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额头烫的很呐?”女主人用手抚了抚白络莎的额头,一脸担忧地说道。
“是吗?”白络莎伸手刚抚上额头,身子就被打横了抱起来,天蓝色的大袍子盖在身上。耳边传来女主人的话语,“凉水里坐了一夜,这身子都快冻成冰块了。”
白络莎低着头,像是没听见,突然被人抱起的确很不舒服,况且还是以公主抱的形式,无奈身子动弹不得,昨天差点耗掉性命的和人去拼命,完了晚上还冷水里躺了一夜,这不死都算是奇迹了,呵。
“谢谢。”怀抱里传来女孩儿轻轻的嗓音,有些软绵绵,柔弱中带有羞涩。女主人没有回答,行动却不由得愣了愣。最后将她放在一张小床上,为她捏好被角,“还冷不冷?”
白络莎却偏了偏身子,背对着女人,“我们不熟,金币已经给你了,两不相欠,你也完全不必管我的死活。”依旧是淡淡的语气,她说话的时候很少流露出情感。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是告诉女主人,不必要假惺惺地对一个陌生人好,不管是什么目的,她白络莎都不会上当。
“那姑娘好好休息。”女人微笑着走了出去。
恩德来的大街上此时已经人山人海了,不像从前,现在的街上随处可见穿各色各式服饰的人,人们的身边要么跟着一只威风的兽类,要么是一两个衣着同样华丽的仆人。有的是三五个人结队而行,而有的则是高傲的和自己拉风的身体灵魂一起。尽管他们来自四面八方,但是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汇聚到同一个地方--青殿。
那些人可并不是来觉醒身体灵魂得,而是参加奧斯廷三年一次的竞技比赛,名为国魂竞技,除了圣都,西方的奧斯廷帝国和东方的星月帝国每三年都会举办一次,只不过时间确是轮流,并不同时举办。国魂竞技不分国家限制,年龄二十岁以下男女的都可参赛。可组团可单打,组团最多不超过五人。
报名时限为一天,逾期报名则不予受理,而这报名的地点则是每个大都的青殿。由青殿的主境大人主持。对于那些有才能的人来说,这无疑事展现自我的最好时机!可是,大量金币依旧是你能否过报名一关的前提。
“为什么不让?我以后补回来不行啊?”报名现场不出所料出现了问题,一个男孩子双手叉着腰,一脸稚气地说道。
可是还不等那掌管报名的老者开口,身后就已经怨骂声不断了,男孩儿顺着老者笑眯眯的眼神向后望去,哇塞!身子止不住地跳了一下,只见身后已是密密麻麻的一片,人头,无尽的人头!
慢慢收回了视线,身后那位正凶神恶煞般盯着自己…男孩儿悄悄咽了咽口水,讨好似的问道,“那个,能少收点吗?你看,我没那么多钱?!”说完还将自己随身挎着的布袋翻了出来,露出几个金币,可怜兮兮地巴望着老者。
“小伙子,”老者笑了,看了看男孩儿一身粗布的穿着,不屑地将他的布袋给推了下去,“你的身体灵魂是不错,也和本体属性相适应,是一个可造之才,可减免金币这件事,我也没那权利。”
“真的吗?”男孩儿失望得低起了头,身子却被人猛的推了一下,幸好他身体强壮,只摇晃了一下便稳住了身子。
“你干什么?”男孩儿皱着眉怒气冲冲地盯着那个差点将自己推倒的汉子,宝石蓝的眸子都快挤出水来了。
汉子明显有些吃惊,竟然还能站住?!却不屑地看了看他,讥笑道,
“哟,不会是个小姑娘吧?长成这副风**子!”说完还使劲儿扯了扯男孩儿的黑色长发,扯德人头皮发麻。
“哈哈哈哈!”四周不仅没有同情的声音,反而是幸灾乐祸的嘲笑声不断。
“谁再笑一声看看?!”男孩儿终于忍不住了,他愤怒地盯着四周,发出低沉地警告。
嬉笑声却依旧不断,仿佛根本就没人在意他说的话。
“噗!”猝不及防地汉子的身子一个倾斜,直接跪趴在了地上,四周顿时静了下来。
男人站起身抹了抹被打裂的嘴角,慢悠悠的扭了扭脖子,眼神空洞目无焦距,突然嘴角一裂,“操你妈的!”
“啪!”一拳捶在男孩儿的小腹上!剧烈地疼痛传遍全身各处,男孩儿倔强地睁着眼睛,咬着牙,颤抖着身子立起来。此时他距男人已有百米远。
“怎么,还想来?!”男人抡起拳头正准备飞奔过去,却被强大的力量压得动弹不得。
“两个人耽搁了我多长时间啊?统统都给我重新排队去!下一个!”老者不耐烦地一挥手,汉子便被扔出了队伍。
“哼!”男人不服气地看了眼那条长龙,对着男孩儿的方向伸出一根中指,然后走开了。男孩儿却是死死盯着他的背影,也许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尊严的屈辱比命都重要。
蒙着头躲在被子里,很快就到正午了。
她缓缓地坐起身,头好昏呐?将身上那件天蓝色袍子紧了紧,呆了约莫半个钟头,才伸出右手去拿床头边女主人放下的服饰。
“啊切!”一个大大的喷嚏打出,不禁揉了揉鼻子,与苍白的嘴唇相比,白络莎的脸颊此时变得通红。
“佚名?”她不可思议地盯着眼前这位男子,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她额头可烫得很。”佚名不顾白络莎的反抗,修长的手指抚上了她光滑白皙的额头,却并没有看向白络莎,好像这话不是对她说的。
“你干什么?”白络莎看着他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梦里的缘故,她好像隐约记得梦到他了?又好像不是。白络莎并没有打开他的手,而是一头又躺了下去。
她像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婆一样躺在床上,看不见一丝生气。唯一证明她还活着的便是那双碧绿色的眸子。
佚名突然紧张的看着她,像是确定一般又把了把她的脉,“络莎,你昨天有接触过什么人吗?”
“你想说什么,”白络莎有力无气地答道,她此时正粗重地呼吸着,似乎每说一句话就很难受。
佚名出奇的没有回答她,他突然站起身子,警惕地望着房间的每一个地方,窗户,大门,每一处地方甚至是一个角落都在他淡蓝的眸子里闪现了一遍,可是,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心里的那份不安越来越明显。
佚名重新来到白络莎的床前,他掀掉那层厚实的被子,将裹着长袍的白络莎轻轻缓慢地抱起。
“别怕,他会保护你,现在,我带你离开!”说着又将自己身上的蓝色长袍脱下来盖在白络莎的身上。而白络莎则是紧紧抓着佚名的手臂,眼神空洞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人惊骇的场面一般。
只见她缓缓闭起双眼,两行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她死了,女主人死了,在二楼的第三间房。他们来了!”一种绝望的颓废感袭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