下一个大活人的脑袋,这对来自于一个现代文明社会的青年,那里下的了手。眼瞅在绝望中挣扎的犯人,阿贵下意识的紧闭双眼,接着,只见阿贵双腿弯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阿贵晕过去了。
目睹阿贵晕倒在囚犯面前,在场的十多个冷面黑衣杀手相互瞅了瞅,又不禁的摇头晃脑,他们都大惑不解。
这会,大伙见趴卧在地的阿贵是纹丝不动,似乎是感到事态不妙,众人急忙上前,七手八脚把晕倒的阿贵抬到一旁。
待处决完囚犯,众人将阿贵抬到马背上,捆扎一番后,列队回营。
话说阿贵醒来后,仰卧在床,此时,阿贵紧闭双眼,在旁招呼的众人见阿贵还是不省人事,忙活一阵后,也只得静静的等待。
这时,为首的黑脸汉来到阿贵床前,仔细瞅了瞅阿贵的脸庞,然后对大伙道“大家先回去吧,依我看,阿贵只是受了惊吓,过会就会醒来…”
把众人打发出去后,黑脸汉座在阿贵床头,心里一阵纳闷,看阿贵面色红润,并无异样。
黑脸汉又将阿贵的手臂轻轻拉出被褥,模了摸阿贵的脉像,只感觉阿贵热乎乎的手腕脉像很正常。
“这小子在装死?”此时,黑脸汉心里冒出一句。
约摸过了一杯茶功夫,仰卧在床的阿贵似乎有了动静,只见他翻了个身,然后轻声呼道“大哥!…我这是在哪里?”
听到阿贵的呼唤,黑脸汉急忙拽住阿贵的手臂,叫道“阿贵!你重了哪门子邪?”
可面对这个黑脸汉,阿贵是半晌说不出话来。
“没过杀人的阿贵一定是被吓傻了!”见目光呆滞的阿贵,黑脸汉心里似乎是有些底了。
此时天色已晚,黑脸汉给阿贵倒了杯茶水,叮嘱阿贵在屋里好好休息,将阿贵弄妥后,黑脸汉出了屋子,他也顾不上吃晚饭,径自向吕布去报告阿贵的情况。
次日大早,听到屋外一阵脚步声,迷糊了一夜的阿贵急忙起了床。就在阿贵整理衣服之际,黑脸汉已经推门而入,见到阿贵,黑脸汉笑道“我就说你没事,他们都不相信,哈哈…”
见阿贵眼瞅着自己,还是无语。黑脸汉伸手拍了拍阿贵结实的肩膀,道“都尉大人叫你过去吃早饭,快去洗把脸,呵呵…”
“哪位大人?…”正准备出门的阿贵终于冒出一句。
黑脸汉回身一愣,惊讶道“阿贵,你真的被吓破胆了!既然不知道都尉大人,那你看看我,我是高顺啊,你难道也不认识我了吗?”
“高顺!”阿贵眼瞅这个黑脸汉,脑海里梳理着头绪。
“高,高大哥,…”阿贵吞吞吐吐的对黑脸汉说道。
“高大哥?”黑脸汉满脸迷惑,又对阿贵道“论辈分,你应该叫我叔,我和你爹吕布乃是多年的生死兄弟,在别人面前你叫我高军候,在你爹面前,可要叫我叔,呵呵…”
“是是…高叔,我一时记不起来了,从昨天开始,我脑袋痛,直痛了一夜…”阿贵急忙辩解道。
“今天好些了吗?待会见了你爹,可别犯浑,呵呵…”高顺拉着阿贵一路去见吕布。
阿贵尾随高顺,这一路上只见军营里的军士来来往往,阿贵今天见到的军士就是并州军,而不是昨天在刑场见到的黑衣杀手。眼瞅这些穿着破旧皮甲,披挂不整的军士,在阿贵看来,就像是一支农民起义军。就在要出军营辕门时,只听得一阵皮鞭抽打声,随即迎面过来一队人马,为首的见到高顺后,勒马拱手道“高军候!”,高顺大声笑道“魏军候,今天又带回来几只羊!兄弟们昨天才宰了一窝,哈哈…”
“不多,有一小队,昨天押解到,今儿一大早,我就去提了来,呵呵…”这个叫魏军候的对高顺笑道。
两人寒暄几句,这队人马押解着俘虏进了辕门。在这些俘虏中几个剃着阴阳头的,特别显眼,和昨天在刑场上阿贵见到的一个摸样。跟在高顺身后的阿贵,这下明白了,昨天在刑场上杀的是战俘,而剃阴阳头的应该是匈奴人。
出了军营,阿贵没有再和高顺说话,阿贵边走边捉摸“这辕门遇到的魏军候,莫非是魏续”。这些将领的名字都是三国演义中的人物。阿贵的猜测没错,这人正是魏续,而且是吕布之妻严氏的表弟。
一会功夫到了吕布府,一路上阿贵本想着吕布的府邸应该是座大宅院,不说豪宅也应该有花有草,有美女。可到了跟前,阿贵傻眼了,这哪里是座府邸,破旧的院门里隐约看到几间土坯房,房间里透出几缕白烟,还没进门就嗅到一股羊殇味。
高顺领着阿贵进了院门,院子里几个妇人在忙活着,靠院墙搭着几根木杆,木杆上晾晒着衣裤被褥,在看看这些妇人穿着粗陋,阿贵不由得心里轻轻叹口气,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吕布,居然生活在这环境里,真是不可想象。
“嫂子…”这会,高顺对一个走来的妇人招呼到。
“高军候,快到里面座…”这妇人只招呼高顺,见高顺身后的阿贵站着发呆,妇人走近阿贵拉了一把道“几天不见你就变成客了,快带高军候去见你爹啊…”
“嫂子客气了,我高某和都尉大人乃生死兄弟,我每次来都不客气的,呵呵…”高顺笑道。
“高兄弟别多心,我只是看阿贵也长大了,别只知道在军营里厮杀,回到家也该懂点礼,虽说我们不是书香门第之家,可也别让读书人小看了,呵呵…”妇人笑道。
“嫂子说的是,呵呵…”高顺笑道。
“我听说阿贵昨天病了,今天好些了吗?”妇人又拉住阿贵问道。
“哼!我看他是被吓破胆了,斩几个首级就好了…”这会吕布也走出了屋,迎了过来。
眼瞅威武高大的吕布,阿贵到也没感觉到意外,这和文学作品中对吕布的描述和画像也大致相像。可吕布这身行头,令阿贵颇感意外,只见吕布上身套了一件皮甲,这皮甲油光贼亮,就像理发师常用的挡刀皮,虽然光鲜,却很陈旧。下身套了一条大挡裤,这羊皮缝制的裤子显得生硬而粗燥。
大家见过后,吕布、高顺、阿贵和妇人一并进了屋,进到屋子里,只见锅台上炖着一口大锅,大锅里冒出阵阵热气。
进屋落座后,妇人从大锅里捞出半扇羊肉,桌上已经放了一张大盘,妇人将半扇热气腾腾的羊肉垛到大盘里。
这会,吕布和高顺掏出腰间的匕首,划桌上的羊肉吃,吃过几口,又端起一碗热汤,喝上。阿贵也学着吕布,掏出腰间的匕首,划肉吃,至于热气腾腾的羊汤,阿贵实在喝不下去。
招呼大家吃早饭后,这妇人又径自出了屋子。眼瞅妇人的背影,阿贵断定这身材苗条的妇人定是吕布之妻,严氏。
吃过早饭,吕布打发阿贵出屋,只留下高顺议事。
阿贵出了屋子,这会,院子里忙碌的人也回屋了。阿贵独自一人在院里独步发神。冷不叮,阿贵感觉后背挨了一拳,猛一回头,只听得一声叫喊“阿贵,你个笨驴,来追我啊,呵呵…”
跑到阿贵身后的是个留了头的小女孩子,看她那张朦胧可爱的笑脸,阿贵问道,“你多大了?”
小女孩闻听,一愣,她纳闷的眼瞅阿贵。似乎是感觉无趣,便丢下阿贵转身向院外跑去。
“嫣儿,回来,还早呢,别出去乱跑…”眼见这个叫嫣儿的女孩要出院门,严氏从屋子里赶来叫喊,严氏身后跟着两个妇人也叫喊道“大小姐,快回来,待会我们带你出去玩…”
听到众人招呼,倔强的小女孩只得扭着身子,慢慢走了回来。
小女孩路过阿贵身边,做了个鬼脸,道“阿贵,我爹准许我骑马了,一会你要带我去…”
面对这个小女孩,阿贵机械般的点了点头,小女孩蹦蹦跳跳一溜烟又跑回屋里去了。
这女孩就是吕布的独生女,换名吕嫣,已过而立之年的吕布,膝下只有这个女儿,所以家里人是百般疼爱。
这时,屋子里的吕布和高顺似乎已经议事完毕,正走出屋门。在院子里吕布来到阿贵跟前,今早,见到阿贵后,吕布感觉阿贵似乎是变了个人,一直沉默不语,或许是昨天阿贵到刑场见了血腥的缘故。吕布知道一个好杀手不但要有好身手,而且,最好是沉默寡言,有冷静的头脑。今天在阿贵身上,吕布似乎是找到了感觉,吕布不觉伸手拍了拍阿贵的肩头,对于自己栽培多年的阿贵,吕布内心深感自豪。
自豪之余,瞅着和自己身板一样结实的阿贵,吕布内心又泛起一丝伤感,这次派阿贵去洛阳,定要杀人,万一有个闪失,阿贵将死无葬身之地。可想想自己拚死杀出的道路,吕布又狠下了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