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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善与恶的心声

夜的轻纱不知不觉地遮掩了远近的一切,苍穹之上闪烁着星星点点的辉光,一弯月牙高挂天空。

猎人森林的夜并不平凡,虫啼蛙鸣不停的吟唱着,就像一首好听的歌,放空心神,它能让你听到自然的声音。

即使是黑夜,森林中也并非伸手不见五指,萤火虫像一颗颗绿色的小星星在灌木与树林中流动着,驱散着黑夜的翅膀。

“噼啪…噼啪…噼啪……”

一撮篝火前,一个木制的烤肉架上,此时正有一根色泽金光的狼腿随着烤肉叉缓缓转动着。

灼热的火焰烘烤这根狼腿上,发出“滋滋”作响的声音,一滴滴热油顺着肉质饱满的纹路缓缓滑下,肉香四溢。

“对…对不起,谢…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车娅兰红着脸坐在关东的身旁,心里满是愧疚之意,每一次遇到危险,都是关东不离不弃的救了她,自己每一次都差点害他丢了命。

虽然每次病发她都会失去当时大部分记忆,但并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

车娅兰此时的心情五味杂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既有对关东的愧疚,又有对他的感谢。

“呼…你知道就好,你的病得治,如果不治好,在这个游戏里,你随时都有可能死掉。”

关东白了眼车娅兰,叹了一口气,想要骂她两句,可是又说不出什么重话来。

“我以前好像是没有这个病的,在小镇商城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了。”

车娅兰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得病的原因,她虽然很想摆脱癔病的困扰,但却很没有信心的样子。

“癔病属于心理疾病,有可能是你以前受过什么刺激,也有可能是后天的。”

关东沉默了片刻,仔细回忆了一会儿,他并不是很了解癔病的情况,但大致还是知道一些的。

癔病多出现在青年女性身上,是一种心理疾病,当患者受到外界某些特定因素的强烈刺激时,身体就会出现各种症状,简单的来说就是脑子突然死机了,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大脑的感知范围明显缩小等等。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医治吗?”

车娅兰一脸激动的看着关东,一双清澈的双眼水灵灵的。

关东脸颊微红,别过头去:“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并不是医生,不过你的病应该还没有到无药可医的地步,至少每次的刺激小于一定程度,你并不会发病,我们或许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哦”

听了关东的话,车娅兰眼中光华散去,原本希翼的神色也灰败了下来,在她看来,关东所说的可以医治只是安慰她而已。

“那,肉好了,吃吧,吃了赶紧睡,明天还要赶路呢。”

关东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车娅兰的神色有些不正常,他将烤熟的狼腿撕下一块来,放在洗净的大块树叶上,递给她,忽然想起背包里的压缩饼干来:‘我发现,我在黑水镇时,找了那么久,在杂货铺找到的压缩饼干简直没有用武之地啊。’

“谢谢”

车娅兰焉头耸脑的接过烤肉,双眼出神的吃了起来。

一夜无语,车娅兰静静的躺在篝火便睡下,而关东则负责守夜,虽然他知道这片区域方圆十里估计都不会有危险,但守夜还是要做的。

至于为什么没有危险,那是因为这附近的霸主,夜狼窝被他屠了,所以他倒也不怕,就靠在一棵树木的枝头上,假寐起来。

……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车娅兰忽然直直的坐起身来,抬头看了眼坐在高处树枝上假寐的关东,或许是以为他睡着了,她悄悄的站起身来,坐上扫帚选了一个和水之城相反的方向,低空飞行而去。

但她却没有发现,在她离开的时候,关东一直在默默的注视着她离去,却并没有出声制止的意思。

‘走了吗?走了也好,这样我就少了一个拖油瓶了。’

关东靠在树干上,静静的看着逐渐消失在黑暗里的背影,心里默默的感慨了一句。

他闭上了自己的眼睛,静静的假寐起来,可是……

关东忽然睁开了自己的双眼,一脸烦躁的吼道:“啊!好烦!”

“这样让她一个人离开真的好吗?她的…癔病真的没问题吗?”

此时的关东一阵纠结,他觉得自己这样看着一个女孩子在这种危险的森林里独自一人离开,心里很是不安。

可是他的心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响起:‘她只是一个拖油瓶而已,你何必管她呢,再说她不一定会死啊,放一万步来说,就算是她死了,那不是更好吗?她即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又接二连三害的你差点丢了性命,你又何必像一个圣母婊一样那么伟大呢。’

“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啊。”

关东嘀咕了一句,对心里的声音便是赞同,可另一个声音又响起了:‘你真的忍心看着一个柔弱的女孩子独自一人跑进这片怪物满地走,危机遍布的森林吗?救她不代表你就是圣母婊,不救她,只能证明你是一个残忍的人,一个没有责任感的人,一个…简直不是人。’

“丢!我怎么就不是人了?说的好像我逼她走似的。”

关东不满的叫到,显然对于他自己这个心声骂自己不是人,而感到很不爽快。

可是他仔细一想,又觉得这个心声说的很是有道理。

“对,我不能看着一个柔弱的女孩子离开,她不适合一个人在这片森林里活下去。如果没有我带着她,她一定会死的。”

关东自语了一句,双手一撑树枝就想要跳下去,可是他的邪恶面的心声又一次响起了:‘拉倒吧,你确定你救了别人几次,别人就会真心感激你了吗?别痴人说梦了,再说,就算你现在去追,你追不追得上都是两说。’

“可是……”

关东有些迟疑,撑住树枝的双手一时间僵住了。

“对嘛,何必去救她呢,美女多的是,更何况她不仅是个拖油瓶,还是个无用的花瓶。”

“是啊……”

关东撑住树枝的双手已经完全松了下来。

正在这时――

“啊!……”

一声尖锐而刺耳的叫声,划破夜空,冲破重重树木的阻碍,从车娅兰离开的方向传进了关东的耳朵里。

“啊!真是个麻烦的女人!我算是摊上你了!”

关东一脸烦躁的大叫一声,双手一撑树枝,从树上跳了下去。

单膝着地,迅速起身,向着尖叫声传来的方向飞速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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