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狻猊何德何能,竟受各位如此抬举?你们都起来吧!”狻猊此时说道。
然而众人却是不起。
狻猊见状思索了一下又对众人道:“我知各位有意匡扶我龙国社稷,你们都是忠良之辈,我很欣慰。然而如今蛇贼占我京畿,我有何脸面即立皇位?我虽是太祖之子,然而却是个被剥夺了爵位的王爷,各位以王爷之名称呼我,是看得起我,我也不愿辜负各位的好意,若是各位不嫌弃,我愿要回宁王之名,诸位以为如何?”
辉虬听后朝禹龙对视了一眼,禹龙以目示意他答应此事。
于是禹龙与辉虬同时拜道:“王爷英明!”
“王爷英明!”其余将官见状也纷纷应和道。
“王爷,相虬回来了!”此时门童进堂报道。
“定是二哥来了!”狻猊笑道。
接着狻猊又对众人道:“诸位平身吧,我要去见我二哥了,你们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说罢跑出了大堂。
这时众人相继站起身。
辉虬随后遣散了众将官,并将禹龙留下问道:“昨日我与兄弟商议让狻猊登基,方才你怎么突然又变卦了?”
禹龙听后说道:“兄长稍安勿躁,我看狻猊也颇为难,不过他既然答应做回宁王,说明他接受了你我的辅佐,至于叫他登基,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辉虬听后点头称是。
再说狻猊一路跑回自己庭院,铁鳌相虬正与司鼍几人小叙。
“二哥!”狻猊大喊了一声朝铁鳌奔来。
铁鳌见状也迎了上去,随后二人相拥抱在一起大哭起来。
哭过一阵后,狻猊请铁鳌坐下,并向其询问去龟国至今的经历,铁鳌一一如实回答。
狻猊听后对铁鳌道:“二哥,兄弟请你前来正是为了商议为大哥复仇之事,如今禹龙辉虬都认我为主,我现有一个半的州,并且刚与蛇军订立了六个月不打仗协约,我想趁这段时间发展势力,争取早日为大哥报仇。”
铁鳌听后说道:“兄弟,大哥的仇自然要报,只是需要从长计议,如今蛇军正在觊觎我们,不得不防,否则不仅报不了大哥之仇,我们反被蛇军所吞。”
“二哥说的是。”狻猊此时说,“好了,你我兄弟许久不见,今日定不醉不归!”说罢便拉铁鳌前去饮酒。
就这样,兄弟二人直到喝的酩酊大醉方才散场。
随后铁鳌一连在楚城待了几天。
这天铁鳌来找狻猊,狻猊见铁鳌一脸忧郁,遂问其故。
铁鳌对其道:“兄弟,实不相瞒,当初鳄都被猿军进犯之时,晨蠵曾经向我写信求救,我口头答应了他,然而为了救你却未派兵前往,最终导致鳄都失守,晨蠵战死,我实在感觉有愧。这几天我打听到示鳌替我谢罪自裁,祈鳌伤心过度寻了短见,基蠵也辞官还乡,我感觉心里过意不去,所以向你告别些时日往龟国看看。”
“二哥莫要太过自责,说句不该说的,当初你的兵马不到五千,而猿军几万,就算去救了有能何妨?”狻猊说道。
“话不能这么说,只有有一丝希望能够成功,那也是我的食言。”铁鳌叹道。
狻猊听后顿了一下,随后又道:“我也觉得二哥需要去一趟,只是如今大哥之仇未报,不如为大哥报完仇再去,并且想必龟国朝廷早已对您恨之入骨,我恐二哥会在龟国……”
“此事不劳兄弟挂念,我已经跟相虬说好了,他随我同往。”铁鳌答道。
“哎呀,二哥,龟国有千军万马,就算十个相虬随你同去又能怎样?不如听兄弟一言,这龟国咱还是别去了!”狻猊听后劝道。
“三弟啊,若是不去,我这心结打不开,再说了,若是以后万一我活不到那个时候,那我岂不是抱憾而终了?”铁鳌又道。
“既然二哥执意要去,那我不拦你了,只求二哥能够平安回来。”狻猊此时说。
“当然!”铁鳌应道。
于是次日铁鳌在相虬的陪同下辞了狻猊径往龟国赶去。
铁鳌在得知间蜥亡故后便未再剃过胡髯,三个月来早已长疯,不仔细看难以分辨其相貌,铁鳌因此一路未被龟国人认出。
铁鳌与相虬连赶了三日方至龟平,这天正是示鳌的五期忌日,新鳌请了一帮修士为示鳌做法事,相虬见状便建议铁鳌混进其中,然而铁鳌却道:“虽然我有胡髯遮掩,但恐怕新鳌还是能认出我,到时候只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就不要冒这个险了,等下午他上坟时我过去跟他说两句就行了。”相虬听后不再多言。
到了傍晚时分,新鳌屏退了他人,自己在示鳌墓前倾诉心声。
“父亲啊,你说说这么做是为了什么,铁鳌那家伙真的你值得你为他谢罪吗?”
新鳌正抱怨间,发现墓前闪出两个人影,他本能的向背后看去。
正是铁鳌与相虬二人!
“你来干什么?”新鳌话中明显有一种怨恨。
“兄长,我是来……”
“别叫我兄长,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妹夫!”新鳌打断道。
“我知道岳父跟祈儿因我而死,我今天是来悔罪来了,我想给他俩说会儿话。”铁鳌解释道。
“用不着你来悔罪,你最好赶快给我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新鳌又道。
铁鳌听后呆呆站在原地。
相虬见状朝新鳌喊道:“劝你好好跟二爷说话,否则我就像上次一样打你一顿。”
“上次你不过仗着手中那把棍子占了便宜,若是真正赤手空拳,你未必是我对手,我怕你怎的?”新鳌不服道。
“那咱们就试试!”相虬说罢撇下棍子亮开招式就要打架。
“相虬,不得无礼!”铁鳌急忙阻止道。
“赶紧给我滚吧!”新鳌骂道。
“你骂谁呢?”相虬边说边要推开铁鳌冲向新鳌,但奈何铁鳌拦得太紧,相虬费了好大劲终是徒劳。
“贤侄,怎么回事?”此时不远处传来一个喊声。
铁鳌循声而望,发现一个老人正朝墓前走来,那老人似乎在哪儿见过。
待那老人走进之后,铁鳌认出此人乃是凡龟。
“出了什么事?”凡龟问新鳌道。
新鳌也不答话,并且朝铁鳌斜视了一眼。
凡龟见状朝新鳌斜视的方向看去。
“你是铁鳌?”凡龟问道。
“正是。”铁鳌应道。
“你为何来此啊?”凡龟又问道。
铁鳌随后便将自己欲祭拜示鳌父女之事讲与凡龟。
凡龟听后扭头对新鳌道:“贤侄啊,你难道忘了令尊临终前对你说过的话了吗?若是铁鳌有朝一日回来,你不可刁难他,这话你还记得吗?”
“我看爹是糊涂了才说出如此话来!”新鳌争辩道。
“放肆,你在你爹的坟前说什么浑话?”凡龟指责道。
“我错了!”新鳌听后叹了口气道。
“好了,你随我回避一下,让铁鳌跟他们父女好好待会儿!”凡龟随后说道。
新鳌听后虽心有不愿,但还是随凡龟离开了。
随后铁鳌又请相虬回避,自己在示鳌与祈鳌的墓前忏悔起来。
忏悔完毕,铁鳌怀着满脸泪痕来见新鳌,并对他道:“我知兄长对我不满,但是我还有一件事想问兄长。”
新鳌本不愿搭理铁鳌,但顾及凡龟在旁,只得顺势问道:“你想问什么?”
“听闻基蠵大将军已经辞官回家,我想去看看,不知兄长是否知道他的住处?”铁鳌此时问道。
“好吧,我告诉你……”新鳌看了凡龟一眼说道。
铁鳌得知基蠵住处后拜别新鳌径往此地赶去。
铁鳌二人花了一天一夜终于找到新鳌所说的基蠵住处,那是一个农家小院。
“有人吗?”铁鳌边说边抠门道。
不久一个年轻人开门问道:“你们找谁?”
“请问这是基蠵老将军的家吗?在下铁鳌,我想要见他,烦劳小哥告诉老将军一声。”
“不是,你找错地方了!”那年轻人说罢便要关门。
然而铁鳌从那年轻人的脸上明显看出他在说谎,于是支撑着不叫年轻人关门。
“你想干什么?私闯民宅吗?”年轻人不禁提高分贝说道。
“晟蠵,外面什么情况?”此时从屋中传来喊声。
“爹,没什么,两个叫花子,我说不给他们吃的,他们想闯进来!”晟蠵说。
“老将军,在下铁鳌,我想要见您!”
铁鳌听出屋中正是基蠵的声音,立即喊道。
“晟儿,放他们进来吧!”
晟蠵听罢瞪了铁鳌一眼,还是让二人进了门。
随后铁鳌二人被请进屋中,铁鳌一见基蠵便道:“老将军,我……”
“不必说了,老夫心里明白,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你能来看我说明你有那份心,老夫心领了!”基蠵打断道。
铁鳌听后十分诧异,他竟一时无语凝噎。
随后基蠵又与铁鳌闲叙了一阵,并留二人吃了午饭,之后送二人离去。
半路上相虬对铁鳌道:“基蠵不愧是有大将风范,果然看的开。”
铁鳌在一旁听着也不言语。
二人未行多久,突然相继被绊马索绊倒,随后冲出一帮官军围住了二人。
铁鳌站起身问道:“你们是何人,不知在下犯了何罪要来拿我?”
“铁鳌,你害死我兄长还说不知罪?”为首一人怒道。
“敢问阁下兄长大名?”铁鳌问道。
“我大哥名叫晨蠵。”那人答道。
“基蠵这个老混蛋,表面上说不记仇,私下里却如此害我们!”相虬咒骂道。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