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弟弟是个混不吝,他和父亲提到的师父,就是那个发现米万金尸体的黄强,而他和黄强混的最久,我最初的目的是想从他那里掏一点黄强的秘密。希望会另有突破。
……
当天下午,我给他打了电话,我并没有说见面的真实原因,只是说哥俩上次在老爷子家没聊好,想见面好好聊聊。当晚,我们在上元咖啡厅见了面。他依然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一身破唐装,破旧不堪,随意的针脚胡乱的缝了个补丁。肥大的吊裆裤,随意的乱发像草一样堆在头上。嘴里叼着半截香烟,歪着头,吧唧,吧唧的抽着。
“服务员,服务员,再给爷来杯那叫什么……什么基诺来着,快点!”他翘着二郎腿,拧着身子喊道。
“这妹子怎么这么墨迹呢?!不过条儿到是挺正的。”他歪着头看着服务员远去的身影。
“......”
“哥,你说吧,找我干嘛?不仅仅是聊天吧?!”他吐了口烟,问道。
“最近怎么样?在你师父那儿混得不错吧?”
“还好啊!”
“听说你给老爷子拿了一块玉?!”
“哦,是啊。”
“你师父送的?出手挺大方啊,一看那就是古玉,价值连城啊!”
我拿起烟盒递了过去,他那只快抽完了。
“哦。也不是啦。”
他随便抽了一支,将烟盒扔在桌上。
“小子,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怎么这么敷衍你哥,就因为我和你不是一个妈生的?!”
“得了,哥,你就别在这里装了,说吧,找我什么事?!”梦元点了烟,斜着眼看着我。满脸的皮笑肉不笑。
“没事就不能找你?!”我喝了口茶水,咳了一声。
“得了吧,哼,你特么什么时候给我递过烟?说吧,别装了。”
我想了想,问道:“好!兄弟,哥这次来找你,有事要问你,你可要如实和我说。”
“擦,你有啥话就说,别跟爹似的,跟谁欠他钱是的,半天憋不出一个响屁!”弟弟用他那标准的三角眼白了我一下。
“我犯了大事,我杀了人!”我故意加重了语气,想看他的反应。
他没有抬头,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我看见,他的面部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
“但这件事,并不是我个人的事,这件事为什么会发生,父亲心里应该比我清楚。可是他不说,但他也许会告诉你吧?”我用冷冷的眼神看着他。
他听到我这么问,眯起眼睛,缓慢的点点头,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我。他沉思半刻,叹了口气。
“哥哥,是这样,你的事父亲没有对我说。你知道,他不愿意理我,要不是你拉着我,我甚至都懒得去看他。但是,他不说并不等于我没有其他渠道,我知道你犯了什么事情。甚至,比你知道的还要早。而且,你以前的事我也知道。实话和你说,不是我骂你,你特么就是一神经病,不怪爹说你,你都多少次了,哪次是真的?还不是你胡思乱想!”
这样的回答到是出乎我的意料。我开始意识到,这个梦元似乎真的知道什么,而且似乎还带有他的目的。
“梦元,我也希望是我在胡思乱想,可是我说的都是实话,你看看这个。”
我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照片,上面是一把带血的刀子。
“你,你从哪里搞来的?!”梦元很是诧异,“这和你的事有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那把刀出现在了我的车里,被报纸卷着,沾满了鲜血!”我冷冷的盯着他。
梦元抬起了头,表情有些奇怪。
“你,你真的杀人啦?!你怎么会有这把刀子?!”他的眼睛滴流滴流的转着。
“别装了,你那点小伎俩瞒不过我。这件事你心里门儿清吧?!”我端起茶杯狠狠地喝了一口。
“哥,走,咱们换个地方,这里,这里......”梦元四处打量了一下,说道。
“不用,放心吧,我不叫,没人进来。”
梦元不再说话,几分钟的沉默。
......
“哥,既然这样,那就只好这么办了。”梦元好像下了决心一样。
“怎么?”
“你辞职吧,我可以告诉你,你确实杀了人,你跑不了,我带你倒斗去。我有办法让你换个身份继续生活。”
“不行,我有我的事业,再说了,你能干什么好事,还不是你那些龌龊事,我才不去呢!”
我很明白,他很可能是想拉着我去和他一起去盗墓,发死人财。我也知道,这里面也许真的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因为他的师父,可以说是手眼通天。父亲的事,多半他都知道,我要是加入了,不会没有收获。可是,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去的。我当时对自己的事业多少还有些留恋。并不想因为这件事儿丢了工作。再者,即使去也不是现在,我要做好充分的准备。最主要的是,我隐约觉得弟弟的背后似乎还有什么我不清楚的目的,我真的有些不放心。
“哥,我刚才本来想瞒着你,但是,你知道吗?我早就了解过了。你的案子警察已经查到一定程度了,他们已经怀疑你了。你没有别的出路!之前,我之所以很淡然,是因为我一直认为那对你构不成威胁,一切有师父帮忙。可是,如果你说的刀子是事实的话,那你绝对跑不了!问题不在于杀人,而在于那把刀!”
“那把刀怎么了?”
“哼,我没和你说过,可是我知道,那把刀,可是古刀。那是当年造父......”弟弟的话语忽然停住了,“啊,算了,和你说你也不明白。”
“你说什么?不行,既然说到这了,你就一定给我说清楚。这把刀到底是怎么回事,和我的案子又有什么关系?”
“那不过是瞎传的传说而已,你要听我就给你说说实在的吧。”梦元有些不自在,我知道他似乎有些后悔了。
“这件事还要从我师父那里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