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父亲那些天,无数的信息密集的向我扑来,我有些吃不消了,开始有了回家的想法。再者,我要确定一下,我的妻女到底存不存在,是不是真的如聂长弓等人所说,那只不过是一种幻想,是他们用来麻痹我的手段。
一清早,我回到了久违的家。刚喝完酒的我,有些头晕。我刚刚在酒吧里happy了一夜。做了许多放纵的事,我带着一个陌生的面具,见着一些曾经熟悉的,抑或不熟悉的各色人等,说着虚伪的话语,带着苦涩的笑意寒暄敷衍。我开始觉得,自己并不存在,我只是这世间的一个幻象,我的妻女,也只是我的一个美好而苦涩的梦。我甚至觉得,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漂泊在世间的一个孤独的意识灵子,飘忽不定,变化无常。我敲了敲门,没人应答,我拿钥匙去开,却忽然意识到,自己早已不是这个家的主人赵梦极。这时,门开了,一个人走了出来。那个人金边眼镜,文质彬彬。
“先生,您找谁?哦,想起来了,您是那天来公司考察的傅先生把?您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哦,哦,我,我喝多了,不知道怎么就走来了,原来您住在这里,赵先生。”
“哦,”
我略显尴尬,却又迫切的想搞清状况,于是,我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李牧和妞妞在家吗?我想看看她们?”
我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但我瞬间就觉得自己可能漏了马脚。我开始不知所措了。
那个赵梦极,诡异的看着我,没有说话,几分钟的沉默。我开始心跳加速,转过身就想跑。
“傅先生,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里没有过李牧和妞妞!你可以百分百的放心了!”
这句话如雷电一样披在了我的身上,我感到他那如炬的眼神设在我的后背,如针刺一般。
我颤抖着身子离开了那里。
“糟了,我暴漏了自己的身份了!”
......
我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就在一个星期之后,我收到了一封信。方式和以前一样,是一个孩子扔给我的。心里的内容让我悲痛欲绝。信件分成了两部分,第一部分是个便签,上面就写了一句话,如下:阁主:汝父建国于2014年10月6日逝于家中,初步判定为他杀。知汝事情复杂,现未报告警方。请速来办理后事。
下附建国遗书一封,亲启。
裕丰祥成衣铺2014年10月9日另一个,就是便签中提到的,那是一封装在牛皮纸袋中的信件。我颤抖着双手打开了信封。那里面只有三个宝石蓝色的大字,闪着微微的金属光芒:“雁荡山”
这件事太突然了,突然地让我觉得那只不过是个可怕的梦。在我看来,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不相信事情已经发展到了你死我活的程度。我希望这不过是敌人的一个计策,骗人的手段而已,可是,我却找不出信件里的任何漏洞。
“雁荡山......”我木然的复读着,可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我不明白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不,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我自言自语着,我的头开始莫名的发胀,不久,剧烈的痛感传了过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我再醒过来时,我看见子伦和梦元正坐在我的身边,旁边放着一个黑色的布包。我一时间有些迷茫。
“爸爸呢?告诉我,爸爸呢?!”
“爸爸,爸爸他,没了”梦元低声说道。
“怎么可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真没想到,他们下手真的太快了!”梦元的眼神有些凶狠,“发案时我并不在现场,我是收到了一封奇怪的信件才知道消息的。我第一时间就来到了家里。当时,有几个长相一样的人在那里安置父亲的后事,我被那场面吓坏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他们每个人的长相都是一模一样。无论是个头,语调还是表情。乃至穿着都完全一样。我仿佛得了脸盲症。分不清谁是谁,这群人有条不紊的处理了一切。我拼命的想要到父亲的身边,可是,我被拦在外面不让靠近。我能看见,他的尸体就放在客厅里。上面还盖着一块白色的布料。可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我拉住身旁的人,希望他让我进去,可是,他反反复复的只说一句话,那就是:”不行,你不能靠近!......不行,你不能靠近!......“当时,我异常愤怒,就在我急不过揍了那个拦着我的冷面人之后,事情发生了更加诡异的变化。父亲的尸体在瞬间就化做雾气消失了。”
梦元抹了抹眼睛,继续说道:“后来,他们驾着我来到了一辆车里。递给我了这个包裹,告诉我,这是父亲的遗骨。包裹里,一张照片露了出来。那是父亲的一张遗照。”
说着,梦元把一张照片递了过来。我接过照片,哽咽着看了看照片,那上面,是父亲的一张半身照,他睁着眼睛,却满眼血红。嘴角带着诡异的微笑。胸口上放着一个龙纹玉件。那正是当时梦元交给父亲的龙纹玉。他的双手交叉伏在胸前,指甲离奇的长,弯卷着。一丝蓝色的液体透过甲缝流到衣服上,闪着盈盈的光晕。
“这,这时怎么回事?!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我的身子开始颤抖,子伦扶着我靠在床背上。
“这个我也不清楚,可是,我可以肯定,他不是正常死亡。那天他还给我打电话,说要和我们再次见面,有东西要交给我们。”
“真的?可是父亲为什么没有找我呢?”
我暗自思讨,按照正常情况分析,父亲在如今的情况下是不会不和我联系的,为什么还要通过梦元来联系我。我开始对梦元产生了新的怀疑。
“据我了解,父亲是被人下了蛊术了。”梦元还在继续说着。
“蛊术?你凭什么这么说呢?”
“我只是猜测,你看看这些照片,很明显,这不是正常死亡。而且,你看看这个。”
说着,梦元从包里拿出了一把刀子,放在了我的手里。
“这是什么?’
当我把这把刀子拿在手里的时候,我的思绪忽然回到了那个我杀死米万金的夜晚,那晚我的手里似乎拿着同样的一把锋利的尖刀!而且我似乎说过这样一句话:”这可不是一般的刀子,你还记得造父吗?!”
“这,这把刀子,是谁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