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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庵堂上的尼姑(1)

我看见了小师公那形容枯槁的眼睛,那里隐藏着无数的往事和悲伤,隐藏着无数的岁月和时光。我在想这些住在庵堂上的和尚们平日里除了吃斋念佛以外究竟是怎么度日的呢,这些和尚是怎么出去化缘的呢?难道一辈子几十年都是这样伴随着木鱼而过吗?尤其是师公,她自己本无出家之念,只是在父亲的强迫之下不得已出家的,难道就这样在这个阁楼里了此残生?

大年初一到苏家坳祭祀祖先的时候,我提着香烛一个人爬上了外公家旧屋背后的庵堂,这已经成了我的一个意识。自打我记事以来,我们年年都要到苏家坳祭祀祖先,而祭祀的最后一个人一定是这个葬于庵堂上的尼姑。这十几年来,从来未曾间断过。

以前小的时候没在意,只是跟着大人们走起好玩,也不去管祭祀的是谁,和自己有着什么样的关系。长大之后,不知不觉地开始注意坟前的墓碑了,想要知道长眠于此的究竟是谁,和自己有着怎样的关系。有墓碑的就看墓碑,那些没有墓碑的,我就开始问大人们这里面埋的究竟是谁。这样一来,在苏家坳祭祀的所有坟墓我都知道里面埋的是谁了,唯独只有一个地方,我问遍了所有的亲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准确地回答我那里面究竟埋的是谁,包括我那已经八十岁的外婆。

这个地方就是外公家旧屋背后庵堂上那个小小的没有墓碑的坟墓,那个我们年年都是最后一个去祭祀的地方。

我还清楚地记得我和英子的对话。由于年年祭祀都是最后才去那个庵堂的,而我又不知道庵堂上埋的是谁。我就问英子那个庵堂上埋的是哪个啊。英子说是师公。我说师公是哪个啊。英子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师公是哪个,就只知道是师公。我说什么是师公啊。英子说其实师公就是尼姑。

英子这话激起了我强烈的好奇:师公怎么会是一个尼姑呢?如果是个尼姑的话,那么她是在哪儿出的家呢?难道苏家坳还曾经有过尼姑庵吗?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呢?这个神秘的女人是哪里的人,究竟和苏家坳有着怎样的关系呢?为什么死后会葬于苏家坳呢?是不是化缘路过苏家坳的时候突然暴病身亡而葬于此的呢?我们年年去庵堂上祭祀是不是因为她没有子嗣而同情她呢……

这十几年来,我一直被这些问题困扰着,我总是想尽了一切办法想去弄清楚庵堂上埋的这个神秘女人究竟是谁。

我提着香烛往庵堂上爬去。由于常年没人打理,通往庵堂上的这条小路已经长满了齐腰深的杂草了,早上的露水还没有完全干透,我在草丛中艰难地穿行,弄得我裤子全都湿透了。这么深一脚浅一脚地爬到了庵堂上,我已经累得有点气喘吁吁了,我站在庵堂上,看见了山脚下的苏家坳,一家屋顶上还袅袅地冒着炊烟,我知道那是外婆在给我们准备晚饭了。

庵堂是一小块很平的土地,有半边已经种上了庄稼,还有半边埋着这个尼姑。我在庵堂上寻找着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坟墓,看见了一个突起的土堆很落寞地隐藏在一片杂草丛中,我知道这就是那个尼姑的坟墓了。坟墓很小很小,如果不是年年都要来祭祀的话,根本就看不出这是一个坟墓。由于风吹雨打的缘故,再加上常年没人照料,这个坟墓已经被一些吃草的牛践踏得坑坑洼洼的了。坟前和坟上都长满了很深的杂草,坟前没有墓碑,只是隐隐地看得见有一个祭祀的祭台,还零星地散落着去年我们祭祀时烧剩下的冥纸。

我看着这个小小的土堆,静静地站在庵堂上,突然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悲凉。我久久地蹲在坟前,看着眼前这个矮矮的坟墓,竟然半天没有回过神来。摆好了祭品,斟满了酒,我虔诚地朝着坟墓磕了三个响头。看着那堆在我眼前燃烧起来的冥纸,我仿佛在烟雾中看见了一个凄楚的女人一个人寂寞地坐在青灯前,空空地敲着木鱼。

回到外婆家的时候,晚饭已经做好了,大家都在等我一个人。吃完晚饭坐在院坝摆龙门阵的时候,我问起了这个庵堂,说你们哪个给我讲讲这个庵堂的故事吧。

英子说她小时候见到过这个庵堂,还到庵堂里面去耍过,英子说那个庵堂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庵堂了,很大的一座两层阁楼,全是很精致的雕花建筑,完全就像电视里演的那些古代大户人家的阁楼一样,甚至还要漂亮一些。我一直以为庵堂只是坡上一个普通的地名,听完英子这话,我才知道原来庵堂是一个阁楼,一个很美很精致的阁楼。月兰在旁边附和着说是啊是啊,那个庵堂真的是太漂亮了,可惜现在不在了,如果还在的话,简直就可以成博物馆了。我听得很认真,我发现华筝听得也很认真,我在想华筝肯定不知道这个庵堂的故事,要不然她不会听得这么认真。华筝比我大十二岁,那么这个庵堂肯定是在六十年代就不在了,我一直在想那么漂亮那么大的一个阁楼怎么说不在就不在了呢?这庵堂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故事呢?

我问英子见过庵堂上这个师公吗。英子说从来都没见过。我说这个庵堂里只有师公一个人吗。英子说庵堂里不只师公一个人,好像还有四五个尼姑呢。我说你认识这些尼姑吗。后来这些尼姑都到哪里去了呢?英子说我不知道,等我从龙潭回来的时候,这个庵堂已经垮了,庵堂里的尼姑都不见了。我掉头看着月兰,月兰看着我摇了摇头。我看见华筝有点失望,我同样有点失望,但我仍然问了一句,你们知道这个庵堂是怎么垮的吗?英子和月兰看着我,显得很茫然的样子。我说难道苏家坳就没人知道这个庵堂的故事了吗?英子说你外公肯定知道,而且他们那一辈的人可能都知道。我看了看远处那道山梁,外公的坟墓静静地躺在那里,任凭风吹叶落。我说外公生前难道就没有给你们讲过这个师公的故事吗?英子说从来都没讲过。我默然不作声,暗暗地把外公那一辈的人都挨个想了一遍,除了外婆之外,其余的全都去世了。我说外婆知道吗。英子说我不晓得,你自己去问外婆嘛。

我来到外婆跟前的时候,外婆正在灯光昏暗的灶台前洗碗。外婆看见我进屋,一个劲地对我说,快点出去,这里又黑又脏的别过来。我说外婆我想问你一件事。外婆突然提高嗓门喊了一声,你说哪样啊!我知道外婆耳朵有点背,于是大声说,我想问你一件事,你知道庵堂上那个师公的故事吗?外婆说师公已经死了啊。我说我知道师公已经死了,我是问你知不知道师公没死的时候的一些事呢,外婆好像终于明白了我的意思,说我不晓得,坎脚长生可能晓得。

从玉生家旁边那条小路来到坎脚长生家的时候,我看见长生正一个人躺在阴暗潮湿的屋子里的床上,在那不住地咳嗽,咳得上气不接下气。长生看见我来了于是招呼我坐下,自己躺在床上又继续咳起来。我说长生我想问你一些事情。长生说什么事。我说长生你知道庵堂上那个师公的事吗,长生说你是说庵堂上那个和尚吗。听长生这么说我一脸的疑惑。我说难道这庵堂上还有和尚吗,长生说和尚就是那个师公啊。我说师公不是个女的吗,怎么成了和尚呢?长生说那个和尚是个女的啊。我说既然是个女的就应该叫尼姑而不是和尚啊。长生说我搞不清楚这些东西,只晓得庵堂上住着一群和尚。

我突然想起了前几天和朋友到后溪河湾山寨走访时,那里的一个乡亲给我们介绍说对面山坡上曾经有一个寺庙,寺庙里面住着一些和尚。我们当时顺便问了一句,那这附近还有没有尼姑庵呢?那个乡亲说,那个寺庙里住的本来就是尼姑啊。我们当时觉得很奇怪,说难道和尚和尼姑还可以住在一个寺庙里吗?那个乡亲知道我们误解了,嘿嘿地笑着说,我们这里管出家的人都叫和尚,不管他是男的还是女的。听完那个乡亲的解释后,我们哈哈地笑了起来。

想起了这件事,我明白了长生所说的和尚其实就是庵堂上的那个师公了,于是不再说话。长生接着说,那个庵堂真的是好漂亮啊,有两层楼那么高,上面的雕花硬是漂亮得很啊,我从来没看见过这么漂亮的庵堂。长生的说法和英子月兰的说法一样,那个漂亮的阁楼看来曾经是苏家坳一道美丽的风景。这个漂亮的阁楼到底是什么时候建造起来的?究竟是谁建的?是哪个愿意花这么些钱和功夫来建这么漂亮的一个阁楼呢?这个阁楼最开始是用来干什么的呢?为什么后来成了出家的尼姑庵呢?

看来这个庵堂已经让我有了一种欲罢不能的魔力了,我暗暗起誓,一定要弄清楚这个庵堂里面隐藏的故事。我看着长生,期待着他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长生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那个庵堂大概在六十年代末期就垮了,不知道是怎么垮的,好端端地说垮就垮了。我说你们不知道是怎么垮的吗。长生说是啊是啊,真是一件怪事呢,那么大那么漂亮一座阁楼说垮就垮了,真是可惜啊。我说那个庵堂里面的师公到哪去了呢。庵堂垮了,那庵堂里面的那些和尚怎么办呢?

师公遭摔死了。

听长生这么说,我头皮一阵一阵地发紧,同时感觉到有点悲凉。我说师公是怎么摔死的你知道吗。长生说就是摔死的啊。我说是在哪儿摔死的呢。长生说不晓得。我说是那庵堂垮了师公才摔死的吗。长生说是师公死了之后没得好久庵堂就垮了。我说庵堂就那样莫名其妙地垮了吗。是不是师公死了之后遭别人拆掉的啊?长生说不是遭别人拆掉的,是自然垮的。我说那庵堂垮了之后,那些和尚都怎么办呢?长生说那些和尚在庵堂垮了之后就散了啊,具体到哪里去了我不晓得啊。

我很想知道那个和苏家坳有着某种神秘联系的师公的故事,于是问长生,你知道那个师公生前的一些故事吗?师公是哪里的人啊?怎么会在苏家坳那个庵堂出家呢?那个师公和我们苏家坳有什么联系吗?长生说这些我都不晓得啊。我说那你知道还有什么人晓得这个师公的故事呢?长生说你大外婆肯定晓得这些事,她曾经还想去那个庵堂里当和尚呢。我看了远处的山巅一眼,那里埋着我那早已去世的大外婆。

我现在真是很后悔为什么我在外公他们都还在世的时候没有想过来了解苏家坳这些古老的故事呢。等到我现在想到来了解这些往事的时候,他们全都一个一个地离开了这个尘世。难道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宿命?

我带着那么一点点希望问长生,你知不知道还有哪个晓得这个师公的故事啊。长生认真地想了想,说好像没有了。我露出极度失望的神情,我在想,难道我真的无法弄清这个庵堂这个师公的故事了吗?

乡村的夜晚异常地宁静,我呆呆地坐在长生家屋檐下,看着眼前这一大片一大片的山林,仿佛掉进了遥远的往事中。我努力地想象着这个师公以前的故事,但我知道我的这些想象都是没有一点根据的,而我还是忍不住在不停地想。想着想着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我问长生,你知道这个庵堂里其他的那些和尚是哪里来的吗?长生说我只知道其中有一个冯和尚好像是坡脚河边官天坝的,这个冯和尚好像有一个徒弟是老鹰坑的。

告别长生回到外婆家旧屋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英子已经睡了,华筝和月兰还在和外婆说着悄悄话。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看着从壁缝里穿透进来的点点星光,我显得有点茫然若失。我在想这个庵堂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故事呢,庵堂上的这个师公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故事呢?这些故事我还有机会去搞清楚吗?

我想我该去一趟官天坝了。

我走了一个小时的山路走过那条甩桥来到了官天坝。官天坝是一个坐落在连接苏家坳和江口街上那条河流边的一个小村庄,大概有着几十户人家,由于地理优势和新农村建设,村子里的大部分人家都已经建起了两层楼的小洋房,使得整个村庄看上去显得有些现代化。我来到官天坝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关着门,只有极少数人家开着门,路边的狗看见我这个陌生人到来,朝着我恶狠狠地叫着。我知道这里的大部分人家其实和苏家坳一样,年轻力壮的都出门打工去了,只有一些年老力衰的老人和小孩待在家里。

我在想我该怎么来问起这些事呢。想着想着我看见了一个老人正坐在自家屋檐下编背篓,我说老人家,你们官天坝有没有哪家是姓冯的人家啊。老人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说,我们这儿姓冯的有好几家呢,你是要找哪个嘛。我说我想找一个曾经在苏家坳当过和尚的冯师公。老人一边编着背篓一边说,那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去问问冯家的人吧。说完指了指不远处的几户人家。我循着老人所指的方向,看见了几户两层楼的人家,其中还有一户在袅袅地冒着炊烟。

我朝着那几户人家走了过去。几个小孩子正蹲在院坝里玩弹珠,我问他们说你们的大人在家吗。他们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没人搭理我。我接着问了一句,你们的大人在家吗?其中一个小孩子头也不抬地朝背后指了指。我看见了一扇敞开着的大门,里面阴森森的不见阳光。我走过去倚着门框喊了一声,有人在家吗?我听见里面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是哪个啊。我循着声音朝里走去,看见一个老人正一个人坐在灶台边抽旱烟。我径直走到老人身边蹲了下来,说老人家是我,想来向您打听一点事情。老人看了我一眼,我看见了老人那凹陷进去的眼里射出了阴森森的目光。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但还是硬着头皮问道,我想向您打听一个人,一个曾经在苏家坳当过和尚的冯姓师公,不知您知不知道?老人看了我一眼,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冷冷地对我说,不知道。我一下子被呛在了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说既然老人家您不认识,那我就不打扰了。说完我起身打算离开。我在起身的时候,偷偷看了老人一眼,老人泥塑木偶一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一边走一边想,刚才那个老人的行为显得颇为古怪,我明显地感觉到他是在有意地隐瞒一些事情。我想他一定认识那个冯师公。我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那敞开的房门,很想进去再问问,但想想还是算了,问了也是白问,看样子他是不会告诉我的。

我就这样一个人在官天坝游荡着,期冀着遇见一个知道这些事的人。我究竟该怎么办啊。还是一家一家地问吧。我不相信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些事。现在想来我很庆幸能遇到那个和蔼的婆婆,虽然我没能在她那儿知道一些我真正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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