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穆尔扎一行收拾行囊出发了。山谷道路崎岖,一行人骑着马,速度却是减缓不少。没有了向导,大家的心情都有些低落。古尔图河大峡谷两面的山壁高冲入云,沟壑纵横,各种草木藤条从沟壑的缝隙里杂乱的冒出来,争着向天空的方向生长。仰头望去,两侧壁立千仞,天空象是躯体上划出的一道蓝色伤口,异常突出。偶尔有几只苍鹰嘶鸣而过。引起人们驻足观看。经历了这次变故,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地面上溪流蜿蜒曲折,地势越走越高。骑行了大概几个小时,渐渐的,马匹已经无法行进了。几人翻身下马,将马拴在了峡谷边的树上,经过短暂的休整,他们扔掉了多余的装备,背起行囊,沿着峡谷攀援而上。
......
“岐山,你以前登过山吗?前面的坡度越来越大了,徒手是上不去啦,装备我们都有,可是我们几个,没有什么登山经验,你是不是给大家说一下登山装备的用法?”穆尔扎似乎有些疲惫。
张岐山走过来,拿出各类装备简单的给大家做了介绍。一行人准备完毕,整理好行装,便开始了艰苦的攀岩之旅。
一路无话。不知过了多久,大家的体力消耗差不多了,也许是因为这几个人都没有登山经验,体力消耗的都很迅速,穆尔扎看见,托尔根已经攀爬的很艰难了,有两次多亏了登山绳的作用,否则可能已经坠入山谷了。但是,陡峭的坡度又不便于休息。一行人只能顶着风雪向上努力的攀爬着。
穆尔扎顶着风,左手拉着登山绳,身体附在岩石上,右手抓住岩石的缝隙,大声喊道:“岐山,没过多久就快到雪线了,风越来越大,空气似乎也稀薄了,大家的体力损失的很大,能不能想想办法休息一下?”
张岐山控制住身体,抬眼往上看了看,冷冷对着穆尔扎喊道:“再坚持一下,前面10多米就是缓坡了,我们到上面休息。”
听说快到了,所有人都来了精神,过了大概20多分钟,托尔根被众人拉着拽上了平台。人上全了,大家也都累了,各自坐在那里喘息。但穆尔扎却只是简单地休息了一会,便又缓慢的站起身来,朝着平台的另一侧走去。
这里已经是山腰了,再往上,就是陡峭的最高峰。这里的坡度还算平坦,便于休息,这个,平台好似山体间的连桥。连桥的右侧是一个比平台高出几十米的低矮山峰。左侧上方是高高的雪峰,这个平台横亘在两峰之间。左边那高高的山峰,是一座鱼尾形状,上部常年积雪,条条黑色的沟壑如鱼鳞般布满山体,这些沟壑将鱼尾白茫茫的身躯撕开了无数伤口一样的裂痕。
“这就是鱼葬龙山么?可这明明是凤山啊!”
穆尔扎边思考边向前走去。他发现,前方并不是悬崖,而是一个巨大的圆形深谷,那里,有许多条瀑布沿着谷壁奔泻而下。声音震耳欲聋。峡谷这面就是那巍峨的雪山,它像一条鱼倒立着插入了深渊。深渊对面耸立的是另一座不知名的山峰。穆尔扎惊异的走到深谷附近,小心的向下望去。这个深谷好似一个巨大的井一样直插大地。深谷上部,没有瀑布的地方,是刀切般的鱼鳞状沟壑,沟壑慢慢往下延伸,随着深度的增加,沟壑的缝隙里开始有绿色的植物钻出来,越深的地方植物越茂密,这些植物盘根错节的缠绕在一起,纠结错落,最终将沟壑完全覆盖。温湿的白色气体在谷内盘旋,云雾缭绕,深谷下面的环境很难看的分明。谷壁上长满了各类攀爬植物以及滑腻的苔藓,还有在湿气之下腐烂的植物根茎,如仙境般让人迷醉。
“你们都过来,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穆尔扎把大家都叫了过来。
看到这一切,所有人都惊呆了。
图勒科拜惊道:“这是什么地方,这么深的深谷,太神奇了!对了,大哥,难道那绿光就是从这深谷里发出来的?”
穆尔扎没有回答,他觉得,他真正要去的地方绝不是雪山之巅,而是这个云雾缭绕的谷底。
......
“岐山,你告诉我,这个深谷我们有没有可能下得去?”穆尔扎盯着张岐山道。
张岐山望着深谷一句话都没说。
半晌,他低声说道:“不是不可能,但是我们的人员体力能不能跟得上就难说了。另外,这么深的深谷,我们不知道确切深度,恐怕无法一次下到底部,中途如何休息也是件值得考虑的事情啊!”
拉波特乃也在旁边附和着说道,再困难,坚持着倒还可以下,但是,这种筒状的深谷越往下面空气越稀薄,呼吸会有困难的,我们的氧气瓶可能不够用。而且这么多绿色植物常年隐在下面,年长日久可能会产生瘴气。这样的话,我们很可能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穆尔扎犹豫了片刻,说道:“这样吧,我们今天在这里扎营。拉波特乃,你和图勒科拜一起在附近巡视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方法下去。”穆尔扎一脸的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