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阳台均匀地洒落在王风的床铺上,房间里一片工整,床单上没有一丝褶皱,上面压着一床毛毯,被修整的四方四正,整体看起来是那么赏心悦目。
“咔”拧动门锁的声音传来,接着就见一个一米八左右的青年走了进来,只见他蹬着一双迷彩作训鞋,下半身穿着一条七分裤,打着赤膊,正歪着头凑在门后的毛巾上擦拭汗水,阳光透过胸膛上的汗水折射在皮肤上,将肌肉的轮廓衬托地更加硬朗,他的身材并不壮硕,却显得十分纤长,像猎豹一般,将爆发力隐藏在人畜无害的笑容下,他正是晨跑回来的王风。
王风一边擦拭汗水,一边在心里询问阿仁:“阿仁,你说我是镇守者,可什么是镇守者?”
阿仁在心底间回应:“昨晚不是跟你提过,人道意志发现,灵魂转世后,‘恶’被保留了下来,征战不休,当积蓄到临界点时,人界就会因内乱而走向灭亡,所以,人道之主做了个决定……”
王风一听马上打断:“不是派我祖先去偷古玉么?”
“你听我说完啊,他不仅派出了你的祖先,本体还亲自前往环绕六道,盘旋三界的‘亘古源’,建立往生通道,那里都是最原始的灵,不存在‘恶’,所以用来轮回最好不过了,可我们人道那些灵因为多多少少带有‘恶’,便不入轮回,由镇守者开辟灵域管理他们,而没有镇守者的地方,那些灵便成为了游荡灵,失去希望,没有保护,寻不到轮回,便开始吞噬其他的灵,那时候就会成为恶灵。”
王风一听,大吃一惊,问道:“什么?你说我们死后不入轮回?运气好的在跟着镇守者混,运气不好的,就直接无家可归了?”
阿仁依旧平静,缓声道:“是这样的。”似乎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些……
“小风,快下来吃饭。”这时,王风听见楼下传来母亲柯细英的声音。
他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背心,边穿边往下走,心里还继续跟阿仁交流,他迫切地想知道这些与世界表象完全不同的事情。
“那你说我是镇守者,我是不是也要开辟什么灵域?”王风走出楼梯,心里问道。
“那是肯定的,不过你现在连一鸣境都没有,更没有开辟灵域的钥匙,就先不要着急了,你先去吃饭吧。”阿仁说道。
王风来到餐厅,看见弟弟王雷正坐在餐桌上看书,拐杖斜靠在背后的墙上,面前摆着一碗粥,母亲柯细英戴了个围裙正在添粥,却不见父亲王立业,顺势往门口边上的位置一坐,问柯细英:“妈,我爸呢?”
柯细英端着一晚粥走了过来,对他说:“我跟你爸早上去喂猪的时候,看见一头猪死了,你爸在猪圈呢,你先吃吧,吃完去帮帮你爸。”
接过母亲送过来的一碗粥,使劲地往嘴里扒拉了几口,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含糊不清的说道:“猪死了?咋回事?”
“我哪知道,我跟你爸昨晚回来的时候都是好好的,早上一去就看到猪死了,头盖壳都碎了,应该是撞死的,看起来血肉模糊的,怪恶心……”柯细英打了个冷颤,好像看到什么恶心的场景一般,说完,又嘀咕一声:
“吃完给你爸带点饭去,帮他把猪抬出来……”
王雷微笑不语,王风低头使劲扒拉,含糊地“嗯”了一声……
……
由于猪圈不能离居住区太近,而附近又没有好位置,王立业就在王风回来的那条马路另一面找了个地方,那里没人居住,也不会扰民,养了一百多头,规模在当地也算不小。
王风跟弟弟阿雷打了个招呼,提着饭盒告别了正在看书的弟弟,向村口走去,经过水塘时,却没看到那几个小孩游泳,“咦”了一声,便不再多想,可到了村口的时候,昨天还在这下棋的几个老人也不见踪影,他这就奇怪了,正在思考怎么回事的时候,阿仁说话了。
“你小子倒也走运,还没踏入一鸣境,就能找到开辟灵域的钥匙,啧啧!”
“嗯?你说我找到了开辟灵域的钥匙?在哪?我怎么不知道?”王风大为疑惑。
阿仁接着说:“你看你那棵大榕树,就是灵域的钥匙啊,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镇守者了,可惜你连一鸣境都没有,什么都看不出来。”
阿仁的声音中听不出遗憾还是什么,可王风就不一样了,连忙问他:“你总说我没有一鸣境,可你总要跟我说什么是一鸣境吧,再者,你不跟我说怎么进入一鸣境,我岂不是一直这样?既然让我知道了世界不是看上去的那么简单,那我就不想再当个普通人了!与其这样,还不如当初就撞死在那场车祸中,起码那个世界轮回健全!”
阿仁从他的声音中听到了坚定和埋怨,看着这棱角分明的脸庞,他不由地想到了那个只身一人进入“六道宫”的人,他也是这般脾气,语气不由得好了些,对着王风说道:“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时机还未到,既然你这么迫切,我就先告诉你什么是一鸣境吧!”
这次,王风竟然从他的声音中听见了一丝欣悦,赶紧静下心来。
阿仁接着说:“一鸣境,取得是一鸣惊人的意思,等你踏入一鸣境,就可以点燃你的灵魂之火,并脱去凡胎了,灵魂之火会帮你重塑肉体,让你的身体更好的搭载灵魂之火,能够同灵交流,跟恶灵战斗,而且……”
他停顿了下,接着说道:“而且,你就可以脱去‘战5渣’这个头衔了。”
王风瞬间大怒,咆哮道:“我是‘战5渣’?我一个打5个!”
“哦,我知道啊,‘战5渣’打5个‘战1渣’啊……”
“……”
王风不语,跟一个看都看不到的‘人’,也没啥好争的,是不是‘战5渣’他说了也不算,耷拉着个脸,往猪圈走去,还得帮爸爸忙呢。
穿过马路,踏上另一边,走在碎石铺的道路上,没走几步就看见前面依山而建的养殖场,占地一千多平方,水泥墙、隔温瓦,看起来是怎么的简约,他加快步伐,马上便来到猪圈前厅,却没看见父亲,便大声喊了句:“爸,在哪呢?”
一道声音从右边的圈舍中传来,“在这呢!”
顺着声音寻去,看见父亲靠在墙上抽烟,便对着父亲说:“爸,你先吃吧,我来帮你会儿。”
王立业接过饭盒,烟头恰捏,就直接蹲在地上开吃,边吃边含糊不清地说道:“现在没啥事儿了,等下你帮我把死猪抬出去就行了,我刚刚联系了个买家,等下就来,可惜价钱低了太多。”
王风心里一动,给自己点了根烟,呼出一口气,问道:“死猪卖出去就不错啦,嗯?撞死的?”
一提这个,王立业立马站了起来,对着王风说道:“对啊,你看那面墙!”
顺着王立业手指望去,只见那面墙上依稀可见一大片血迹,大部分都被冲洗掉了,王立业接着道。
“这猪就是喜欢咬别的猪,我才把它单独关在这个圈的,没想到就死了,而且,你说这猪一般就算想出去也会跳,虽然跳不出去,可也不会傻乎乎的撞墙啊,真是怪事……”
王立业很快吃完,把饭盒往一米二的挡墙上一放,便拿了根撬棒和绳子进圈里面,捆好后对着王风招呼了一声,王风把烟头一扔,就往里走,可刚进圈里面,眼角余光似乎看到一团白影蹲在身侧,便随意地看了一眼……
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