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走后,我呆坐在沙发上,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水,许久没有说话,我的衬衣已经湿了,我不知道,那个乞丐到底和警察说了多少,但是,我知道,自己要加快进度了,事情一天搞不清楚,就越来越被动。我喝了口茶,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心绪逐渐平缓下来。我拿出手机,拨通了梦元的电话:“老弟,怎么样?本子到手了吗?”
“啊,哥,呵呵,我正想找你呢。本子已经到手啦。找时间给你送去!”
“可以啊,小子,我现在就在云鼎酒店,你有时间吗?过来一趟,哥请你吃饭。”
“别跟我来这个,你可说啦,咱们是一条绳上的。我随时有时间,随叫随到。”
“那咱们见面聊聊,正好我找你还有点别的事情,你来吧,我在这等你。”
“有事就说有事,还请吃饭,哪来那么多花花肠子?好啦,没问题,回见。”
我挂断了电话,喝了口咖啡,沉思了一会,又拨了一个号码。我忽然开始想套套父亲的口风了。也许还能问出点什么别的东西。
......
“爸爸,对,是我。我辞职了您知道吗?而且我看到了您的信。”
“嗯,知道了。”
“哦,那,爸爸,我问您一件事,你一定要如实告诉我。”
“什么事?”
“您怎么知道我早晚要辞职?”
“这……”
“您就告诉我实情吧。”
“儿子,不是我不和你说,你自己看信吧,信里有你想知道的一切。到了那时间,你什么都会知道的,你就不要再问了。”
“爸爸,我不问可以,可是警察他总问我,我知道我没那么清白,可我怎么回答?说不知道?屁!我特么自己都不信!而你,我的亲爹!你是知道真相的,不是吗?可您为什么不告诉我!?您在害怕什么?您还在等什么?!信,那封信是你刚写的吧?别骗我了,我不是傻子!”
“儿子,你!”
“爸,您就告诉我吧!”
“现在不是时候,你别逼我,到时候你会明白的!”
“爸爸!”
话还没说完,电话挂断了。我叹了口气。呆坐在那里,愣愣地看着来往的人群。我真的对父亲死心了,再也不打算问他了,我知道,从他嘴里,什么也问不出来。我也不打算再问了,毕竟父亲在信里也还是透漏了不少信息。虽然,我也知道,父亲所写并不一定都是实情,终究有他的倾向性和虚假成分。事到如今,还不如靠自己来的实在。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
那似乎是一个鱼缸,蓝蓝的白云在外面飘着,鱼缸的内表面像棉花一样柔软,我觉得自己是条鱼,在鱼缸里游来游去,游来游去。我看着外面,景色不停地变换,蓝天,白云,树林,山谷,毛主席像,军帽,山峦,雪峰……一切飘渺如云,想摸也摸不到,我感觉自己好像少了什么东西,我觉得自己是虚无的,迫切的想找到一个可以依附的东西,却找不到。渐渐的,我觉得外面黑了,传来了奸佞的笑声,婴儿的啼哭声。我觉得一切都变了,我感觉到了力量!我要冲出牢笼,奔向新的生命!鱼缸似乎破裂了,我像雾一样飘渺的飞向天空,下面好像是一个昏暗的空间,怪影重重,那是一个婴儿的躯体。那是我梦想已久的家。
就在这时,一只巨手从天而降,猛地抓向了我憧憬的眼睛。
“啊!~~”
“大哥,你怎么了?”
我看见梦元正站在身边,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哦,做了个梦,你来啦,坐吧!要不要喝点什么?”
“来杯咖啡吧。”
我摆了摆手,叫来了服务生,要了两杯咖啡。
“老弟,你休息会,我去下卫生间。”
我还没有完全缓过神来。我是第一次做这样奇怪的梦。我洗了把脸,清醒多了,回到大堂吧,远远的看见弟弟在打电话,他看见我回来了,匆忙的挂断了。当时我也没在意这小子在干什么。回到座位前,我刚刚坐定,他将一个本子扔在了桌子上。
“哥哥,你要的东西。”
“哦,我看看。”我急忙拿起了那个本子。
本子是早年的黄纸装订的,外面是一层稍厚的牛皮纸,看起来已经有许多年月了。我大概的翻了一下,前一部分是铅笔写的日记。好大一部分是一些解放前的盗墓经历。由于本子过于老旧,大部分文字已经看不清楚了。后一部分逐渐变成了钢笔,还配了很多图形,有一半还能看得清楚。随便看了一页,内容大致如下:194……年……月8日晴这是一次诡……的经历,本以为我们会有所收获,可是带来的确……恶梦般的事实,现在,我们正在陕西……的一个……地宫里。……我们都受伤了,很重的伤。刚才那一场恶战,我都不知道在和什么打斗,我们什么也看不见,却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牵引着我们,要把我们拽下深渊。好在我们命大,终于逃……
大哥似乎得到了什么,可是他不说,但我知道,这是个天大的秘……他看我眼神有些……难道……
后面是一片黑红的霉斑再也看不清字迹了。
再往后就是一些奇怪的图形和文字,笔记和前面的有很大差别,看着绝不是一人所写。
我合上笔记本,想了想,对梦元说道:“哥找你还有一件事,你去过陕西么?”
“怎么?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你听没听说过,陕西有个周朝古墓?”
他眼珠一转,想了想:“哥,你不会想去倒斗儿吧?是哪个宝藏在陕西?”
“哈哈,老弟,你就是干这个的,还不知道我想干什么?为了什么?”
“哈哈,我明白。咱们心照不宣了。”
“哼,可以带我去走一遭吗?”
他一反常态,坐直了身子。冷冷的看着我。
“我看你是真要揭咱们家的老底啊!”
“弟弟,你帮不帮我?”
“我可以陪你去,但是,一切都要听我的,东西也要由我分配,而且,一切费用由你负责!”
“你特么除了费用还是费用!真够势利的!”
“哼,行不行吧!”
“好,我答应你!什么时候能动身?”
“明天我去准备装备,再找几个人,咱们俩玩不来。今天是周3,下周末咱们动身。如何?”
“好!一言为定!”
我终于舒了一口气,觉得我迈出了解密的第一步,然而,等待我的将是生死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