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理压力一天比一天大,在公司也经常出错,陆远开始对我有了意见,总是时不时的说我心不在焉,整天不知道忙些什么。我当然知道自己的问题,可我又不好和他解释。也只能敷衍了事。更可怕的是,自从陆远和我开了侯琳的玩笑之后,这个女人总是有意无意的靠近我,不是给我倒茶就是找我聊天。甚至坐在我的腿上给我捶肩。我心烦意乱,又不好直接拒绝。其实,并不是我过于迂腐,而是,每当我和她在一起,总是会看见自己妻子李牧那阴森的脸。甚至有一次,我居然看见,李牧的两只眼睛变得血红,冷冷的瞪着我。手里还抱着一个死去的孩子,那居然是我的女儿妞妞。每当这时,我都会忍不住去卫生间呕吐一番,而这时的侯琳往往会一反常态的表现出厌恶的表情。我知道,她并不爱我。但是,她却仍然坚持着向我暗送秋波,让我搞不清状况。
那天,我坐在办公室,默默地抽烟,思考着如何去面对我的父亲。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墙上的字画,精神有些恍惚。隐约间,我好像看见了茫茫雪山。我觉得自己有些冷。我独自一人坐在雪地之上。四周狂风呼啸,雪花弥漫。我的右手在不停的上下挥动着,嘴里喘着粗气。我的心里感觉到一种强烈的恨,和一种莫名的快感。我下意识的感觉到,自己是在用刀子插着什么东西。有血液不断的随着刀子飞溅出来。
天真冷啊,我猛地拔出了刀子,喘息着呆坐在了雪地上。逐渐的,我的思维越来越清晰,我知道了,自己是在杀一个人!我已经很累了,可我发现这货居然还活着,还活着!
“你要死。你必须死!哈哈,哈哈……”
一道道优美的红色弧线像飘带样飞舞……
不动了,真的不动了。我喘息着,看着地上那已经冷了的身躯。
“你不该活着!不该活着!不该活着……”
一声怒吼,又一道优美的弧线划过白花花的天空。夹带着一点艳红色的雪末飞进了远处深深的峡谷。
……
这弧线真美,这颜色真美!
我盯着那个尸体的脸看去,仔细的分辨着,这是谁?是谁?
这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米万金,我是米万金那,是你杀了我,是你杀了我!”
“米万金,米万金?!”我猛的睁开了眼睛,前面是一幅字画,上面写着:上善若水,厚德载物,原来自己还坐在沙发上。那不过是自己的幻觉而已。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来电话的是我的私人侦探。这一次,他又一次震撼了我的神经。那就是:米万金又出现了!
我浑身颤抖,各种可能不断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可是,没有一个能说服自己的。
但是,即使这样,在去见侦探的路上,我还是不停地胡乱猜忌。各种合理的,不合理的想法在我脑袋里盘旋,我甚至想起了“赝妖”这个词。“赝妖”也是我从别处听来的一个神奇故事:据说,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一种生物,他可以变化成任何人的样子,以任何身份生存在这个世界上。这件事很好理解,也颇为让人信服,因为,大部分人都曾经见到过一个和朋友极端相似的人。但是询问之下,确是另外一个陌生人。这种生物,没人能够辨别真假。所以,在某些场合,“赝妖”是能起到很大作用的。我曾经听到过一个故事说,西方的某个国家元首在参加别国活动时,担心恐怖分子袭击,就使用了‘赝妖’来代替自己出行。以达成保障自己安全的目的。据统计,现在世界上已经有若干‘赝妖’被人类驯服,并做着类似的工作。
我终于见到了这个痞子,这一次他居然异常痛快的和我说了事情的经过。甚至开始帮我分析可能的情况。这让我诧异莫名。
当时,我和痞子侦探说了我的见解,他颇为不屑,用鄙夷的眼光看着我。我知道,他是觉得我的神经有问题。但是,不管我说的正确与否,这毕竟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所以,他尊重了我的决定,同意再去查一查这个诡异的米万金。我很清楚,这小子是真的被吸引了。但是,这也未见得是一件好事。无论对他还是对我。
说来也奇怪,当时的我却忘了米万金临死的那句话。他果真是如他所愿,又重新回到了这个世界?如果我当时没有忘记,也许我就会把思路完全转向另一个方向,也就不会出现后面的悲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