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素闻战王妃箭术出神入化,本主可算是亲自体验了一回。”有些狼狈的现出身形,黑衣男人居高临下的望着伊心染,笑得意味深长。
“你是幽冥堂的堂主。”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伊心染丝毫不回避的回望于他。
“本主是谁,你自会知晓的。”袖袍一挥,一道劲气将银箭弹开,他自己则是转身飞离战王府的范围,沉声道:“退。”
“想走,晚了。”
伊心染知道要留下他很难,但要留下他带子来的人,不难。
让他被箭追出来,已是她的极限,那个男人给她的感觉深不可测,也不知道他与夜绝尘的武功,哪一个更厉害。
若非借助于特制的箭,那人也不至于如此狼狈,最后被逼得现了身。
很是不甘心的看着那黑衣人负手嚣张的离去,伊心染咬着粉唇跺了跺脚,以她现在的本事,压根就不是那人的对手。
纵使她有法子能将那人给留下来,但是却要付出极重的代价。伊心染自认不是喜欢做亏本买卖的人,因此,她可以隐忍着满心的不甘,看着那人离去。
她有预感,她与他之间的事情不算完,错失了这一次机会,下一次她必将让他栽在她的手里,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不管是谁,如果想要用她去威胁夜绝尘,她就让他后悔出生在这个世上。
灵敏的耳朵听着寒风呼啸的声音,也感应着方圆三百米范围内那股让她都觉得很压抑的气息,那暖洋洋的太阳光照在身上,伊心染的心底却是斗然升起了一股寒意,令她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在这个人没有出现之前,她一直都对自己充满了信心,相信凭借她的本事,断然能在飘渺大陆生活得很随意,生活得很潇洒。
时至今日,伊心染才真正的认识到,无论身处在哪个时空,都是以实力为尊的。
实力强悍到无人能匹敌的地步,那便无人敢欺,无人胆敢侵犯。
经此一战,让伊心染清楚的认识到,她想要在飘渺大陆无忧无虑的活着,想要守护她所在意的人,那么她就必须让自己变得强大。
从没有哪一刻,伊心染那么的渴望力量,渴望变得强大。
如果没有实力,一切的一切都空谈。不但她无法守护自己在意的人,连想要平凡无忧的生活都是奢望。
微微低垂的眸子,望着某一处,从清澈如水到漆黑如墨,连翻的变幻着,最后如同绚丽的黑色洞府,似能将天地万物都吸纳其中,有着令人胆颤心惊的魔力。
深深有吸足一口气,右手紧紧的握着凤羽,左手则是屈握成拳,再次抬眸,眼神变得无比的坚定与从容,浑身都散发出疏离的淡漠气息,明明她就站在那触手可及的位置,却给人一种虚无飘渺的梦幻感觉,想抓,抓不牢,想摸,摸不到。
“该死的,这种不能随心所欲,受制于人的对峙,再也不能有第二次。”咬着牙,伊心染冷声低喃,“伊心染,不管要吃什么苦,必须变强。”
只要变得无比的强大,才能拥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天上不会掉馅饼,也没有幸运之神时时刻刻都照顾你,她想要走的路,无人可以阻拦。
遇魔杀魔,遇神弑神,谁阻,谁死。
“九儿,没事吧。”
看着毫无发损站到自己跟前的伊心染,伊律瑾提起的心总算是落了地,一双黑眸仔仔细细的将她从头打量到脚,确定她真的没事才安心。
粉唇轻抿,摇了摇头,俏皮的道:“我可是答应了哥哥的,绝不让自己受伤。”
“那黑衣人难道是幽冥堂的堂主吗?”
如若不是,那么幽冥堂的实力也太恐怖了,那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伊律瑾是丝毫都没有察觉到。
倘若那人想要对他出手,他不禁吓出一身的冷汗。虽说,他的武功不弱,感知力也相对的灵敏,那人既然能在他的面前将自己的气息完美的隐藏起来,实力必定在他之上。
两人若是交手,他的胜算可说是微乎其微。
如若那黑衣人是幽冥堂的堂主,他冲着九儿来,究竟是因为夜绝尘与幽冥堂的牵扯,还是九儿本身对他有着什么吸引力。
不管是哪一种,伊律瑾都无法容忍。
他不能让自己的妹妹时时刻刻都身处在相对危险的环境里,就算幽冥堂背景再怎么深厚,他也要想办法将之连根拔起。
唯有如此,才是真正治标又治本的方法。
“应该是他。”伊心染耸了耸肩,眼里掠过一抹笑意,她也很想知道,自己身上究竟有什么,值得幽冥堂高高在上的堂主亲自动手。
想来想去,如果只是想杀了她,或者抓住她来威胁夜绝尘,这个理由似乎有些牵强。在这整件事情的后面,还应该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就算王爷一心想要将夜国里面的幽冥堂分堂都清除干净,那幽冥堂的堂主倒也不至于亲自出手来对付王妃,难不成他还有什么别的目的?”管家韩忠皱着眉头,满脸都写满了疑惑。
罢了,不管那人有什么目的,王妃平平安安的就好,不然他可真不知道要怎么跟王爷交待。
“皇嫂,你觉得他有什么目的呢?”轩辕思澈亦是双眉紧锁,见识过那黑衣人的修为,连他心里都直冒寒气。
他既然是幽冥堂的堂主,那也就是说幽冥堂的人,一直都盘踞在锦城之中,又或者说是锦城附近,否则他们如何能无声无息的暗中操纵如此大规模的一次进攻。
不管是何方势力,近段时间若是调动人马频繁,立马就会被朝廷盯上。这些人几乎将整个战王府围了起来,他们却没有收到哪怕是一丁半点儿的消息,怎不令人浑身汗毛直竖,心中胆寒。
“管他有什么目的,下一次再遇上,本王妃必定亲手拧下他的脖子。”要是没有幼年时,亲手误杀她视为亲姐姐的人,伊心染的性子也不会被局限成现在的模样。
即便,心结已解,她也已经将那些曾经丢失的记忆都找了回来,同时想明白很多的事情,但是那么多年在父母兄长呵护下成长起来的她,本能的抗拒以前那个最为真实的自己,渐渐的也将骨子里天生的那份野性与张狂磨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