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联邦,南昌。
“凌泽潇,不要再跑了!”市郊的一栋废楼里,一个男孩被一群人逼到了窗旁。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显得很愤怒,其目光全都指向站在窗边的那个男孩身上。但那个男孩不为所动,说道:“你们一直追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孩子,快回来吧,我们一家都很想你。”说话的是一个站在前面的中年女人,那个女人伸出一只手,缓缓地走了过来,男孩似乎被触动了,从窗台上跳了下来。正当大家以为他们一家就要团聚的时候,惊人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男孩用后手一撑,整个人在翻了一个圈后,径直向楼下坠去。“不……儿子!”他们急忙跑到窗边往下望,只见男孩踩在事先准备好的稻草堆上,轻蔑地向上方望了一眼那群人。便翻过墙跑走了。
这时候,一个疯了一般的男人从窗口奔出,仿佛要追赶我一般,然而,应为用力过猛,使他一头撞在了钢筋混凝土外露的墙上,当场一命呜呼,那个人,就是男孩的爸爸……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面对儿子再次消失在自己面前及丈夫意外死亡的悲痛,女人哭了五天五夜,最终查出成为了植物人。
此时,那个逃走的男孩跑到他的秘密基地,一如既往地过活了好几天。直到一天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一条奇怪的短信……
短信主要信息如下:
凌泽潇先生,您好!
我们是南昌市一级人民法院,由于您的父母已属于法定死亡人员的范畴,因为您是您妹妹唯一的活着的亲人且已年满16岁,所以我们决定由您继承对您的妹妹凌依欣的抚养义务,无论同意与否,请于一个星期内到市人民法院签字!
南昌市人民法院
XXXX年4月19日
接到电话后,泽潇先是一阵惊愕,续而是一阵沉默。的确,他是已离家出走好几年了,但也没有想到父母为了找到他,竟然不择手段到这个地步,不但搬过警察,现在居然连法院都赖上了。呵呵……我才不信这些鬼话呢!
派出所。
“伙计,那个女孩怎么样了?”一个警官问他的同事说。
“情绪一直极端低落,不想见任何人,”他的同事回答说。
“这也很正常,毕竟那么小的年纪就亲眼目睹了父母的离去,是个人肯定都承受不住。唯一的哥哥也不知去向,唉,太可怜了!”
“唉,这么可爱一个女孩子,如果进了孤儿院,那肯定会遭到同龄人的嫉妒的,到时不知情况会多严重,很多种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不过,既然她还有一个活着的哥哥,那么最好找到他,才能让她重新拥有一个依靠。毕竟他的哥哥法定已经算成年,拥有这个权利。”说着,他看向坐在另一间屋子中的女孩。
那个女孩的皮肤白嫩,身材苗条,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镶嵌在可爱的小脸上,十分惹人疼爱,长长的粉色头发下垂过腰。(在这里说明一下,人工合成生物色素,将其注入人体内,便会在体内自动合成,这种色素无毒无害,在三岁以上除了患有免疫系统疾病的人都可以注射。这种发色素进入人体内后便会在1至3个月内取代体内原有的发色素,完全取代后你新长出来的的头发颜色便会变成之前注射的色素的对应颜色了)由于第二性征还没发育,所以她实际上仍是一副幼女的样子,加之她喜欢穿萝莉式的衣裙,萌点MAX,这也使她成为了那些街头大叔蠢蠢欲动的目标之一。只不过,自从她最喜欢最依恋的泽潇哥哥离家出走后,她便把自己的心封闭了起来,不愿出门,不愿与别人说话,不愿做任何事。
只有当在过年之时,接到哥哥偷偷送来的礼物时,她才能有短时间的好心情。礼物,实则是趁所有人都在吃年夜饭之时,偷偷塞到邮信箱里边的。每当收到哥哥的礼物,她总是开心得一晚上睡不着觉,但到了第二天,一切照旧。
(泽潇收到短信之后的第七天的晚上九点)
只要天亮吃完早饭,凌依欣就要被送去预约好的孤儿院了,所有人一如既往的工作着。这时,一个人从派出所的正门走了进来。在得知来意后,业务员拿了一份合同给他,他在合同上清楚的写下了自己的大名——凌泽潇。是的,他来了,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对我来说重要的,一定要去守护,如果非要指定一个人的话,我希望守护的就是我的妹妹!
现在,他真的出现在了这里,只为了他的妹妹。
凌泽潇在接到那条短信后,又无所事事地过了五天。这天,他回到了自己居住了两年多的“家”——两间总共不到三十平米的平房后。就在他刚刚躺下的时候,他才想起了那条短信,经过了这么多天,他的心里越发感到害怕,也不知道为什么。
辗转反侧,泽潇起身为自己倒了一杯红茶——极廉价的,在“兄弟茶会”后剩下来的几包,都被他偷偷地带回了“家”里。他刚喝了一口,便“噗”地吐在了地上。不知为何,今晚的这杯茶及其的苦涩,而保质期还有三个月,到底怎么了?真是奇怪。
他见提神未遂,他只好早早的上床睡觉,说是床,实际上就是一些砖块垒成的床腿,上头随意地铺一块木板弄成的,至于被褥,则是在跳蚤市场用低价购买的过时款式,上头还缝着好几个补丁,那几个补丁的缝线,有歪歪扭扭的,也有整齐平滑的,这是泽潇苦练三个多月的成果。
每天菜市场剩下的烂菜、碎肉,都被他在夜间偷运回家,清洗干净,好好的煮一大锅青菜肉片,酱料都是省着用的,不过味道也不会差太多。就这样,饱吃一顿香喷喷的晚饭,每天睡眠质量才能保证。当然,如果哪天受邀去参与夜生活,另当别论。说到料理水平,那可是正中了他的下怀,别看他生活如此拮据,一旦有足够且合用的食材和酱料。如果不失误,那煮出来的菜肴不亚于一个有着丰富经验的大厨的水准。
夜深了,泽潇在迷糊间,眼前出现了一幅诡异的图景:有一个女孩被困于大火之中,身边的人一个个的离去,各自逃生。最后,那个女孩被火焰吞没了……
泽潇一身冷汗地从床上跃了起来,内心不断地想: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那个女孩是谁?被火焰吞没又是演哪一出?此时他一看那个放在床头的时钟,时针指向凌晨两点,他缓缓地冷静下来,默默说道:“难……难道……父母……真的死了?那……那个……火光中的女孩……莫非,就是指我的妹妹……”
记忆中的一道闸门突然被打开了,凌泽潇回想起他们兄妹在一起快乐生活的图景。那时候,可爱的妹妹时不时都可能从旁边的某个地方跳出来,抱着自己又叫又跳,催促着我快去楼下便利店买糖给她吃,怕我再回来的路上偷吃,还非要与我手拉着手去。她自己十分害羞,一个人时不敢与生人对话。她在幼儿园和小学的爱哭可是出了名的,有一点不和就哭,即使现在已经四年级了也一样——这是在有一次乔装路过她学校时看到的,一个男孩只是抢了她的手绢擦了一下脸,她居然就蹲在操场上放声大哭,直到老师通知家长把她接回去才结束。第二天就发生了开头提到的事,当时她还没去学校,噩耗就传来了,她的心也就彻底崩溃了。
想到这里,我知道,警局在一个星期内若没有找到愿意收养半孤儿的亲戚时,便会将其送入孤儿院,而孤儿院的生活质量泽潇素有耳闻——生活起居毫无节制,幼师儿童秩序混乱,无良幼师肆意责骂不合心的儿童,厕所脏乱,房间物杂。一想到如果自己不出现,可爱的妹妹就要被送去这样的地方,凌泽潇的心被深深的刺痛了,接下来直到天明,他的心都异常慌乱。最后他终于坚定了决心——我,一定要把妹妹带回来,给妹妹一个依靠!
但是,他环视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光景,不禁苦笑了起来:说是不让妹妹去那样的地方,但是自己现在的景况又和孤儿院差得了多少呢?这样子去,只会把妹妹从一个极端,拉向另一个极端,没有区别。想着,泽潇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东西似的。他拿了一把小铲子,使劲移开房间角落的作为衣柜的柜子,开始在角落向下挖,挖了大概有30cm深,从地下挖出了一个塑料盒子。他吹去盒子上的残土,打开了盒子,拿出了一万五千块钱——这是当他离家出走之时,拿走的所有归自己的零花钱和压岁钱中的大部分,另外几百块早已被花掉了。他用了一点小钱,用非常不易降解且无缝的塑料密封盒子把剩下的刚好一万五千块钱放了进去,埋藏在了地下,并把土盖严,上头摆上衣柜。把钱这样深藏起来,以备不时之需,现在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第二天泽潇请了个油漆工,把家里的墙用白油漆统统刷了一遍,把上头的节能灯换成日光灯。门也换成了新的,之前都是随便找块木板拴上螺丝当门,一刮风下雨直接被吹开,冬天还漏风,住着实在是不舒服。这间房作为卧室,隔壁另一间较大的被作为客厅+厨房,一样进行了装修,买了两个沙发。屋顶用水泥进行了加固,窗户也换成了新的。新买了两张床,被褥也买了几套新的。并花了一千多块重修了厕所,安上了新的马桶,还扩建了一部分地方作为洗澡间,热水器和管道也接好了。燃料在搬进来不久时已经签好了沼气,所以不考虑。不过当买完这些东西时,那点小钱也快被我花光了。但是泽潇一想到是为了能给妹妹一个舒适安心的家,便认为这些钱花了也值得了!当他做完这些事时,已经是最后一天的晚上七点了。他为了把妹妹带回来,只是匆匆花一块钱买了一个馒头,然后便向地址所在的派出所跑去。
他总算赶上了,不过当他办完手续,却得知妹妹已经睡着了,泽潇只好请求刚下班警官帮他把妹妹送回他的家。车上,看着在车后座甜蜜睡着的妹妹,泽潇的心放下来了,他不禁露出了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