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前。
一个少年缓缓拿起手中的烟,对着燃烧的柴火烧了起来,烟在这安静的只听见柴火烧脆的声音里咔擦咔擦的被一段一段的烧着。烟雾慢慢挤满了这个只有十平方米的小屋,少年的眼泪很快流了出来打湿了燃烧的烟。
他慢慢走到门口打开门,外面一片漆黑,远处传来几声狗吠,他转过身关上门,躺在那柴火边的草席。他重生了,却看不出一点情绪,就像一场无声的哑剧,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阳光洒在了石屋的屋顶,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长得十分凶狠的恶汉,一只手提起了正在草席上熟睡的少年。
恶汉提着少年,一步一步向着石屋外面的世界走着,少年双眼无神,没有任何反抗,任凭再难受的姿势,也不如他现在一滩死水的麻木。
他被恶汉带着,穿过稻田,穿过丛林,穿过河流,每经过一处不同的风景,他就像慢慢地看到了亲人,朋友,喜欢的女孩。他无神的双眼慢慢地聚焦,一只手拉扯着提着他走的恶汉的衣服说道:”我自己走。“
恶汉提着他走了这么远的路,手也是累了,转过头恶狠狠地对着他说道:“你跟好,马上就到了,我就一直很纳闷,你说你这种路痴是怎么当上将军的?”
他跟着恶汉沿着河流走上了桥,看见了一个镇子,镇子的入口便是几家客栈。路上的人们看见恶汉都抱以亲切,热烈的微笑,那是绝对怀着尊敬和感恩的态度。他看着眼前凶狠恶汉的背影,眼里充满了好奇。
恶汉带着他走进了镇子上最大的房子,穿过一个个走廊,在一个有足球场般大小的院子里停了下来,他看见院子的前方有一个红衣女子,他还没看清楚模样,头便被恶汉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他看见几双很纤细的脚走了过来,他想应该是几个很漂亮的女人。红衣女子对着恶汉说道:“二叔,你把他的头压着干什么,你放开他,我保证不会喜欢上他的。“
那个恶汉被叫做二叔,一张脸变得通红,却没有回应红衣女子的话。红衣女子笑嘻嘻的说道:“二叔,你吃醋了吗!”
二叔放开了压在他头上的手,他不解的抬头,刘海轻轻地被风吹在眉毛的旁边,他的双手却突然止不住的颤抖。他以前在书上看过白艳的楼兰,他觉得不像是一种花,更像是一股气息的洁白和美丽,他与她相隔十步,却像深处楼兰花海之中。
他有点心动了,那种美对他这种普通人是无法抗拒的。
红衣女子看着她高兴地说道:“今天天气好,早上的太阳又小,所以我叫二叔到石屋去叫你。“
“柒风,你看我这条长长的红裙,是不是像玫瑰花一样的鲜艳,红裙飘动在弥漫着花香的空气中,飘啊飘,那是玫瑰的颜色,你说玫瑰是多么美丽的物种,啊!柒风,这么久没见,可不可以送我你以前送给我的玫瑰?”
“还有啊,柒风,这春天弥漫着各种的花香,你说是不是只有玫瑰开的最佳鲜艳和美丽,我真的太喜欢玫瑰了,你说说有什么花能比得上玫瑰吗?“
柒风一脸迷茫的望着她,二叔拍拍他的头说道:“我可没吃醋啊,柒大统领,你一天到晚只知道睡觉泡妞,镇子上的事又从来不过问,敢问大统领对迎战血影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吗?不妨和我们说来听听。”
“啊!你在说什么!我好像失忆了。”柒风做了一个唯一能做到的解释。
一阵比较狂野的春季之风吹起了她鲜艳的红裙,旁边飞下来吃小虫子的鸟儿已经飞走了,又吹掉二叔从额头流到下巴上慢慢滴落的汗水,一群群的青草无奈的弯下了腰半天也站不起来,时间就是这么停滞了。
红裙又慢慢地收了回来,她扯了扯红裙慢吞吞的说道:“那你还能再送我一束玫瑰吗?”
二叔发现不用用手再去擦拭脸上的汗水,轻轻地拍了拍柒风的肩膀。
“我也忘记了哪里长得有玫瑰,不过我答应你,以后,我会送你一种比玫瑰还要美丽的花。”柒风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好像感觉到了一股想要把他的灵魂挤出他这个身体的力量。
他感觉很不妙,他重生在这个身体上面,以为是占有了整个身体,可现在他才知道,一个身体,两个灵魂。他怕继续呆下去会控制不住挤掉他灵魂的力量。
他对着她苍白的一笑:“我还有事,我得先回去了。”
他转身就跑,怕那股力量再次出现,没有道别,没有离别。
“喂,那你还记不记得我的名字啊!我叫若晓雪,最喜欢的是玫瑰,和玫瑰一样漂亮和艳丽的人。”
柒风已经跑远,背影后的人也是越来越远。
“小姐,看他这样子,应该已经有了万全之策了吧。”
“谁知道,成天吊儿郎当的。”
柒风走在这个小镇上,发现那股力量再也没有出现,他松了一口气,额头又皱了起来。看这个情况,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和她的关系不一般,所以,只要有她在,他随时都有可能被另一个灵魂夺回身体,所以,再也不能见她。”
”听那大叔的意思,我是个将军喽?”
柒风躺在回家路上的一片草坪上,望着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天,依旧是蓝;云,依旧是白;人,依旧是自己。
他现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无法去尽情释放自己的性格,过不爽自己的人生,却依旧得继续演下去。
他心情忧郁的看着旁边的河流,捡起身边的一块小石头,他本想轻轻地抛过去,却不料一下激起了河流中的一大团浪花。不对,他的确是轻轻抛过去的,他的神色一下子变得精彩起来,看来这个世界还挺有趣的。
他还没来得及高兴,眼泪不自觉的涌了出来,就像他在那个世界和喜欢的人分手那天一样。他一下想起了很多人,他的母亲,40多岁和老爸闹离婚,被逼的去工地上上班的一个女人。他的奶奶,一个人含辛茹苦盘活整个家庭,最终却留的一人独守家门;他的父亲,看钱看的比生命还重要,却依然有着慈祥的一面;还有他一个个朋友;还有那个梳着马尾辫,任性的疯疯癫癫的女孩。
他一下子离开了那个世界,好像连道别都没有一句。
他从来就是这样,只会考虑自己,不接母亲电话,让她一次次寒心;从来不考虑马尾姑娘的处境和感受,每天冠冕堂皇的说爱她。
他哭的好像一个孩子。
莫道离别,他说,没有钱我谁也不想见,有钱你们不来我都是请你们来,男人不可以穷。
莫道离别,不见君富贵铺红毯千里娶我,也等不到我长发齐腰,男人不可以穷,但,我要的只是你的心不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