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白以沫感觉有人在碰她的手,睁开朦胧的睡眼:“薇薇。”
“快走吧,晨跑开始了。”薇薇从草堆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先会宿舍换衣服。”
白以沫突然想起来每天早上的晨跑,连忙拉着薇薇狂奔回了宿舍。
刚进了大门就遇见了熟人。一个女孩站在原地,狐疑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你们两个昨晚去哪儿了?”
白以沫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好,故作镇定”:“我们出去上了一趟厕所,还能去哪儿?”
“木梓烨,你怎么起的怎么早?”薇薇伸了一个懒腰,纵使她平常再厌恶木梓烨,此时也不得不放缓了语气。
“当然是我男朋友来看我。”木梓烨扭过头,不想再多说几句。她忽然想起什么,笑了:“今天早上李阿姨要查房,别忘了收拾好床铺。”
说完,扭着小蛮腰,迈开自以为优雅的步伐消失在白以沫视线内。
“她有那么好心吗?”薇薇嘟囔着,半信半疑:“那现在怎么办?”
“先回去宿舍再说。”白以沫决定先溜回去。
薇薇安慰道:“放心啦,我特地和我的好姐妹打过招呼,会帮忙瞒住这件事的。”
“但愿如此。”白以沫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还是拉着薇薇尽快的跑回去。
幸好,女宿舍外并没有查房的人。
白以沫松口气,刚敲开宿舍的门,突然发现竟然上锁了!
她头上冷汗直冒。
像是在印证她的话一般,李阿姨拿着钥匙极为不善:“你们两个大半夜的去哪儿了?”
薇薇连忙赔笑着说:“阿姨,我们哪儿都没去啊。”
“哦?”李阿姨明显不信,冷哼一声道:“你们去找教导主任处理这件事吧。”
两人颇有些尴尬的敲开了主任办公室的门,听见里面传来:“进来吧”。这才面露难色,慢吞吞的走到了教导主任面前。
李阿姨巴拉巴拉几句话就把原由解释清楚了。
主任脸色很难看:“她说的是事实?”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然后沉默了。
然后…………两人签下保证书,又信誓旦旦的说没有下次。
主任松了口,但依旧冷漠:“两千字的检讨,在大会上面向所有同学诵读。”
“…………”白以沫的小脸瞬间皱巴巴。
刚出了办公室,薇薇小声道:“以沫,李阿姨怎么可能知道我们昨晚逃学的事。”
“应该是有人告密。”白以沫悠悠的叹道:“想都不用想了,是你的死对头。”
“木!梓!烨。”薇薇咬牙切齿,就知道她没那么好心。
“幸好只是做检讨。”白以沫表示无奈,没扣学分就不错了。
两个人好不容易才回到了久违的教室,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薇薇……”一个女孩围过来,很愧疚:“真对不起,没帮到你。”
“是谁泄密了?”薇薇紧紧握住她的手,询问道。
“切,”前桌的木梓烨冷笑:“怎么,做了亏心事不敢承认就怨别人吗?”
“你TM闭嘴!”薇薇也火了,冲过去就想扇木梓烨一巴掌。
那个女孩叫晓晓,是薇薇的死党之一。见状连忙拦住了薇薇,轻声道:“有人给李阿姨打了电话。”
显而易见,就是木梓烨。
两人正要针锋相对时,老师进教室了,才平息了一场战争。
白以沫没有注意到这一幕,只是托腮,静静的看着窗外发呆。
操场上是一群高三的学长在打篮球,互不相让,汗水淋湿了背心,一旁是校服凌乱的挂在篮球架上。
然而白以沫的关注点并不在那儿,而是一个少年身上。
秀气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显得文质彬彬,英俊潇洒。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他专注的看着一本书,然后时不时用笔勾画,好像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爱不释手。
“白以沫!”老师的话打断了白以沫翩飞的思绪。
她已经无心看窗外了,脸羞的浮现几朵红晕,几乎是本能一样站起来。
“窗外有帅哥吗?”老师似笑非笑。
白以沫抬起头,愣住了。
“下去绕着操场跑十圈,下课后到我办公室里来。”老师果断下了结论,继续讲解剩下的知识点。
白以沫觉得自己今天糟糕透了,偷窥帅哥还能被老师发现,明天又得当众检讨……天呐,她不要上学了。
白以沫颓废的走到操场,正巧看到少年戏谑的打量着她,然后恢复了一本正经的书生模样。
她眨眨眼,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呆子,你在看什么?”她凑过去,看到了几个大字“PPI和GNP缩减指数”……
“这是……经济学?!”白以沫震惊了,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呆呆傻傻的少年居然是学经济的。
少年扬起很好看的酒窝,荡漾出一抹浅笑:“你不是要跑步吗?”
白以沫微征:“你怎么知道?”连她自己都忘得一干二净。
少年笑的很明媚:“因为我看见你被老师罚站了。”
……原来他注意到她在偷窥了。
白以沫猛地咳嗽两声,但无奈少年清澈的眸子无辜的看着她,怎么看都像一只无害的猫咪。
很多年以后,回想起来,以沫忍不住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那货像猫咪?!明明是一只腹黑的狮子好不……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白以沫被他的笑容迷惑了,很不情愿的小跑起来。
刚绕了一圈就气喘吁吁。
“你为什么不打篮球?”白以沫停下来问道,
少年摇摇头:“我不是高三的。”
“…………这么说,你也是下来罚跑的?”白以沫眼前一亮,突然又觉得自己没出息,连忙掩饰道:“没事儿啦,谁没个窘迫的时候,姐姐陪你跑。”
少年呆滞了片刻,有些不解,为什么这个女孩会认为他是被罚跑的呢?
然而,白以沫兴致勃勃的拉着少年白嫩但骨骼分明,极为修长的小手,完全没注意到少年耳垂被憋的通红。
到最后,形势反转。因为白以沫彻底没力气了,倒是那个少年带着她跑了两圈。
“老天不公啊……”白以沫哀怨声不绝,明明面前的少年看起来那么羸弱,风一吹就要倒的感觉,为何力气这么大?
“要不,骚年,我们休息一会儿吧?”白以沫试探的问道。
“…………”少年一如既往固执的向前跑。
又跑了一圈……白以沫感觉自己快断气了:“骚年,记得帮我收尸……”
“骚年,我坚持不下去了……”
“骚年,你每天都吃什么?这么有力气……”
“骚年………………”
到最后白以沫的声音像蚊子一样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