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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老男孩“北漂”

一出北京的火车站大家不知道往哪儿去,人生地不熟。这时显得这个决定做得有点儿仓促。

“咱们先找个旅店住呗。”王盖说。大家只好这样办。住下来大家顾不上疲惫聚在旅店房间商议下一步的行程。

杨琦用旅店wifi在网上搜索了许久,皱起眉头对大家说:“最近北京都没有举办什么选秀节目呢。”大荣则在一旁敦促她搜索附近哪里有酒吧。王盖拿着纸和笔在专心谱曲,老杜在一旁观察,左看右看根本端详不出王盖纸上的鬼画符般写的是啥内容,老杜问:“盖哥你这是在画地图吗,真厉害呀!”王盖猛地抬起头:“去去,我这是在作曲,写咱们乐队的第一首歌。”

林十五在房间来回踱步,心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仅辜负大伙的一腔热情还会误了大家的前途。忽然他记起布蓝倪的一番话“出了名就一切都好办了。”为何不学学布蓝倪先到街上去演唱呢?他像发现新大陆似的说:“我有主意了,我们一起帮王盖完成主题曲然后咱们练习练习,到街上去表演!唱的好说不定被星探发现了”大家表示赞同,一窝蜂围到王盖身边。

杨琦问:“盖哥你这是在写啥,我怎么看不到音符。”

“我这是个人独创音标作曲法。”王盖自豪地说。“方便又快捷。”老杜又鼓起掌来。

“你这是不懂音符吧。”大荣倒是没有那么轻易被糊弄过去。

“你..你乱讲啥,”王盖慌了,“我..我...,好吧我承认我不懂音符。”

“老男孩之歌?”林十五勉勉强强看清歪歪扭扭的标题。

“哈哈没错,老男孩之歌,怎么样?”

“什么乱七八糟的,”大荣说,“不够霸气,不如叫《绽放的十月一日天上的烟花》。”此话一出大家都扭过头鄙视地看着他。

“就叫《老男孩之歌》吧,让我来谱曲。”杨琦说。

一行人在旅店呆了三天硬是快速谱出一首曲子。

《老男孩之歌》:“我们不是很老也不年轻,作为老男孩的我们,不甘落后的我们,就算老了也不会失去激情;不甘落后的老男孩,就是老了也不会失去活着的目标...”

谱子是杨琦和大荣创作的,由王盖填词。甭看大荣经常胡言乱语,作起曲子来非常有天赋。按照原计划曲子出来后众人练习合唱。这时大家发现林十五的嗓音真的很一般,倒是杨琦很欣赏他的高音音色。

等大家感觉练习得差不多了,决定出去试试。一行人出了旅店,跟着王盖到处乱逛。一段时间以来王盖成了乐队的实际核心,一方面是因为他有着强大的沟通能力,另外一方面大家发现林十五这个人很不靠谱,一点儿也没有作为主唱的领导气质,倒是像一位跟屁虫。王盖对周围也不熟悉,他们来到一条人流比较多的小内街,两旁有卖水果和小吃的,王盖停息来说:“就在这里吧。”

大家都略显紧张。没有人愿意打头开始唱,几个人孤零零地站那儿看着来往的行人。王盖平时到处兜卖唱片,胆量比较大,但是他没有做好出丑的心理准备。倒是林十五上次在街上当众唱过生日歌所以没有什么顾虑,他首先张开嗓子开始唱。

“我们不是很老也不年轻...”

这一开唱对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效果。乐队成员们听见主唱开唱受到大大的鼓舞,开始弹吉他、拍手、和节奏,老杜居然还真的跳起舞来。旁边摆摊的则实实在在被吓了一跳,以为是城管来了,开始落荒而逃。霎时间一条街鸡飞狗跳,几分钟过后整一条街就只剩下他们五个人瞪着眼睛不知所措,老杜一个人还在跳舞。慢慢老杜也发现不对劲了,停了下来。第一次卖艺遇到这样的遭遇是所有人都所料不及的。此时每个人都委屈地想落泪。

突然一辆轿车停在他们面前,车窗摇下来一位戴着墨镜的男子对着他们喊道:“喂呀这年头在这里卖艺的街头艺术家真不多见,我们电影剧组正要拍摄这样的镜头,你们这样的最合适了,群众演员做不?”

王盖首先反应过来,说“做,做,做的。”

男子一挥手说:“上车!”一行人跟在王盖后面上了车。男子告诉大家他们剧组要拍街头乐队演奏场景,模仿法国罗曼提克风格,男主角和女主角在浪漫的气氛下相遇。车子驶了一个多小时还未到,老杜开始担心,和王盖咬耳朵:“盖哥这么久了还没到,我们不会是遇上人贩子了吧?”王盖没好气:“放心吧,把我们几个扔下海连鲨鱼都不吃我们,嫌我们臭。”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个小时车子终于停了,一下车居然是海边,老杜吓坏了:“真的要把我们扔下去喂鱼呀!?”

原来剧组在南戴河拍摄。墨镜男子带领大家见过导演和工作人员,然后一位工作人员和他们讲述拍摄细节。“你们几个待会等导演喊开拍就在指定位置演唱音乐,记住要节奏要放慢,很慢很慢,尽量唱浪漫的歌曲。”

突如其来的幸运让乐队幸福不已。一切就绪后导演喊:“Action!”乐队队员却你看我我看你。“cut!”导演十分气愤:“你们愣在那儿干嘛,唱啊!”

“Action。”

林十五压根就不会唱什么浪漫的歌曲,所以只好硬着头皮用缓慢的节奏唱《老男孩之歌》:“我~~们~不~是~很~老~也~不~~年~轻~...”王盖、大荣、杨琦一听傻眼了,这歌哪里浪漫了,但还是在一旁轻缓地弹起吉他、和着节奏。杨琦在一旁轻轻地拍手掌,王盖心想这是在拍电影呀,千载难逢的机会,必须抢镜,于是开始装酷。老杜由于太紧张笔直地站那儿装装嘴型,发出蚊子般的细微声音。招他们来的墨镜男子看见他们滑稽的样子吓出一额头汗,心想导演脾气差,这回肯定要被骂个狗血淋头了,他偷偷斜眼看导演什么反应,却发现导演眯着眼,一幅陶醉的模样。

男女主角见导演没有喊停就按照剧本开演。一个场景下来很顺利。

拍完导演兴高采烈地拍着墨镜男的肩旁:“老李你找的乐队不错,唱的歌曲即复古又浪漫,让我回忆起我的初恋!连请曲作家的钱都省了,付给他们双倍人工。”墨镜男被导演称赞乐开花:“大哥我们专业人员当然要找专业的乐队。”随即付给乐队每个人双倍工资。乐队每个人心里都乐滋滋的。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骂声和骚乱。

导演凶悍地喊到:“干嘛了,都给我安静下来!”人群中走出一个美国人,嘴里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导演向美国人点头哈腰,笑嘻嘻地说:“马总有何指导。”外国人指着身边一个年轻人用英语说:“什么破翻译,我要手机他给我递个鸡蛋。”导演不懂英文,一脸迷惑。

林十五热心给导演做翻译。那位年轻人急忙对导演为自己辨释:“他说要‘cell’(手机),我以为是要细胞,我当时为难了,到哪里找个细胞给他呀,情急之下只好递过去一个鸡蛋。鸡蛋好歹也是卵,也算是细胞呀。”导演一听气的脸都紫了,破口大骂:“你这什么破翻译,给我滚远点!”随即对林十五说:“小伙子你做翻译行不,这是著名好莱坞大腕马克,这不光临我们电影客串来了,报酬不会少你的。”林十五一听要为大明星做翻译,连忙电梯答应。

林十五对乐队成员说:“我做一天翻译啊,你们先回去旅店等我,完了就回去,微信联系。”

导演派专车送剩下的乐队成员回去。一路上乐队成员叽叽喳喳好像中了大奖般兴奋。王盖提高嗓音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老男孩万岁!”其他成员也一起喝彩“耶”。

突然老杜问王盖:“盖哥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儿?”

这句话好像消音器,一下子打消了大家的兴致。所有人都静下来,车内一片沉寂。

“我不喜欢北京。”老杜嘟哝着。

杨琦说:“我们等十五回来再作做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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