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风落有些惊讶,她知道赫连辰的势力深不可测,却想不到他连不良人内部的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风落有些迷茫,她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对赫连辰几近于一无所知。但是,转眼间,他想到了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那上次在花楼,”想到自己当初还为了这事闹别扭,不禁有些脸红,“你也是去盯着礼部侍郎的?”
赫连辰看到风落通红的小脸,忍不住揉了揉,“区区礼部侍郎还不值得我盯着,但是,我收到消息,某个不老实的小丫头在花楼里呆的津津有味,我就去看那个疯丫头了!”
风落又想到自己听活春宫的事,整个人燥得不行,觉得自己堂堂混世小魔王的脸都被丢光了,她一时嘴硬“那什么,我不就是怕错过了什么消息嘛!”
风落现在懊恼死了,平生第一次逛花楼就被人抓住了把柄,她不禁有些怨怼,以后还能不能好好地聊天了!
风落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耳朵,决定转移一下话题。她突然想到自己正在调查的案子,“那你也知道金荣了,就是那个礼部侍郎的儿子。”
“我之前去金府,觉得他很不简单。你看礼部侍郎那样的人品,他的儿子不仅能力突出,而且口碑不错。更重要的是,太镇定了。无论是他父亲的死亡还是我们不良人的到来。我觉得他很可疑。”
“金荣?!”赫连辰笑了笑,“你不用担心他,他是我的人,专门来盯着礼部侍郎的。”
“你的人?”
“嗯,你认为礼部侍郎那种好色的人子女会少。金府的明争暗斗向来不少,偏偏金荣的娘钱蕊又不是个明事理的,********扑到自己夫君身上,儿子倒一点不管。”
“作为府中嫡子,金荣小时候受了不少迫害。你知道我是在哪遇到他的吗?”赫连辰回忆起往事,嘴角拉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在乱葬岗。”
赫连辰一直生活在那种勾心斗角的生活中,自小便惯用嚣张纨绔的样子包裹自己。不仅为了韬光养晦,也为了能够降低那些姨娘侧妃的戒心。
那日,为了捉弄一个一直心高气傲的庶子,他们打赌谁能在乱葬岗呆一晚上。显然,赫连辰早已安排人将乱葬岗里的一切打点好了。
当他欣赏完那个格外受宠的父亲眼中骄傲的丑态后,心满意足地准备收工回家。却被一只小小的手抓住了脚踝,明明很虚弱,力气却出奇地大。
他低下头,一双大大的眼睛正倔强地看着他,“救救我,我这条命就是你的。”那时候的金荣明明和他年纪一般大,却整个人瘦弱的如同六七岁一般,只有那双眼睛格外明亮。
“我不救来历不明的人”,赫连辰从来没有所谓的慈悲心肠和孩童的天真无邪,在这个世界上,他不能走错一步。
但是,那双眼睛真的让他不舍啊!
那个瘦弱的男孩张了张嘴,似乎有些不情愿,眼里满满的是怨怼和愤恨。
赫连辰见他无言,暗自笑了笑,也罢,有缘无缘皆是天注定。当他动了动脚踝,想将自己的脚抽出去,却不妨被抓的更紧。
明明是孩童稚嫩的嗓音,赫连辰却听出了成人都不一定有的沧桑和压抑,“我是礼部侍郎嫡子,金荣。”
他看着金荣垂下的长长的眼睫毛,感到了和自己一样的孤单,所以,“以后就跟着我吧!”
金荣跟在他身边整整三年,他学什么,金荣也跟着学什么。金荣的那个只知声色犬马的爹知道自己的儿子被王爷的嫡子看中做伴读,便再也没管过他。当然,以前也没管过。
那三年,金荣一直跟在他的身边。他一直没有问过,金荣也没有说,为什么一个朝廷命官的嫡子服饰别人这般得心应手。
金荣确实很聪明,虽然武功底子不够,但是却也高的普通人一筹。他最喜欢的便是和金荣对弈,他从不让他,每次两人对弈都要消磨整整一天的时光,杀得淋漓尽致。
但是,他不可能永远跟在自己身边。他有他的谋划打算,金荣也有自己的血海深仇。
“你选择我,还是你父亲?”金荣并不像他训练的那些暗卫,去做那些刀口上舔血的生活。但是他放他离开,确实让他查清楚自己父亲暗地里的勾当。
那天阳光甚好,天气暖洋洋的,他三年第一次见到金荣露出一个笑容,他说:“我,没有父亲。”
“那你一直跟着我吧!”
“好!”
“辰辰,他对你很重要吗?”风落看到赫连辰突然陷入了沉思,有些不解。
“没有,”赫连辰回过神来,他笑了笑,散落的发丝黏上了他的唇角,“落儿,以后有事可以找他,他会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