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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八十八封信——第一百二十四封信(9)

至少应该去看一看,您自己身体也不好,身边怎么没有一个医生?我今天自己去看了我的医生,我已经委婉地问过他了,他告诉我说,那些一直很活跃的人,如果突然变得懈怠,那这样的情况是不能忽视的。他告诉我说,如果不及时治疗,有些疾病就再也治不好了。您为什么要让您心爱的人承受这种危险呢?

让我感到不安的是,我已经四天失去了他的消息。啊,您没有骗我吗?他的身体真的没问题吗?他为什么突然不写信给我了?如果是因为我每次都要求把信退还给他,他早就应该这样做了。我本来并不相信预感,但最近我真的有点害怕,可能我眼前就要出现一场很大的灾祸了。

说出来真是让我惭愧,您也不会相信,收不到这些信我是多么难受!但如果真的收到了,我也不会看的,但至少我可以知道他还想着我!我看到了从他那里来的东西,我不会拆开信,只会一边看着信,一边哭。我的泪水甜津津的,一下子就淌下来,而也只有眼泪才能打消我部分沉重的心情。我求您,我宽容的朋友,如果您能自己写信了,就马上写信给我。现在,请您每天派人告诉我您和他的消息。

我怎么没有说一句关于您的话,不过您了解我的感情,知道我很依恋您,很感激您那富于同情心的友谊。我很烦躁,很痛苦,心里还担心着他会生病,因为可能就会我才导致了他的病。您一定要原谅我,啊,我总是被这样绝望的想法困扰,心都碎了。我从来没有遭受过这样的不幸,现在我觉得,我好像生来就是为了体验不幸的。

我亲爱的朋友,再见,爱我,可怜我吧,我今天能收到您的信吗?

一七**年十月十六日于巴黎

第一百一十五封信

德·范尔蒙子爵致德·梅尔特伊侯爵夫人

我美貌的朋友,这真是难以理解,我们一分开就会出现分歧。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们都只有一个意见,一种看法,因为最近三个月,我没有看到您,我们就不能在一件事情上保持一致的观点了。到底我们谁错了?如果是您回答这个问题,一定不会犹豫,不过我很慎重,或者说比较谦恭,我不能确定。我只给您写信,告诉您我的所作所为。

首先我很感谢您告诉我关于我的传闻,我现在还不为此担忧,我知道很快就会有办法来平息这样的传闻。您放心,当我在社交界重新露脸的时候,一定会比之前更加出名,更配得上您。

我希望人们能把小伏朗奇的事情看得更有分量,您可能觉得它并不重要,好像在一夜间,就把一个年轻女孩从她的情人那里夺过来,然后把她看成是自己的所有物,开始对她为所欲为。即便那些不敢对烟花女子提出的要求,也可以从她身上得到,而且完全不会影响她深厚的爱情,不会让她变得不专一,甚至不忠,这些都是不值一提的。因为我知道,自己没有占有她的头脑!而当我的兴致过去,把她送回情人身边的时候,她可以说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通常的做法吗?您相信我,如果我不能掌控她,她还是会表现出我教他的处世原则。我敢预言,很快我的那个胆怯的学生就会突飞猛进,为她的老师带来荣誉。

人们在这方面往往比较喜欢英雄,比如院长夫人,她代表了一切美德,即便是那些最放浪的风流浪子也尊敬她!而人们最后完全不想攻击她,我告诉您,我这样描述她,是为了取悦我,爱我。她为了追求这样的幸福,沉浸在这样的幸福中,就忘记了自己的本分和德行,牺牲了自己的名声和节操。我只要对她说一句话,看她一眼,她就会觉得自己的牺牲已经得到了充分的补偿。我还要更进一步,再甩了她。不会有人接替我,否则我就真的不了解这个女人了。她会抵制安慰的需求、拒绝行乐的习惯,甚至说压抑报复的欲望。总而言之,她会为我而活,是由我来决定她的人生是短还是长。如果取得这场胜利,我会告诉我的对手们:“看看我的成果吧!你们在本世纪再给我找一个例子吧!”

您一定想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这么有信心?我在这一个星期,已经了解了我的美人儿的心事。她没有告诉我她的秘密,那是我自己发现的。我仅凭她给德·罗斯蒙德夫人的两封信就能弄清底细了,如非好奇,我就不用再看别的信的。我为了获得成功,一定要接近她;我已经找到了办法,必须马上付诸行动。

您应该很想知道吧?……不,您不相信我的创造力,我为了处罚您,就不告诉您了。说真的,我真的不该信任您,或者说在这件事情上不应该信任您。其实,如果不是您为这次胜利提出了一个美妙的奖赏,我是不会跟您谈论这件事的。您看我生气了,但我还是希望您改正,我只会给您轻微的处罚。我现在还是很宽容的,不会去想我那个宏伟的计划,现在我跟您说说您的打算吧。

如果您去了乡间,就和多愁善感的人一样让人讨厌,又像忠贞的人一样可悲!可怜的贝勒罗什!您在让他失去记忆只会还不满足,竟还对他用刑!他现在怎么样?他感受到了爱情带来的恶心吗?我希望他会为此更加眷恋于您,我想知道到了那样的情况下,您还有什么有效的药方。我对您只能用这样的手段感到可怜,我在自己的一生中,只有一次把求爱当作一种手段。我当时有很重要的原因,对方是德·***伯爵夫人。我在她的怀抱里一直想对她说:“夫人,我要放弃我要求的位置,请允许我离开我现在的这个位置吧!”所以,她是在我占有过的女子中,唯一真的要说几句坏话的人。

说实话,我觉得您的理由很可笑。您觉得我猜不到接下来的情人是谁,这是没错,但您还要对唐瑟尼费那么大的劲?啊,我亲爱的朋友,让他去爱那个贞洁的塞茜尔吧!您不要去参与这种儿童游戏里,让小学生们在保姆身边长大,或者和修道院的女生们一起玩些无伤大雅的游戏吧!您要怎么照顾一个新手呢?他既不知道要怎么获得您,又不知道要怎么甩掉您,所以都是您代劳的。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是很一本正经的,我对您这次选的对象并不赞成,您不管做的多么秘密,在我心中,在您的良心上,都辱没了自己的形象。

您说您喜欢他,算了,您一定弄错了,我甚至觉得我已经找到了您犯错的原因。您讨厌贝勒罗什么是从巴黎社交淡季开始的。因为没有多余的选择,因为您那过于活跃的想象力,您就注意了您遇到的第一个对象身上。您要想想,只要您回来就可以在千百个男人里挑选;而且如果您担心一直拖下去会变得很无聊,那我就自告奋勇地来给您消磨闲暇。

从现在到您回来的这段时间,我有几件大事会了结。那时无论是小伏朗奇、院长夫人,一定都不会让我很忙,不能按照您的意思为您效劳。可能到了那时候,我已经把小姑娘送回给了那小心谨慎的情人那。不管您说什么,我都觉得,这是一项让人无法割舍的快乐。我想要她一直觉得,我比所有的男人都更加优越,所以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我都是全力以赴的。但我不可能永远这样,那样对我的健康有很大的损害。我从现在开始,如果不是关心家庭事务,就不会再那么看重她了……

您不懂我的意思吗?我会期待她的下一个经期来证实自己的希望,确定自己的计划是不是成功了。是的,我美貌的朋友,我已经看到了一些征兆,我学生的丈夫一定不会出现没有子嗣的结果。德·席尔库尔家族的组长以后只会是德·范尔蒙家族的小房子孙而已。我是因为您的请求才开始了这场艳遇,您就让我以自己的想法来结束它吧!您想想,如果您让唐瑟尼变得不专一,这件事就会变得兴味索然了。还有,您想,我主动提出代替他在您身边的位置,那我就应该得到您的优先照顾。

我一直期盼着这点,所以我不担心和您有着相反的意见,去帮忙那个小心谨慎的情人,让他增加对那个高尚的初恋的感情。我昨天看到您在写信给您监护的人,她的这个甜蜜的活搅乱了我的一个更加甜蜜的活。事后我看了看她的信,这封信写得很冷冰冰,不自然。我让她明白,她不应该这样安慰自己的情人,我想她用我的口吻重写一遍。在信里我模仿着她那啰嗦口气,想用可靠的希望来帮助年轻人的爱情。小姑娘告诉我说,信写得很好,她很开心,以后就让我来给她写信了。为了唐瑟尼,我做了所有的事情。我不仅是他的朋友,他的知己,还是他的情敌,他的情妇!我现在还在帮他摆脱您的束缚,这毫无疑问是一种危险的束缚。先占有您,在失去您,那是用永远的悔意来交换一时的幸福。

我美貌的朋友,再见,努力打发贝勒罗什。丢开唐瑟尼,我们一起来重温我们第一次交往的快乐,也让我再次得到那种快乐。

附言:那个重大的诉讼案就要审判了,我来祝贺您,而如果这件事发生在我当权时期,我一定会更加高兴。

一七**年十月十九日于**城堡

第一百一十六封信

唐瑟尼骑士致塞茜尔·伏朗奇

今天早上,德·梅尔特伊夫人动身去了乡间,那样的话,我可爱的塞茜尔,我已经失去了您离开之后我唯一的乐趣了,那就是和您的朋友,同时也是我的朋友一起讨论您的乐趣。最近她同意让我叫她朋友,我就急着这么叫她,我觉得这样可以和您更亲近。啊,这真是个和蔼可亲的女人!我让友谊充满了动人的魅力!她身上那些拒绝爱情的东西似乎都用来美化和加强这种柔和的情感。您不知道她是那么爱您,那么喜欢听我跟她谈到您!……这就是我为什么喜欢她,我可以只为你们活着,在爱情的快乐和友谊的甜美间往返,并让自己一生都致力在这两方面。这也几乎成为了维系你们感情的交汇点,而且当你关注其中一个人的幸福的时候,会觉得自己也在为另一个人的幸福努力,这真是巨大的幸福啊!尽情爱吧,我可爱的朋友,去爱这个值得爱的人!我很喜欢她,如果您和我一样喜欢她,那这样的感情就很珍贵了!当我体会到了友谊的乐趣之后,我也希望您体会这样的乐趣。当我不能和你一起分享快乐的时候,我觉得我只享受了一半的快乐。我的塞茜尔,我希望用最美好的感情来包围您的心,我想它的每一次跳动都让您幸福。即便这样,我还是觉得我永远不能偿还从您那里得到的快乐。

为什么这样吸引人的计划都是我的幻想呢?为什么现实总是给我痛苦、难以表达的失落呢?我觉得对您提出的那个让我去乡间看您的希望,我只能放弃了。我所有的安慰,不过是让自己相信您真的无从着手。但您忘了告诉我,也没有为此和我分担痛苦!我已经有两次的不满没有得到回音,塞茜尔,啊,塞茜尔!我知道您真的很爱我,但您的心并没有我的这么灼热!为什么不能是我来排除障碍呢?为什么我要谨慎对待的是您的利益,而不是自己的利益呢?我很快会向您证明,在爱情中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您并没有告诉我,什么时候可以结束这场惨痛的分离,我至少在这里还可以看到您,我会因为您迷人的目光而振奋自己。看到您含情脉脉的样子,我会很安心,我有时候也是需要安心的。对不起,塞茜尔,这样的害怕并非猜疑。我相信您的爱情,您的忠贞。啊,如果我怀疑的话就真的太卑劣了。事情真的遇到了重重障碍,但还是会有所改变!我的朋友,我真的很伤心,而德·梅尔特伊夫人的离开似乎又增加了我的不幸。

塞茜尔,再见了,我心爱的人。您想想,您的情人现在非常痛苦,只有您可以让他幸福。

一七**年十月十七日于巴黎

第一百一十七封信

塞茜尔·伏朗奇致唐瑟尼骑士(范尔蒙口述)

我的朋友,您觉得当我知道您很苦恼的时候,还要您的责备而感到难受吗?您不觉得我也和您一样承受着您所有的痛苦吗?甚至我愿意分担我给您的痛苦,当看到您不能公正地对待我,我比您更加痛苦一些。啊,这是不好的!我知道您为什么不快,因为您最近两次要求到这里来的时候,我都没有给出回复。不过这个回复是很容易就做出的吗?您以为我不知道你要求的事情是很不正当的吗?但在您远离我的时候,我很难拒绝这种事,而如果您在这里的话,又会怎么样呢?而且,如果我给您了短暂的安慰,自己就会痛苦一生。

啊,我不会对您隐瞒什么,我的理由如下,您可以自己判断!如果我不知道您的那件事,或者说那个让我们很愁苦的德·席尔库尔先生没有那么快来,我可能真的会答应您的要求。我妈妈最近对我很友好,我也尽量和她亲近,没有人知道我能从她那里得到什么。如果我们幸福,而我自己没有什么可以自责的,那不是最好了吗?别人经常告诉我,我也有点相信,如果婚前女人们太爱自己的丈夫,那么她们的丈夫是不会在婚后很爱她们。这样的担心最让我收到约束,我的朋友,您难道不相信我的心吗?以后不是有很多时间吗?

听着,我答应您,如果我最后还是要嫁给德·席尔库尔先生,那我就会义无反顾地尽可能归属于您,甚至说最先归属您的意愿。因为我只想被您来爱,因为您知道,即便我做了坏事那也不是我造成的,我不会在乎别的任何事情,我只要您像现在这么爱我就行了。但我的朋友,在那个时刻来临前,就让我继续像现在这样。不要在提出什么我有充分理由反驳的事情,您知道的,我不答应您的同时自己也很难受。

同时我希望德·范尔蒙不要为了您而逼得太紧,那只是让我变得更忧伤。我保证,您真的有个很好的朋友,只要是您会做的事,他都为您做了!再见吧,我亲爱的朋友,我很晚才开始给您写信,已经占据了一部分晚上的时间。我要睡觉了,来弥补失去的时间104,我拥抱您,请您不要再责备我了。

一七**年十月十八日于**城堡

第一百一十八封信

唐瑟尼骑士致德·梅尔特伊侯爵夫人

我可爱的朋友,从时间上看您不过离开了两天,但从心里的感觉而言,您好像已经离开了两个世纪。既然您告诉我,要一直相信自己的信,现在您应该回来了,您要办的事情应该都结束了。您怎么会希望我关心您的诉讼呢?因为无论胜负,我都会为您的离开所带来的烦恼而付出代价。啊,我真的很想和别人吵一次,我有理由生气,但却不能表现出来,实在是可悲!

您在让您的朋友培养了很多您的习惯之后,又让他离您很远,这难道不是代表了一种不忠诚,一种卑鄙的不讲信用的行为吗?即便您去问您的律师,也是徒劳的,他们不会为您这样缺德的行为找出辩解的理由;而且,这些人只会说出论据,而论据是不能回应感情的。

您一直告诉我,您这次的旅行是因为理智,这让我对理智非常反感。我不想再听从理智了,即便理智让我忘记您也一样。但这种理智是很合理的,而且说到底,这并非您想象中的那么困难。我只需要摆脱想您的习惯就可以了,我保证,这里没有什么东西能让我想起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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