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爱,他又怎么会将伊心染捧在手心里疼着,护着。那样的温柔,纵使是曾经的南荣浅语也没有得到过。
“也并不是非雪肤膏不可,只是用其他袪疤的药,需要长时间才有效果,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上次跟夜绝尘相谈,已过去半月有余,他远远的离开了锦城,没成想刚回到家就被请来了太子府。
“有办法就成,时间长短倒不是问题,你也了解浅语的个性,若是好不了,她根本接受不了。”
“太子妃爱惜容颜乃是女子本色,回府之后我会将药方吩咐家丁送过来。”突然间想起伊心染看到伤疤时的神情,嘴角不经意间划过一抹柔和的浅笑,也只有那心思净纯之人,才不会只注重容貌,而是注重个人的涵养。
不难怪,尘会被她所吸引。
“落澜,那就有劳你了。”
“太子殿下不必客气,如此落澜便先行告辞,出门还未来得及给父母请安。”
“曾管家,送司徒公子出去。”
司徒落澜起身,银色的袍角划出优美的弧线,渐渐消失在夜修杰的视线里。
连你的笑容,也都给了别人,不再属于浅语了吗?
明明应该感觉到很开心的,心里竟是越发的沉重起来。
“王妃,那个讨厌的昌离候又来了?”
“雪芷你咋咋呼呼的做啥,也不怕吓到王妃。”
“美景姐姐就别笑话我了。”
撇了撇嘴,伊心染瞪着铜镜里美得有些不真实的自己,柔声道:“请他到前厅,本王妃随后就到。”
“是,王妃。”
“可是头发梳得不好看,我给重新梳一个。”良辰见她蹙眉,立马就要动手重新来过。
伊心染抓住她的手,抿着小嘴,摇了摇头,“很好看,我很喜欢。”
她只是可惜脸上那道疤,意志力实在太不顽强了,没几天就被消灭了,害她黑帮大姐头的瘾都没有过足。
“昌离候请坐,王妃随后就到。”
韩忠一路领着许天霸到了前厅,丫鬟早已经摆上了茶水点心,花园里的兰香开得正艳,淡淡的兰香散飘进厅里,别样的好闻。
“有劳韩管家了。”昌离候许天霸虽然自视甚高,却也不是没有脑子的人,能在南国混得风声水起,没有些本事也做不到。
他可以背地里放出消息,毁坏伊心染的名声,反正只要没人抓得着证据,屎盆子就扣不到他的头上。
战王府不是别的地方,不管他是乐意还是不乐意,有些脾性到了这里那都得收着,毕竟夜国可不是南国,由得了他只手遮天。
“老奴不敢。”韩忠面带微笑,黑眸里瞧不出什么情绪,恭敬立在一旁,静待伊心染的到来。
王爷一早就吩咐了,有关昌离候一事,王妃说什么就是什么,王妃要做什么就做什么,他们要做的,就是听话。
就连皇上都早早传了话来,全凭王妃做主。
“本候到夜国已有月余,还未曾有机会亲眼一睹战王殿下的风姿,不知今日可否有机会见上一见。”夜皇有七子,除了太子之外,唯有夜绝尘被封了亲王,足以说明他在夜皇心中有着怎样举足轻重的地位。
“回昌离候的话,王爷昨日就出了城,至今未归。”声音不卑不亢,按照夜绝尘交待的,韩忠答得滴水不漏。
“既是如此,本候也就不勉强了。”没有夜绝尘在场,他才能更好的说话,拿到他想要的东西。
短暂的谈话告一段落,厅里很安静,许天霸倒是没有再开口说话。
半个时辰悄然而逝,端在手里的茶水是换了一杯又一杯,饶是脾气修养极好的人,也忍不住心头有些恼火。
更何况,这个还未见到伊心染就如同被给了下马威的昌离候许天霸。
“王妃久病刚刚痊愈,许是起得迟了些,老奴这就前去看看,劳烦候爷稍等片刻。”韩忠拱了拱手,微微行了一个礼,退出了前厅。
穿过走廊,拐弯走进花园里,从后院出来去往前厅,这条路是最近的,王妃肯定会路过这里,他且耐心的等着。
想起那昌离候难看阴沉,有气又撒不得的模样,当真是憋得他险些内伤。
王妃给的下马威,果然不同凡响。
“怎么了王妃?”
步下兰雪桥,伊心染抬头望天,打了一个喷嚏,摸了摸小鼻子,暗忖谁在背后说她坏话,让她连走路都不得安宁。
“没事儿,就是鼻子有点儿痒。”
“估计那个昌离候要等得不耐烦了,就该让他好好的等着。”姓许的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宫里的许皇后就是恶魔。
雪芷低着头咬着唇瓣,她的命是四皇子救的,她发过誓会用自己的性命守护九公主,可是公主都已经远嫁到夜国,他们还是不愿意放过公主吗?
“来者是客,咱们不能失了风度。”看似无意的拍了拍雪芷的肩膀,伊心染明白她的想法。
“知道了,王妃。”
“雪芷你别想太多,有王爷在,谁也不敢欺负王妃的。”美景可不认为有人胆敢在战王府里放肆,敢对王妃出言不逊。
“走吧。”现在的她,不再是南国那个无依无靠的九公主,而是一个有着强大靠山的战王妃,谁敢在夜国动她一根头发。
半个时辰前,孙嬷嬷突然靠近她,说是有些话要私底下告诉她。这一谈就是整整半个时辰,否则,伊心染早就见了昌离候,甚至已经打发他离开了。
南国的龙脉,竟然握在她的手里。
难怪许皇后容不得她,恨不得她死。
最可笑的是,南皇从头到尾竟然对龙脉一事毫不知情,当真是愚蠢至极。
“嬷嬷,有什么不能等我见过昌离候回来再说吗?”
若非看在孙嬷嬷神色异常,眼神闪烁又犹豫不决,伊心染肯定会坚定自己的意见,不会立马就听她要说什么。
深深的看了伊心染几眼,咬咬牙,狠了狠心,孙嬷嬷重重的跪到地上,许皇后既然已经派了她的亲兄长前来,必然是肯定了那东西就在公主殿下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