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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失忆的少年

少年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茅草屋里,他觉得脑袋很沉,好像睡了很长一觉。他极力回想昏迷之前发生的事,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来自何方,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总之他没有过去,所有的一切都是空白。

少年很是迷茫,为了弄清自己到底是谁,开始不吃不喝的一个人窝在茅屋里冥思苦想,他越想越头疼,总感觉自己脑中有根线,只要抓住它,一切都能明白了。但可惜的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抓住那根线,每当触手可及时,那根线却化作幻影消失了。

少年本是聪慧之人,十分清楚自己钻进了牛角尖,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并不代表别人也不知道啊。于是他走出茅屋,开始寻找可能认识他的人。

茅屋处在一个偏僻的山脚下,距离茅屋四五里的地方有一个大型村落,叫“红莲村”,里面住着上千户人家。少年一路寻寻觅觅,好不容易发现了这个村子。他刚进村落时,引来了不少村民的围观,大家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奇怪的少年,衣衫褴褛、皮肤乌黑,脏兮兮的好像很久没洗澡的样子。

少年没有理会众人向他投来异样的目光,挨家挨户地打听,询问有没有认识自己的。他忙活了一整天,但得到的结果却让他极其失望,这里竟然没有一个人认识他,连他怎么出现在这片山区里的都不清楚。这让他感到自己好像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自己就像是从地缝里蹦出来的,没有父母,没有朋友,没有人理会他。

少年终于放弃了查询自己身份的念头,他得开始应对接下来的生活难题了。他无依无靠,要想生存只能靠他自己,首当其冲要解决的就是穿衣吃饭的问题。

少年随身穿戴一件粗布麻衣,在这个落叶飘飞的深秋时节,这身粗布麻衣已无法抵御寒冷的天气。少年为了能穿得暖点,不得不厚着脸皮,去向村民讨要不能穿的破烂衣裳。一件破衣窟窿太多,他就多讨几件,用自己制作的木锥,在衣服上扎了好几个小洞,然后用干草搓成细绳,穿过那些小洞,把几件破衣服层层缝合在一起。如此穿在身上,若光论厚度,倒也比得上寻常棉袄了。

如何填饱肚子,又是一个难题,他再心灵手巧,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的破茅屋里什么吃的都没有,要想吃饱肚子只能厚着脸皮去挨家挨户的讨饭吃。他人小鬼大,又善于说话,总能讨些别人吃剩的稀粥淡饭来勉强糊口。但仅限于此,想要吃肉却是无可奈何了。他此刻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没有肉吃会营养不良的,为此他必须想别的办法。

这个村落虽然偏僻,却依林而建。这片林子很是繁茂广阔,绵延近百里,里面有数不清的野兽存在。村民中很多都是身手敏捷的打猎能手,经常带着弓箭刀叉去林里狩猎,每次都能打着各种猎物回来。少年心想自己四肢健全,人也不笨,为什么不能让猎户带自己上山去学些打猎的技巧呢?如果学会了打猎,他今后都不缺肉吃了。

少年说干就干,很快便向村子里一个最有实力的王姓猎户拜了师傅。当然人家可没那么好心收留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叫花”,多一个人就意味着多一双碗筷,更不说要教他打猎的技术了,这些都是要花钱和耗费精力的。所以作为拜师的条件,少年必须给猎户家里做长工,砍柴烧水、洗衣清厕、耕田犁地样样工作都得干。在入山打猎时,他那瘦弱的身体还要扛起沉重的捕猎工具。说好听点少年是拜师学艺,实则是给别人做了出卖苦力的学徒。

虽然整天累得精疲力尽,但少年没有任何怨言,忙活一整天下来的感觉非常充实,让他找到了自己的存在感。他干活卖力,任劳任怨,很是得王猎户的赏识。所以王猎户在打猎时也是倾囊相授、毫不藏私。

经过半年多的磨炼,少年的打猎技术越来越好,身体也变得高大结实不少。很快便能单独一人去打猎了。但是少年打猎的目标却和王猎户有些不同。他从来不猎杀动物的幼崽,即使发现了猎物的窝,他都会放过那些幼崽。而王猎户却有些残忍,每次打猎他都会将猎物从大到小一窝端,根本不会留有余地。

少年运气不错,每次都能打到猎物。但这些收获他不能私用,必须足额足份地上交给王猎户。这种做法虽然有些霸道,但只要他打到猎物,作为奖赏,王猎户就允许他坐在餐桌旁,能和王猎户一家共享晚餐、吃到香喷喷的烤肉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某一天,少年和王猎户又出去打猎。他们进入丛林之后便分开活动。少年对森林外围区域已十分熟悉,想深入丛林内部去打些更大型的猎物。

随着少年不断深入,周围开始出现了许多枝繁叶茂足以遮天蔽日的百年老树。地上的灌木丛与树木虬根交错,使道路更加难行。在这种阴暗的环境中,他那猎人特有的敏锐方向感发挥了不了作用,渐渐迷失了方向,也不知自己到了丛林哪片区域。

就在少年急着辨明方向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异响。他急忙寻声望去,却见一道白色的兽影在前方的灌木丛中一闪而过,瞬间没了踪影。少年心中一动,他从未见过白色的野兽,激动之下便追了上去。他蹿高伏低、急速追击,很快便再次看到了那白色的影子。他见机不可失,再不放箭只怕又让那野兽跑得没了踪影。于是立即弯弓搭箭,瞅准目标一箭放出。那箭矢如流星一般直射出去,那白色兽影巧妙一闪竟然躲了过去,还发出几声鸣叫,似在向少年挑衅。

少年被野兽激起了好胜心,一下子从背后的箭筒里摸出两发箭矢,一发虚捏、另一发搭弦放出。那白色兽影故技重施,又是在箭矢快射中它时往左侧倏忽一闪,再次逃过一劫。但这只是少年的虚招,他在放出第一只箭的同时,预判好了野兽的躲闪方位,闪电般连续放出第二支箭。只听一声哀嚎发出,那白色兽影中箭,倒在地上不停挣扎。

少年见野兽倒地,没有欢呼雀跃一番,他知道自己没有射中野兽的要害,万一那野兽负伤逃走,他这番功夫可就白费了。于是他迅速追了上去,很快便跑到了那白色野兽的跟前。此时他心中一惊,本能地感到有些不对劲,背后似乎有些风吹草动,一种针芒在背的感觉十分明显,就好像在暗处有双眼睛在死死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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