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说到什么时候啊?”宮茉不满的声音被老班听见,顿时停止了声音。念到一半的句子戛然而止,课堂里安安静静的气氛让宮茉面色一白:“凉媣,我是不是……”
“是。”面无表情的脸,依旧冷着。
“既然有哪位同学不满,那么我一定会满足大家的。这几天就将你们的暑假作业重新做一遍吧。”老班抚了抚眼镜框,犀利的眼光像红外线扫描仪一样,停留在了凉媣与宮茉身上。
宮茉敢怒不敢言,妥妥的接受全班锥子似的目光,在恍惚中听完了早上的课。
“凉媣,你是不是住学校呀?”宮茉讨好的声音让凉媣很是厌烦,怎就看错了位置。希望老班调座位,希望老班调座位,希望老班调座位。
“恩。”
“脸色臭臭的,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宮茉小心翼翼的扯着凉媣的衣摆。
“凉媣,哪儿来的小跟班儿?”杨孜涧看见走过来的凉媣和宮茉。
宮茉气鼓鼓的反对:“你才小跟班儿呢!我和凉媣可是好朋友!”
“杨孜涧,她,就归你管了。”说完潇洒的一抛秀发,与杨孜涧擦身而过,毫不拖泥带水。
“凉媣,我……”杨孜涧摆出哥两好万能胶的表情,被凉媣一口回绝:“我和你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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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结局?不要也罢!等以后吧,现在才是开学的第一天,好戏才刚刚开始。
走到窗前,让风肆意吹动自己的头发,好让自己清醒一点。忽然想到父亲,想起她的作文。《以来去衡量亲情》:“他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背对着我而立,他是我的父亲。我望着那熟悉的背影。
背有些驼,却以单薄的腰板儿支撑着,像不周山。即使是生活所迫,但腰弯了也要坚持。
他又以一种老气横秋的姿势向前走,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迈着八字步,晃动着本就瘦的腿上的宽大裤子。像极了知青老者。
转身,只听见耳边的声音。恍若当年的味道,现已消失殆尽。”
据说,属蛇的人敏感多疑,喜欢胡思乱想,爱钻牛角尖;死要面子爱逞强,即时伤心也要表现的十分强势;追求完美,希望任何事都做到最好。
凉媣决定,一个人到世界尽头——这是她非常喜欢的一本书。
她凉媣,即使错了,也要错的特立独行。如果站在了光明处,那么就永远看不到黑暗处是谁在垂泪——做自己最好了。
会心一笑,觉得眼前的瞬间开阔了,感觉自己想通了。
“凉媣,你站在窗前就可以了,但你开一扇窗还要用身体挡着这就不厚道了。”安恬打开另一扇窗,怪不得凉媣觉得眼前开阔了。
“你一天就别净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高一怎么了?我安恬初一就把妹了!”安恬一撇嘴,傲气的说到。
“泰国人妖现世了,快跑呀!”凉媣故作神秘的一笑,大喊一声笑着跑了出去。
“凉媣,你站住!我不过举个例子罢了,喂!”
两闺蜜相视一笑,凉媣终于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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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媣,快些睡吧,你干嘛呢?今天下午可累死我了。谁知道高中也要军训啊!”安恬爬上了上铺,放下蚊帐又说“凉媣,你也够义气,不但给我们都买了蚊帐,还分上下铺的,不错不错。”
安恬和闺蜜桃——苏桃桃,睡在上铺;凉媣和闺蜜云——陈漪云,睡在下铺。
“凉媣,今天我觉得老师是不是布置了作业呀?”闺蜜桃探头问凉媣,长长的头发垂到凉媣头上方。画面让同在下铺的闺蜜云打了个寒噤,不由提醒凉媣:“凉媣,往左往左。”
凉媣疑惑,往左什么?
“头上!”
凉媣摸摸头,什么都没有呀。
“upper!”英文不接触的“上”,她该听得懂吧。
“呃,这是要百鬼夜行的节奏吗?”
“凉媣,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没有。”
“诶,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没有。”
闺蜜云看不下去了:“凉媣说的是没有作业。”
苏桃桃,你何苦要瞒着我你和杨孜涧的事。原来世上有一种人,他在你身边是你并不在意:他走时,你觉得他如果转身的话,瞬间就成了最美的风景。
像是酿了一壶香醇的酒一样,时间就慢慢地溜走在了发梢间。军训时期的结束,令所有高一新生欢呼雀跃。如果日子就像这般平平淡淡的该多好;可是天不如你所愿,你越是怕的,就越是来。凉媣心想:她一直在追随什么?她的目标是什么?现在高一时做的事,是她该做的吗?
安恬转学了,寝室里又搬来了一位高二的学姐叫做付黛,性格有待考究。
“桃桃,安恬转学的事告诉你了吗?还有你呢?漪云。”凉媣正气恼安恬转学也不告诉她,这还没到中期考试呢!
“凉媣,我,我们也不知道。”
无奈叹气,安恬不会无缘无故转学的。“她转去哪里了?”
“AH淮北,ZX县第一中学。”
“什么?!”凉媣猛地想起,岳杰刚从那个学校毕业。安恬去干吗?
祸不单行,凉媣打开手机登陆QQ却发现号被人盗走,密码也已经改了。“桃桃,快看看我的QQ号,有没有发一些什么不好的东西。快!”
“哦,好,你等着——凉媣,没什么不好的,只不过……”闺蜜桃欲言又止,一副知道又不想说出口的表情让凉媣疑惑,抢过手机顿时傻了眼。一条说说,附着图片。图片上赫然是安恬和岳杰的合照……
“呵呵,你们故意瞒着我。你们早就知道安恬要去濉溪一中,以安恬的水平绝对考不上濉溪一中。是岳杰托关系找的老师吧。呵呵,我说自那天我要见岳杰却放了他鸽子。”凉媣出乎意料没有闹,反而笑得一脸灿烂。“陈漪云,怪不得那天你不让我见岳杰,还说约了杨孜涧。我怎么那么傻都没怀疑你们呢?”
眼泪落在地上的声音隐约听得见,但笑容依旧灿烂。
“是不是,安恬在那天去见了岳杰?是不是?”凉媣夺门而出,没有换软的像纸的蛋卷鞋,披着家居服。消失在了走廊的黑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