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淇已经连续第四天来羽山找劳商要影木花了,可依旧没有任何进展,她依旧没有拿到花,倒是天天和劳商聊天告诉了他不少自己的事情。
“今天还是菌人送你来的么?”劳商用法术在水中升起一块陆地,让白淇可以坐在上面不湿鞋袜。白淇熟门熟路地搂起自己的裙尾,斜坐在上面,又用手拨弄着原本静静的湖面,一圈一圈地荡开涟漪。
“对啊,菌人哥哥怎么回跑地这么快啊?而且他们会把我变小,还能带着我跑。说起来,蛟伯也很会有水,以前去人类居住的地方都是蛟伯带我从水里走的。对了,连河豚小景都能在水里游的超快呢!她尾巴那么小都可以呢!我怎么就没这些能力啊,蛟伯只教我天天好好修习法术,可是我的移影术就能移百米而已。”
劳商听着白淇的描述脑海中浮现出一只受惊鼓气的胖河豚奋力游的画面,想起来竟没忍住笑了起来。白淇听见笑声才听下弄水的手,抬头看着劳商微微上翘的嘴角,眼睛一转,立刻站起来撅起小嘴,
“你笑我?笑我走的慢是不是啊!你知不知道我这么小就能变化人型已经很厉害啦?”劳商停笑看着白淇不是很愿意的表情,“哦?那你的原型又是什么呢?”白淇惊了一下,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心想怎么把这个说出来了?蛟伯要是知道了,肯定饶不了自己。诶呀诶呀!为了不继续暴露下去,白淇又偷偷地坐下来,嘀嘀咕咕道:“我可不能告诉你哦~”
劳商自然把她小声说的话全都听进耳中了,不跟她计较是否说实话,只是回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听见她名字时总觉得似曾相识,记忆里划过依稀的影子,可静下来仔细回忆自己确实自小就在羽山上和师尊学习,记忆清晰,从未遇见过白淇的。白淇看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心中还庆幸了一下,以为劳商在想什么一定注意不到自己,站起来悄悄地挪到靠近影木一点的地方,仰头寻着花。
劳商哥哥说心要诚才能拿到花的,我觉得我心很诚的呀,为什么还是不行呢?心诚,心诚,对了,我这几天天天来但是根本没有和影木有亲密接触啊?倒是天天过来陪劳商唠叨好久!
白淇用眼神偷偷瞄着劳商,然后和第一次过来一样,手脚并用地抱着影木。劳商微笑着转向白淇,“抱着它也没用,你需要讨好我才对。”
白淇眼睛睁地大大的,“你怎么知道我是要讨好影木?”劳商笑而不语。
白淇老老实实地从树上下来,垫着脚踩水走到劳商身边,一把就抱住了他,手脚也盘了上来!劳商笑眯眯地低头看着白淇,手在离白淇肩膀不远的地方凭空放着,防止她掉下去。心中虽然惊诧于白淇的开放,但也有点留恋这样单纯简单的怀抱。从小在山上修习,虽然和师兄弟一起生活也打打闹闹,亲密无间,只是没有谁如此认真如此直白地表达过对自己的情感。
突然间劳商把白淇轻轻放下,一转身左手就把她挡在了身后,在白淇还没反应过来时,右手两指并拢指向影木背后的一片虚无,一道银光射出,竟然打在实物上一样,又转眼出现一个人。穿着和劳商一样飘逸的白衣,只是眉眼比劳商年轻,看起来活力无限的样子。
“师兄干嘛这么大火气啊?”这个男子被打了一下,倒是没什么反应,语气反而开心的样子,迈着四方步向劳商和白淇这边踱来。
“自观,你来干什么?大师兄带你们练功你偷着跑出来的吗?”劳商脸上不复刚刚面对白淇时的笑容,看起来淡淡的,甚至有点冷冰冰的。
“大师兄指导二师姐去了,嘿嘿”,自观换了一脸略谄媚的笑容,“我练功都好久没有突破了,想来找师兄指导指导么。最近你天天留在这里,怎么这里灵气足吗?”
有求于人,自观的步子也轻起来,窜到劳商面前。劳商左手又将白淇遮了遮,淡定地冲自观说“说实话。你还会这么上进地想要突破法术?”
注意到了他师兄手上的动作,自观探着头从身侧看到了身量纤纤睁眼睛里略有些害怕的白淇,发现居然有个女孩在师兄身后,也在盯着他看。
不知为什么,白淇面对劳商没有一点害怕,倒是看到自观,隐隐地感觉到一点危险,但是这个青年明明看起来比劳商还要无害,是因为他也会法术么?对了,蛟伯就曾经被跟他们很像的会法术的人伤过。那劳商怎么这么让人心安呢?
自观伸手想抓住白淇,倒是被劳商和白淇动作一致地闪过了。“师兄你居然藏了个女人在这?!”自观惊讶,但是依旧很开心总算抓到了一直冷冷淡淡的三师兄的把柄,以后可以大胆地求师兄办事啦,所以神态依旧吊儿郎当的样子。
白淇倒是松了口气,这个会法术的人也没看出自己是只狐狸,看来蛟伯让我练得法术还是有用!以后还得好好练!
劳商微微皱眉,根本没理自观的问题:“到底什么事?”。
还是害怕劳商的自观只好回答,“师伯说他有事要嘱咐你,去一趟他闭关的羽洞吧。”虽然口中回答师兄问题,眼睛还是盯着白淇,这女人真好看,不对不对,应该是个女孩。穿的衣服看起来也和平常人不同,莫非是大户人家送来修仙的?我怎么不知道?
劳商听是师尊召他,不得不去,转身对白淇,脸上又挂回淡淡的笑容,说,“我送你回去吧。”
白淇害怕自观身上的气息,就忙不迭地点头同意,劳商放开护着白淇的手,展臂一挥,白淇就不见了。
自观看着师兄越来越自如地能让他人移影,越发谄媚地蹭上来,“师兄,这是谁呀?你说说吧,我肯定不告诉师伯!”
劳商嫌弃地甩开自观蹭上来的手,“你自可以告诉师尊。”
自观被甩开也不生气,“放心吧师兄,我懂,我嘴严。你看大师兄去指导二师姐,我不是也没告诉别人嘛。”劳商也不计较是谁一到圣地,就把大师兄的事出卖了,转身走向刚刚自观出现的地方,消失在虚无之中。
留下的自观,自己一个在圣地里,摇摇晃晃地溜达,脑子中还在想怎样能把劳商的事变成把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