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美丽的女人,弄进青楼里,打探到的情报也就是机密。
“怎么回事?”跨下的骏马扬起前蹄,长长的嘶鸣一声,石斑紧握缰绳,手掌轻拍马儿的头颅,似在安抚它暴躁的情绪。
“二当家,客栈全烧没了,火到现在还没有灭,里面全是咱们弟兄烧得黑漆漆的尸体,无一活口。”
小四手忙脚乱,神色慌张,粗喘着气翻下马背,哆嗦着身子跪在地上,不敢看石斑的脸色。
夏奇带领的那队人马,不乏武功高强之辈,竟然被人连锅给端了,那该得是多么强大的敌人才能做得到,怎能不令他感觉到恐惧。
倘若,此时这帮人知道,将近一百名山贼尽数斩杀,最后还放火烧了整家客栈的不是一群人,只是一个被夏奇自己劫来的女人时,该有多么的愤怒,又该有多么的震惊。
“什么?”石斑低哑的嗓音微扬,显然有些不可置信。
“是……是真的。”
“看得出是什么人做的吗?”那家客栈五年前就建在那里,位置极其隐避,历来都是他们与雁不归里面那群神秘人谈生意聚会的地方。
出口就是雁不归对面那片美丽澄澈的湖泊,每隔三天那条小道才会显露出来,鲜少有人能走到客栈里面,会是谁泄露了客栈的秘密。
石斑挂在嘴角的微笑消失殆尽,踢了踢马腹,马儿吃痛如离弦之箭射了出去,“加速前进。”
他倒在看看是谁,那么大的本事,竟然血洗了黑风寨的兄弟。
“是。”小四抹了一把汗,起身上马,继续说道:“二当家,属下还发现一个奇怪的象现,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
“整个客栈里,只有一个地方打斗的痕迹异常严重,其余的地方看不出丝毫有打斗的痕迹。”小四有些欲言又止,以他大致的观察看来,烧了客栈的根本就是一个人所为。
江湖之中,敢以一已之力对抗数百人的高手,不可能没有名气,但他又没有发现任何可以证明来人身份的东西。
“越说,爷的兴趣越浓。”一抹冷笑在唇角绽开,石斑一马当先消失在弯曲的小道上。
“快,跟上二当家的脚步。”小四挥了挥手,一群人撒开脚丫子在后面跑了起来,谁也不敢落下。
一座占地极广的奢华客栈一夜之间,在猛烈的大火之中化为乌有,烧得什么也没有剩下,尤其是那个小院里,一具具的尸体早已经烧成一堆焦炭,散发着刺鼻的焦味。
石斑接过小四递上的一块手帕,捂住口鼻,蹲在距离他最近的一具尸体旁,查看他的死因。
一脚踢断脊骨,直接毙命,力道强横至极,竟是将其整根脊梁骨都震得粉碎,纵使能侥幸留下一条命,也成了废人,再也不可能站得起来。
真真的是,生不如死。
“二当家的,你怎么了?”小四问得小心翼翼,实在弄不明白,怎么每看一具尸体,二当家的脸色就越是难看,越是阴沉。
一连看了近十具烧焦的尸体,石斑终于停下了脚步,就着手帕擦了擦手,沉声道:“无一例外,全是一击毙命,并且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江湖上,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物,赤手空拳,不借助任何的武器,出手便是杀招,只是看着倒在这里的一具具尸体,他都有一种身临其境的真实感,仿佛亲眼所见他是如何出手的。
快狠准的真谛,被他演绎得酣畅淋漓。
“二当家,没有发现三当家跟夏奇队长的尸体。”
“嗯。”石斑轻点了点头,刘培跟夏奇武功都不弱,不敌对手有可能,逃命的本事应该还是有的,“客栈周围有什么发现?”
“报——”
“说。”
“二当家,前方发现三当家留下的记号。”
“跟过去。”石斑双眉紧蹙,幽暗的黑眸掠过一抹幽光,翻身上马调头离去。客栈毁都已经毁了,以后跟那群人联络,再换其他地方即可。
至于,怎么向大当家交待,不是他应该担心的问题。
刘培既然活着,由他去交待更有说服力,“仔细寻找队长夏奇的下落,不得有误。”
“二当家放心,小的早就吩咐下去了。”小四紧随其后,只盼着夏奇早点儿去死,那样他就可以坐稳夏奇的位置。
大队人马跟着黑风寨特有的记号,浩浩荡荡的追随而去。
“澈,长公主应该就是从这里骑马离开的。”战王府的侍卫寻到这里,分开站成两排,南荣陌晨跳下马背,皱眉紧盯着黑烟直冒的房屋。
轩辕思澈垂眸不语,蹲下身子查看地上的尸体,接连看了几具尸体之后,眸光攸的一亮,“一击毙命,这些人肯定全都死在皇嫂的手中。”
“长公主应该是在王妃的保护下才能骑马离开,回皇城求救的。”
“既然这些人全都死了,皇嫂又去了哪里,会不会被比咱们先到这里的人带走了。”轩辕思澈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又破灭了,在他们赶来之前,这家客栈的门口有清晰的马蹄印,人数众多,显然是刚离开不久。
就算伊心染能打,抗过那么多人的连番攻击,肯定也有疲累的时候,再来一波人,趁她虚弱之际将她带走,也不无可能。
“先别想太多,咱们分头将客栈四周仔仔细细的再查看一遍,看看有没有王妃留下的什么线索。”
“大家分头找。”
“是。”
一刻钟过去,成为废墟的客栈被翻了一个底朝天,一无所获,“小候爷,门口发现一块石头,上面刻有奇怪的图案,不知道是不是在暗指些什么?”
南荣陌晨与轩辕思澈对视一眼,沉声道:“去看看。”
“就在前面。”
“澈,你觉得上面画的是什么?”
“看不懂。”轩辕思澈摇了摇头,双眉紧锁,“你说这条弯弯曲曲的线,是不是有指引方向的意思?”
整块石头表面光洁细滑,倒像是刻意放置在这个位置,刻在石面上的图腾并不复杂,弯曲的线一端是一个三角形,其中一个点正好指向前面一条小道,另一端则是画着一个酒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