窘龙带昼龙一路赶至城门,窘龙对昼龙道:“皇上下令不准叫我进城,还需大人帮我周全。”
“皇上几时下的此令?”昼龙疑惑道。
窘龙听罢拍头道:“我明白了,原是陌猰诓我!”说罢便放心与昼龙入了城。
当时朝凤正在批阅奏折,侍从来报说窘龙求见,朝凤听后立即有请。
窘龙进殿后,朝凤询问道:“先生不在山上炼丹,怎么来找我了,莫不是丹炼成了?”
窘龙此时扑通一下跪在朝凤面前说:“罪臣窘龙向皇上请罪!”
朝凤听完此话顿时诧异起来,问窘龙道:“先生何罪之有?”
窘龙随后便将陌猰带兵山上捉拿自己并遣散众方士与捣毁炼丹炉之事一并讲与朝凤,之后又将自己如何死里逃生告知朝凤,并对朝凤道:“皇上,若不是苍天有眼,您就再也见不到臣了!”
朝凤听罢先是一惊,然后对窘龙道:“窘龙,你可不要诋毁陌猰,他绝不是那样的人!”
“皇上若是不信可以将他召来,臣愿意与他当面对质!”窘龙说道。
朝凤听后立即派人去召陌猰入宫。
当时陌猰正在府中盘算着窘龙此时已毙,宫中来人请他进宫,陌猰以为朝凤召他是为政事,也不怀疑,随那宫人进宫去了。
陌猰不久见到朝凤,此时他见窘龙正站在朝凤身旁,心中顿时心生忧惧之感。
“爱卿,此次叫你前来,是有事要问你。”朝凤此时对陌猰道。
“不知皇上要问何事?”陌猰问道。
“听闻你私下囚禁了窘龙并遣散了他的门人还捣毁了丹炉,窘龙还被你判了死罪,不知是否有此事?”朝凤问道。
“皇上,你莫听这小人胡言,臣从未做过那些事啊!”陌猰辩解道。
“陌猰,你现在不承认也罢,一会儿我就拿出证据让你承认!”窘龙指着陌猰说。
“把你的手给我放下!”陌猰斥责道,尽管他现在有些心虚。
窘龙只得将手放下。
不久侍卫回报,说从陌猰的卷宗里找出一张写有窘龙的案卷,说罢侍卫将案卷传给了朝凤。
朝凤接过案卷查看,上面的批复确是斩首,并且确是自己的笔迹。
“窘龙罪该斩首是我批复的?我怎么不记得了?”朝凤将信将疑的对陌猰道。
“皇上莫被此人骗了,您何时派人抓过臣,定是这厮陷害我!”窘龙说。
朝凤听后点了点头,质问陌猰道:“朕什么时候允许你擅自抓窘龙了?”
陌猰听后哑口无言。
这时一位侍卫走上殿道:“皇上,人已带到。”
“宣他们进来!”
朝凤话音刚落,一群穿布衣的人走上殿来。
“大人,这些人你都认得么?”窘龙询问陌猰说。
“不认识。”陌猰一口咬定道。
随后窘龙又询问那帮布衣道:“你们可认得这位大人?”
“认得,此人那日带人上山抓走了先生,还恐吓我们说不准再回龙城,否则格杀勿论!”其中一个方士说。
其余方士随后也纷纷附和起来。
“哈哈哈哈……”陌猰此时笑道,“窘龙,他们是你的门人,怎么能当你的证人?大龙律里可是明确说过的。”
“好好好,既然他们当不了人证,我还另有人证。”
说罢,窘龙转身对昼龙道:“大人,出来做个证吧,有皇上为你撑腰,你不必害怕此人。”
昼龙听后疑惧地看了窘龙一眼,又看了陌猰一下,随后对朝凤道:“皇上,窘龙说的都是实情,并且陌猰还私下吩咐我说务必将窘龙杀掉。”
“昼龙!”陌猰听后指着昼龙大喊道。
“大人,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窘龙问道。
陌猰听后低头不语。
此时窘龙转身对朝凤道:“皇上,陌猰此为是要坏您长生之道,这等奸佞之人还请皇上早日除掉为好。”
朝凤本来心中就有愤怒之感,听到窘龙此言后怒火烧得更是愈发旺盛,他立即下令将陌猰拖出斩首示众。
陌猰刚被拉到宫门,碰到正在往宫中赶来的厉犼,厉犼见状便问其故。得知朝凤要斩陌猰,厉犼愤慨道:“定是窘龙这个小人作祟,待我去见了皇上向其申明利害救你性命!”说罢命令侍卫暂缓行刑,自己加快脚步往大殿赶去。
当时朝凤正在拿着诉说窘龙有罪的卷宗思忖着,他可以肯定自己当初批复时并未见窘龙,可是如今怎么又冒出他的名字来呢?他忽然想起那天自己抄了一份受刑人员名单留作案底,于是命人取来对照,在案底上并未发现有窘龙之名,他见状又将两份资料一一对应,终于发现了问题:卷宗上是窘龙的人名在案底上显示的确是君龙二字。
原来陌猰跟朕玩文字游戏!朝凤心中愤怒不已。
此时一名侍卫进殿报道说厉犼求见,朝凤听后立即宣其上殿。
厉犼来到殿上,朝凤对他道:“爱卿,朕宣你你来是为了……”
“皇上,臣有一件事相求。”厉犼打断朝凤说道。
“爱卿有何事求寡人?”朝凤问道。
“听闻皇上要斩陌猰,还请皇上收回成命。”厉犼说道。
朝凤听后沉默了一下,随后问道:“爱卿可知厉犼犯了何罪?”
“皇上,陌猰所为虽然有失偏颇,但是罪不当斩,还望他为我们龙廷效力多年的份上饶了他这次,臣想他必会知恩图报,还望皇上开恩。”厉犼申辩道。
“罪不当斩?爱卿恐怕是被他陌猰糊弄了吧?不说别的,就凭他在案卷上篡改人名谋害窘龙,朕就可以定他个玩弄职权的死罪,如若不信爱卿可以与陌猰去对质!”朝凤义正言辞的说。
厉犼听后惊异了一下,随后征得朝凤同意出殿找陌猰对质。
陌猰果然承认了此事,他对厉犼道:“我果然还是没有瞒过皇上的眼睛,那案卷便是我事先写了君龙的名字,后来改成了窘龙,可谁知皇上偏是个仔细的人,他竟然留了个备份,实在出乎我之所料,看来是天要亡我,只可惜没能除掉窘龙这个小人,多谢兄长替我求情,你这份情我只有来世再报了!”说罢引颈受戮。
厉犼随后回到殿上,他对朝凤说:“皇上,陌猰承认确实篡改了窘龙的名字,如今他已经伏法了。”
朝凤听后忙叫人将陌猰尸首装殓下葬。
“对了,不知皇上唤臣来所为何事?”厉犼再次问道。
“厉犼,朕首先问你个问题,陌猰如何知道的朕当初为你藏身的庭院?”朝凤问道。
厉犼听后立即跪下说道:“皇上,臣曾无意间对其提起过此地,还望皇上恕罪。”
“你起来吧!”朝凤说道。
厉犼听后缓慢站起身来。
此时朝凤又对厉犼说:“爱卿,对于你是否参与了此事朕有所怀疑,所以你需要配合调查,若你是清白的朕自然不会为难你,若你与陌猰一起谋害窘龙,朕也只得将你斩首了,至于朕本来想要托付给你做的事,朕就行让烛龙代理,爱卿认为如何?”
厉犼听后拜谢离去。
之后朝凤又命人将窘龙等人送回了玄冥山,并重铸了一个炼丹炉,让窘龙重新为自己炼制长生不老药。
再说朝凤斩杀陌猰之事惊动了翰林院,众学士找来负屃一同为陌猰申冤,负屃本不愿管这种事,迫于众学士们给自己的压力不得不带头起草了一封给朝凤的书信,信中详细描写了窘龙为首的一群方士的丑行,并言说世上并无长生不老之人,更无长生不老药,希望朝凤能够清醒认识到这一点,还评点了陌猰斩杀窘龙的初衷是好的,只是方法不当,最后恳求朝凤能够严办窘龙为陌猰申冤。
尽管这篇文章写的十分委婉,朝凤见了还是十分气愤,他立即下令逮捕了负屃,并将几个带头情愿的学士斩首示众。
负屃下狱后不久便生起病来,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众官害怕与负屃扯上瓜葛会受害,所以皆不敢去探视他。
然而有一人除外,此人便是魁龙,他原在负屃的翰林院任职。
这天魁龙来见负屃,见负屃一副憔悴之相,便对他道:“王爷如今这副样子为何不去找人通融一下?”
“你是不知道,自我下狱以来,除了我管家来看过我一次,更无他人来见,就算是想找人,也奈何无人帮我。”负屃叹气道。
“原来如此,如果王爷不嫌弃,臣愿意为你奔走效劳。”魁龙说。
“我知道兄弟能言善辩,但是皇上似乎并不待见你,恐怕你说不动他。”负屃忧虑道。
“王爷会意错了。”魁龙说,“我们不必求皇上,只求窘龙便是。”
“让我去求那个小人?”负屃质问道。
“王爷,当务之急您是要逃出去,他是皇上宠信之人,况且又是您上书中提到的主人公,我想若是肯求求他,他必能说服皇上放你出来。”魁龙说。
“如今窘龙正在炼丹,我们怎么好打扰他?”负屃又问道。
魁龙听后却道:“王爷,窘龙名为炼丹,他实际干些什么你总不会不知道吧?”
负屃听后思索了片刻,终于说道:“既是如此,那就有劳兄弟了,我想既是求窘龙,总是免不了要费些银两,你现在把此物拿到我府上给我管家看,要多少银两他自会拿给你。”说罢将自己腰上的白玉环取下递给魁龙。
魁龙接过玉环告辞离去。
究竟魁龙能否救得负屃出狱,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