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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八十八封信——第一百二十四封信(1)

为了躲避范尔蒙子爵,都尔凡勒院长夫人离开了罗斯蒙德夫人家。在梅尔特伊侯爵夫人的安排下,塞茜尔为范尔蒙子爵所污。

第八十八封信

塞茜尔·伏朗奇致德·范尔蒙子爵

先生,虽然我很愿意收到唐瑟尼骑士的信,希望我们都想我们可以不受阻碍的见面,但我还是不敢照您的建议去做。首先,这很危险,您要去替换的那把钥匙跟原来那把是很像,但还是会有差别。妈妈要留意所有的事情,什么也都看得出来。其次,虽然我们到了这儿之后都没有用过这把钥匙,但如果不幸被人发现,我就彻底完了。其实我自己也觉得不好,这样再配一把钥匙真是过分!您是出于好心才帮忙,但即便这样,如果被人知道,我还是会被责备,因为是您,我才愿意去承担过错。我总有那么两次想伸手去拿那把钥匙,如果别的事情,就会很简单了。不知为何,我总是一直颤抖着,始终没有勇气这么做,我还是觉得我应该按照原来的做法来做。

您到现在总是乐于助人,如果您还是这样,总能想到办法交给我信。即便是上封信,如果不是您很快转头过去,我们也很轻易就能办妥。我明白,您不会像我这样只想着这件事,我倒想更耐心一点,不冒那么大的风险。我想唐瑟尼先生的表示应该是和我一样的,如果他想做的事让我困难,他总是愿意放弃。

先生,当我交给您这封信的时候,我会附上您的信、唐瑟尼先生的信和您的钥匙。我很感激您的好意,我请您继续这样对我。我很不幸,但如果没有您,我一定更加不幸,这是肯定的事实。无论如何,那是我的母亲,我应该忍耐一些。只要唐瑟尼先生爱我,而您也会管我,总会有幸福的时刻。

先生,我对您充满了感激,我很荣幸成为您谦恭和顺从的仆人。

一七**年九月二十六日于**

第八十九封信

德·范尔蒙子爵致唐瑟尼骑士

我的朋友,如果您的事不像您想的那样进展神速,那您一定不能全怪我。这不是我要克服的唯一的一个障碍,德·伏朗奇夫人的警觉和严厉也是一个障碍,而您那年轻的女友又给我设置了一些。可能是因为冷漠、胆怯,她都不听我的建议,但我觉得,我比她更明白我到底该怎么做。

我想到了一个方便、可靠的方法来把您的信转交给她,这对您所希望的会面更加方便,不过我却没能说服她采用这个方法。我因为没发现有什么别的方法让您接近她,所以特别烦恼,而且因为没有别的办法来传递书信,我总是很担心这样会损害我们三个人的名誉。但您可能也想到,我既不想自己冒这样的危险,也不希望你们中的谁面对这样的危险。

您的意中人不信任我,如果我不能为您效劳,我会很痛心。说不定您写一封信给他效果会更好,您要想想该怎么做,只有您能决定。只是帮助朋友并不够,还要用他们需要的方法来帮助他,或许这也是另一种方法来确定女友对您的感情,因为一个秉持自己意愿的女人一定不会爱得像她说的那么深。

我不是怀疑您的意中人对您用情不专,不过她还很年轻,也很怕她妈妈,但您知道,她的妈妈只想损害您,或许长时间她都没有注意到您会有危险。但您也不用太担心我说的这些话,其实我并没有什么猜疑的理由,那不过是因为友谊罢了。

我不想再详细地写下去了,我还有一些个人的事情要处理。我并没有您这样的进展,不过自己的爱情却没有减弱,这让我很安慰。即便我自己没有成功,如果我能为您效劳,我就觉得没有浪费时间,我的朋友,再见!

一七**年九月二十六日于**城堡

第九十封信

德·都尔凡勒院长夫人致德·范尔蒙子爵

先生,我希望这封信不会让您痛苦,如果给您带来了痛苦,我希望它能减轻我给您写信时候感受到的痛苦。现在您应该了解我,相信我不是想要折磨您,而您呢,不过是不想让我陷入绝望中罢了。所以我请求您,希望您看在我答应您那温柔的友情的分上,或者看在您对我可能强烈,但不会非常真诚的感情的分上,我们就别见面了。您走吧,在您离开前,我们要避免危险的、个别的交谈。在交谈的时候,因为那种难以理解的力量,我总是不能告诉您我想说的话,但总是听到我不该听的话。

就在您昨天来我花园找我的时候,我本来只想告诉您我今天写信给您所表达的意思。那我做了什么?不过是关注您的爱情……您的爱情,但我不该对这种感情有任何反应!请您行行好,离开我吧。

您别担心分离会改变我对您的感情,既然我没有勇气来和这种感情斗争,怎么可能战胜这种感情呢?您看,我告诉了您一切,我担心我会屈服于我的弱点,但我却不怕承认我的弱点。我已经不能控制我的感情,但我也要控制自己的行动,是,我要控制自己的行动,我已经决定,即便是为此付出生命我也要这样做。

不久前,我还很肯定地觉得自己不用再进行这样的斗争了,我很得意,也可能太自负了。上天已经狠狠惩罚我的这种自命不凡的态度了,即便在他做出打击的时候,他也非常慈悲,嘱咐我要注意不要摔倒。我知道自己是没有力量了,如果还不小心,那就更错了。

您已经告诉我上百次了,请别用我的眼泪来交换幸福。不,不要说什么幸福了,还是让我得到一些安宁吧。

只要您答应了我的请求,那么您在我心中还有什么不能取得的权利呢?我不用抵制那些以德行为基础的权利,我一定会感到非常感激!因为您,我一定会没有愧疚地体会一种美好的感情。而现在的情况刚好反了过来,我为我的感情和我的思想感到惊恐,既不敢注意您,也不敢注意自己,甚至当我想到您的时候,我就心惊胆战。当我必须面对这种想法的时候,我就要和它斗争,我不能让它远离,不过能暂时把它赶走。

结束这样心烦意乱、焦躁的状态对我们都很好,您啊,有着一颗充满同情的心,即便犯了错误,它还是爱好德行。您会考虑到我的痛苦处境,不会拒绝我的请求!而此时,内心剧烈的骚动就会不见,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更加温柔、充满温情的关切。我当时感受到了您的善心,会珍视我的生命,我会高兴地说:“我感到的这种宁静,都是我朋友带给我的。”

我只希望您能接受一点轻微的损失,并不想强行要您这么做,您是不是觉得要这样来结束我的痛苦要付出太昂贵的代价吗?啊,我只要答应承受不幸,就能让您幸福,您就会相信,我不会有丝毫的犹豫……但我要成为一个有罪的人!……不行,我的朋友,不行,我即便是死一千次也不要这么做。

我已经极度羞愧,甚至有点悔恨,我既害怕别人,又害怕自己。在大家面前我羞愧的脸红,一个人单独在的时候又直打寒噤。我的生活中只有痛苦,只有当我得到您的应允之后,我才能得到安宁。但即便是我做的最值得称道的决定也不能让我安心,这个决定是昨天做的,不过我整个晚上却是哭着的。

您看看您的朋友,您爱的朋友,不安地向您哀求,以让她得到安宁和清白。天啊,如果不是您,她会这样低声下气地向您哀求吗?我完全不会责怪您,我自己也很有体会,想抵御这种难以抵抗的感情是多么困难的事情,诉苦不是抱怨。我因为责任而要做的事,您也带着坦荡的心胸去做吧。除了您激发的各种感情,我还会加上永久的感激之情,先生,再见了。

一七**年九月二十七日于**

第九十一封信

德·范尔蒙子爵致德·都尔凡勒院长夫人

夫人,看了您的信我真是瞠目结舌,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回信给您。如果要选择是您不幸还是我不幸,那毫无疑问,牺牲的应该是我,而且我是不会有任何犹豫的。但对这么重要的事情,我觉得应该先商量一下,说清楚情况。但如果我们不能见面交谈,那该怎么才能达成这个目的呢?

当我们被甜蜜的感情联系在一起的时候,那种空虚的恐惧会让我们分离,而且可能是永久的分离!深厚的友情和热烈的爱情应该有它们的权利,不过却没有用,没有人倾听它们的呼声。这又是为什么呢?您到底在害怕什么迫在眉睫的危险?啊,相信我,这种恐惧来得太简单了,我觉得,这本来就是很有说服力的理由。

让我来告诉您,您因为别人的关系而产生了对我不利的印象,在这件事上我又看到了这样的迹象。任何人都不会在自己敬重的人身边发抖,也不会打发那些他认为值得交往的人,只有危险的人才会引起别人的恐惧和躲避。

可还有谁比我更加恭顺、听话呢?我说话的时候已经很小心了,我不再敢用这些我心爱的甜言蜜语,但私下在心里不断给您加上那样的名称。我不再是一个忠实和不幸的情人,在接受一个温柔、有同情心的女友的劝告和安慰,我变成了法官面前的被告,主人面前的奴仆。这些头衔规定了新的职责,我一定会努力履行这些职责。您听我说,如果您定我的罪,我一定会认罪并马上离开。我甚至还可以作更多的许诺,您喜欢这种没有传讯就直接判决的专制的做法?您有这种枉法不公的勇气吗?您就下令吧,我一定服从。

但这个判决或者命令,我要您亲口告诉我,您或许会问我为什么。啊,如果您真的问我这个问题,那您就太不了解爱情和我了。这难道就是再见您一面吗?哎,当您带给我绝望的时候,可能只需要一个安慰的眼神就不会让我再陷入绝望中了。总而言之,如果我必须放弃爱情和友情,您或许可以看到您造成的结果,也会怜悯我。我即便不配得到这种微笑的恩惠,但我还是希望能得到,我甚至愿意为此付出高昂的代价。

您是想把我从您身边打发走吗?您同意让我们从此变成陌生人,照我看,您应该是希望这样的。您保证说,即便我离开,您也不会改变对我的感情,但其实,您让我快点离开只是为了更容易地消除这种感情。

您对我说想用感激来代替这种感情,所以,即便一个陌生人给了您细微的帮助,您也会对他报以感激之情,您甚至会感激,如果您的仇敌停止对您的损害,这就是您打算给我的东西!您还想要我满足于此,您问问自己的心,如果哪天您的情人、密友来对您表示感激,您难道不会生气地对他们说:“走开,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家伙!”

我不写下去了,只希望您能大度一些,请原谅您引起的这种痛苦。但这并不会让我不服从您,但我也求您,请您看在这种甜蜜、连您也想得到的感情分上,请不要拒绝我的解释。因为您,我变得心烦意乱,心思不定,您可不可以发发慈悲,不要拖延我向您倾诉的时间了。夫人,再见了。

一七**年九月二十七日晚于**

第九十二封信

唐瑟尼骑士致德·范尔蒙子爵

啊,我的朋友,我看了您的信之后真把我吓傻了,塞茜尔,天啊……可能吗?塞茜尔不爱我了。是啊,我发现了这可怕的实情,即便您想用友情来掩盖它,但我还是发现了。您要我做好思想准备,来接受这个沉重的打击。我对您的体贴用意充满了感激,不过爱情会被蒙蔽吗?对它感兴趣的一切,爱情都会上前迎接,它不会从别人那儿得知它的命运,它也会猜到自己的命运。我不会再怀疑自己的命运,请您直接告诉我吧,好吧,把一切都告诉我。您为什么会猜疑,又有什么证实了您的猜疑。那些小的细节也很宝贵,您一定要努力回想她说的话,变动一个字眼也会改变整句话的意思,甚至在有的情况,一个字眼会有两种意思……您可能弄错了,我却还抱有幻想,她告诉您什么了?她责备我了吗?她应该还没有否认自己的过错吗?最近她觉得身边有很多困难,我应该早点注意到这些变化,爱情并不会感受到这么多障碍。

我应该怎么办呢?您有主意吗?我想要见她一次又怎么样呢?这不可能吗?分离总是会让人感到痛苦和沮丧……不过她拒绝了一个能见到我的办法!您却没告诉我是什么办法,而如果这个办法太危险,那她就知道我是不会让她冒很大的危险的。我也知道您一直都很谨慎,但我也不能不相信您的谨慎。

我眼下该怎么办?怎么写信给她?如果被她发现了我的猜疑,说不定会让她伤心。而如果这猜疑并不公正,就会惹得她徒劳伤心,我会因此而原谅自己吗?如果我不告诉她我的猜疑,那就等于在欺骗她,但我是不会对她假装的。

啊,如果她知道我很难受,她就会被我的痛苦感动。我也知道她很容易动情,心地善良,而且我还有很多表示她爱情的证据。她胆子太小,又为难,并且那么年轻,她母亲对她又非常严厉!我会写信给她,并控制自己的感情,我只希望她能完全相信您。即便她还是拒绝,但一定不会对我的要求生气,可能她还会同意呢。

您啊,我的朋友,我为她,也为自己,对您有着深深的歉意。我保证,她知道您很关心她,她也很感激您,这并非因为她不信任您,不过是胆怯而已。请您大度一些,这是友谊最美好的地方,我们间的友谊十分宝贵,您为我费心,我真不知该怎么感谢您。再见了,我就要写信给她了。

我又开始忐忑不安了,没有人会预料到,我会在有一天给她写信的时候,竟不知道该怎么写!也就在昨天,这还是让我最甜蜜的一件事呢。

我的朋友,再见了,希望您继续多加照料,并怜悯我。

一七**年九月二十七日于巴黎

第九十三封信

唐瑟尼骑士致塞茜尔·伏朗奇(附在上封信中)

范尔蒙告诉我说,您还是不怎么信任他,我不能隐瞒您,我真的为此非常难受。您应该知道他是我的朋友,更是唯一能让我们亲近的人,本来我觉得对您来说这些条件就够了,但我发现我还是错了。我能不能要求您告诉我理由呢?您是又发现了什么阻止您这么做的困难?但如果您不帮助我,我怎么也猜不到您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敢怀疑您的爱情,但我相信您也不会辜负我的爱情,啊,塞茜尔……

您是真的拒绝了一种见我的方法,一种又简便又稳妥的方法84?您就是这么爱我的?我们之间短暂的分离就让您的感情有了这么大的变化,您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告诉我说您永远爱我,现在更加爱我了?您的妈妈不仅破坏了您的爱情,还破坏了您的坦诚吗?如果她还对您有一点点怜悯,您在听到说您给我带来的难以忍受的痛苦之后,就不会无动于衷了。我即便是死,也没有这么痛苦。

请告诉我,您的心是不是已经不接纳我了?您完全忘了我吗?因为您的拒绝,我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才能听到我的哀诉,并给我作出答复。曾经我们能通信是因为范尔蒙的友谊,但您却不愿意,并觉得这种联系是很困难的,您还希望我们联系得少点。不,我不会再相信爱情,相信诚意了,啊,如果连塞茜尔都欺骗我,那我还能相信谁?

请您告诉我,您是不是真的不爱我了?不,不可能,您一定是产生了错觉,您没有明白自己的心意。那不过是短暂的恐惧,气馁,很快它们会因为爱情而消失,难道不是这样吗?我的塞茜尔,啊,我是不应该责怪您的,我错了,心里真是高兴啊!我真的很想真诚的、含情脉脉地向您道歉,真想用永恒的爱情来纠正现在的不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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