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装的很辛苦吧,虽然还想和你多玩一会儿,不过时间上不允许了,再过两天你就要正式报道了,这些事情还是得早点告诉你。你应该从董老那里知道了实验的来龙去脉,至于选择你的人,就是我这个本世纪最杰出的飞天大盗,七——赛文!”
“那场事故发生当天我就知道,按照董老的理论,你的记忆会存在那个电源里,随后我调查了一下你,还算人品端正,就把电源偷走送到了实验室。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施舍,你应该知道你接下来的责任,那就是在我的英明领导下,为了大家的自由而奋斗。”
齐思文越说越大声,越说越激动,而路西则是陷入了沉思,在七号唾沫横飞之际,突然打断道:
“对不起,我拒绝,虽然我很感谢你们给了我这样一个重生的机会,但是我却无法承担你们交给我的责任,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能不能给我一个自由,让我离开这个漩涡,离开你们的计划,你们的仇恨?”
好像奔腾的大河拍到了堤坝上,齐思文一下子被路西的话呛到了:“呀,你这意思是我在道德绑架你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大的潜力!何况任由K组织这样发展下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你就不想和我一起,拯救世界?”
“嗯,我想一下啊,好像,没兴趣。”
“啊?”这下齐思文彻底懵了,他看过路西的履历,作为顶尖学府的大一学生,发奋刻苦,雄心勃勃,希望能够干出一番事业,按理来说在这个机会面前,路西肯定二话不说地接受,但他却怎么也想不到,路西会却直截了当地选择拒绝,相比之愤怒,齐思文更多的是感到震惊。
其实,换做以前的路西,确实脑袋一热就接受了,但是,经历了一次死亡后,路西更加珍惜现有的,离开基地到现在,才过去了几个时,但他已经想清楚了,无论自己现在具有怎样的潜力,怎样的资源,都不会再去找刺激了,路西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赶紧想办法回到家乡,去和自己的父母解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找份简单的工作,娶妻生子,平平淡淡地度过此生。
可惜齐思文不知道路西的心路历程,也不需要知道,以七号的骄傲,他绝对不会允许别人忤逆自己,董老曾经交待一切听六号的,但是面对弱小的路西,他自然而然想到的是,路西应该服从自己的指挥。在董老曾说过,自己的实验体,不完美是人性化的最佳体现,而七号,自傲,就是一个巨大的缺点。
之前他被路西噎住了,很快他便反应过来,忿忿地说:“不好意思,拒绝无效,在你能击败我之前,就得乖乖听我的。不过,你以为只要我同意,你就可以走么,淳吟雪这个伪善的人,他对你的控制明松暗紧,没有我,自然会有其他人盯着你,而且放你出来有他不可告人的目的,没有通过最后一关的试炼,你是不可能拥有足够的权限,脱离监视的,最重要的一点,这个学期末,你就得再回地下接受那场鬼门关挑战。”
听到这里,路西无奈地苦笑着说:“早就猜到了,然而这种没有自由的重生,又有什么意义呢,还不如死了算了”说话间,作势要往明珠湖中跳。
这可把齐思文吓住了,一把拉住路西,看到他的面色一片灰白,仿佛已经是一个死人:“别别,你可别轻生啊!”
路西敛起眼底微不可查的笑意,看着齐思文拽着自己的手说:“你放手啊,你现在挡得住我,不代表你一直挡得住我,我萌生死志,是因为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死亡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可怕的。”
“哎呦老爷,我服了你了,别再给我上眼药了,我好歹是你这边的,你就消停消停,你都说了你希望自由,我们的目标不也是摆脱组织,获得终极自由么,大不了,你不需要听从我的指挥嘛,这段时间你自己支配吧。”
“哦?不反悔?”
“真的,不反悔,反悔我就自切小JJ”
“哈哈哈哈,这可是你说的,我其实已经听懂了,这是个绕不过去的坎儿,不过,我想以我自己的方式慢慢实现这个计划,毕竟我现在还很弱小。”
齐思文怔怔地看着路西,心里后悔不迭,看来这个小弟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怪只怪自己没有发觉进了他的套,又不甘地问:“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小子挺会装啊,说说看,从哪里开始演戏的?”
“没没没,演的不多,全靠上回于默给我的那本书。”路西收起演技,恬起脸来道,一副嘿嘿饶你奸似鬼,仍是喝了俺的洗脚水的样子。若是路西的父母看到,尽管是一个陌生人的身体,却一定能感觉到这就是自己的儿子。就是从这一刻开始,原来的那个路西真正回来了。
“算你行,那既然你不要我管你,我也乐得清闲,接下来的事情你就自己处理吧,这个袋子里是你的身份信息。”递给路西一个袋子,齐思文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路西在风中凌乱,也不知道这番闹下来是好是坏,不过管他呢,接下来我就要以一个重生者的姿态,君临燕大艺术学院,哇,想想就开心,可不能浪费资源,之前在工学院呆了一年,一直盼望着这样的机会呢!
幻想着未来,路西发觉天色已晚,是该吃顿饱饭了,检查了一下袋子,里面有五张粉红的毛爷爷,录取通知书,一张写着住址的纸条,还有一串钥匙。这种时候,还是毛爷爷最可亲,自嘲了一下,路西把钱塞入口袋,纸条上写的是留燕小区,许多学生,尤其艺术学院的,往往不愿住宿舍而在外面租房,看来齐思文也是让自己入乡随俗了。
走在往小区方向的路上,路西一边寻找着吃饭的地方,一边打量着这条不算陌生的街,唏嘘着自己做梦般的经历,突然间,他在一家小馆子前停住了脚步,“幸福小灶么”路西定定地看着,心里则早已汹涌澎湃起来——里面有两个人让他几乎双目欲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