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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狗发(1)

几个月之后,狗发离开了苏家坳,一个人到外面去讨饭去了。我无法想象狗发一个人在外面讨饭的日子是怎么过的,也无法想象当他敲开一户素不相识的人家的门时该怎么开口对别人说,更无法想象当他一个人在别人家门口颤颤巍巍地站着等待别人施舍一口饭时的表情,我甚至不敢去想象他端着个破碗一个人蹲在一个陌生地方的田间地头默默地扒饭的情景。

狗发是苏家坳的一个老光棍。

苏家坳隐藏在大山深处,里面散落着十几户人家。从龙潭镇出发,走过大约十来公里乡村公路,然后再沿着崎岖的山路爬上个把小时,翻过一道山梁,就到了苏家坳。苏家坳里的人家都不姓苏,而全都姓张。这已经成为了困扰我许久的一个谜团,我一直都在想,为什么这里不叫张家坳而叫苏家坳。我曾试着向苏家坳里的前辈打听,但好像没有人能够回答我这个问题。

苏家坳的边缘有一个小小的鱼塘,那是张朝林在这里任村支书的时候带人挖掘出来的,以前里面有不少的鱼,现今已成了一塘死水,黄不拉几的水面还漂浮着一些让人作呕的杂物。这个鱼塘就这样长期以这种姿态和周围长满各种苍翠树木的山峰对峙着,显得另类而又孤独。

狗发的家就在这个废弃的鱼塘边上。

我这里说是狗发的家,其实那不过是一间即将倒塌的破旧的小屋。小屋前面是这个烂鱼塘,而屋后则是一些杂草丛生的坟墓。窗户是用一些发黄的旧报纸糊上的,由于风吹雨打的缘故,已经残破不堪。屋顶到处都是漏的,以致我在吱呀声中推开那道木门的时候,看见了屋里地上的积水,一摊一摊的,像是上天吐在地上的黑血。屋角是一张几欲垮塌的木床,上面凌乱地放着一床污迹斑斑的破棉被,依稀还可看见铺在床上的谷草。一个长满锈迹的鼎罐蜷缩在墙角,显得无精打采。唯一让我惊奇的是,屋中间的房梁上居然还挂着一方已经风干的腊肉。

我在苏家坳待了好几天了,但是一直没有发现狗发那寂寞的身影。我一直希冀着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能够出现在哪根田坎上或者哪道山梁上,只有这样,我才能够知道狗发还活着,才能够感到一种生命的迹象。

我从来没和狗发说过哪怕一句话,虽然我很想和他说话。在我的眼里,他就是一个谜,一个天大的谜,这个谜里藏着那些悲苦的人生。我实在无法忍受这种一直看不见狗发的精神折磨,就跑去问长生。这几天都没看见狗发,他是走哪里去了啊。长生说可能到江口街上去了吧。我本想问得更清楚一点,但我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其实长生同样不知道狗发去了哪里。

不只是长生不知道,恐怕苏家坳的人都不知道狗发去了哪里,狗发在苏家坳是属于那种可有可无的人,没人愿意管他到哪里去了,也没人在意过他的生死,就算是十天半月不见了狗发的踪影,也没人会去问一句。

就在我即将放弃追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狗发竟然出现在了鱼塘边那根田坎上。狗发在那根田坎上慢慢走着,走得稳稳当当。我显得很兴奋,在鱼塘边玩泥巴的几个小孩子显得比我更兴奋。他们把手里的泥巴使劲地扔到狗发身上,嘴里还不停地骂着,狗日的狗发,你死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出去找媳妇儿去了啊。狗发看看自己身上被泥巴砸出的痕迹,很是生气地追了过去,小兔崽子些,看我怎么收拾你们。那群小孩看见狗发追了过来,一窝蜂地跑开了,一边跑一边骂。

狗发狗发,长得像个钉耙,找不到媳妇儿,生不了娃娃。

我无意对此说些什么,这种情况在苏家坳太普遍了,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都会以此来开着狗发的玩笑,更有甚者还会有一些调皮的小孩儿搞恶作剧,偷偷地往狗发煮饭用的鼎罐里撒尿。苏家坳的人是从骨子里看不起狗发的,也没人觉得这样是对他的一种不尊重。

狗发悻悻地回到了他的那间小屋,直到天黑一直没有出来。

最早知道狗发是在我十几岁的时候。那时我到苏家坳的外婆家去耍,经常会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在山沟沟里不停地转悠,嘴里还自得地唱着山歌。

小情妹呀小情妹,昨夜吃了你的亏。

半夜三更喊我去,天还没亮叫我回。

我当时对苏家坳这个谜一样的男人唯一的印象就是脏。我曾试着问大人,这个人怎么这样啊。好像所有的大人们都串通好了一样,回答我的永远只有一个答案:没事离他远点,狗发是个癫子。

长大之后再到苏家坳,我总会自觉不自觉地想看看狗发,甚至还想走进他的生活。苏家坳我年年都要去,但看见狗发的次数却越来越少了,有时甚至几年都看不到他的踪影,也不知道他到哪里谋生去了,有时偶尔会在过年的时候看见狗发,但也只是看见一会儿而已。让我有点意外的是,今年我居然看见了狗发,他越发显得苍老了,似乎行动也不是那么方便了,连头发和胡子都呈现出一片花白。

过年的时候,我们一大家人到苏家坳去祭祖,来到狗发那破败的小屋后面的时候,我看见大门紧闭,本以为狗发不在家,可二姨叔在给祖先洒祭拜酒的时候对着屋子喊了一声,狗发狗发,快出来喝杯酒,里面竟然回答了一声,回答的什么我实在是没听清,但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知道狗发回家过年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觉得有点高兴。

路过狗发家门口的时候,我推开门悄悄地向屋里看了一眼,里面竟然是空的,哪里还有狗发的影子呢。我正在纳闷,狗发走哪去了呢,咋个这么快就不见了啊。我发现床上的破棉被有些凌乱,看样子是有人刚才睡过。当我离开小屋往山上走的时候,我看见狗发一个人坐在鱼塘边的田坎上抽旱烟。

等我祭拜回来的时候,发现狗发又不见了,我来到那小屋,看见门上挂着一把已经生了锈的锁。我茫然若失地看着那把锁,竟然呆在了那里。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决定到长生家去,让长生给我讲讲狗发的故事。

我坐在长生的对面,看着长生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旱烟,塞进长长的烟管,用火柴费劲地点燃,狠命地吸了两口,然后吐出一屋浓得呛人的烟雾。在烟雾中,我看见长生皱了皱眉头,接着用他那嘶哑的声音开始了艰难的讲述。

狗发的真名其实叫张洪元,但现在已经没几个人知道了,恐怕连他自己都已经忘记了。狗发的辈分在我们苏家坳算是老的了,比我都还要高一辈,和你外公张洪钧算是一辈的。狗发他老汉在他出生没过好久就死了,丢下狗发他们孤儿寡母,怪不容易的。后来,狗发他娘实在是遭不住这个苦,于是就改嫁到外地了。就这样,狗发随着他娘到了外地生活。那个时候狗发才几岁,想起确实有点造孽。

据说,那个后老汉很是看不起狗发,对他不是打就是骂,常常打得狗发鼻青脸肿,因此狗发经常躲在外面的柴草堆里过夜,根本就不敢回家。有次就因为不小心打破了一个碗,就被他那个后老汉吊起来打,打得狗发走路都一跛一跛的。狗发他娘由于是改嫁过去的,没什么地位,再加上本来就是属于那种老实得不得了的妇人,所以也没办法,只能看着狗发被打,不敢说上一句话。

那年月真是难啊,不像现在吃得饱饭,经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长生明显是想起了以前那艰苦岁月,用他那长满皱纹的手抹了一把已然干涸的双眼,下意识地在身上的旧衣服上捏了两下。我没说话,看着烟雾中的长生,突然觉得好像看见了过去的时光。

不知道我们国家是造了哪门子孽啊,老天爷竟然要那样惩罚老百姓。长生在吐出一口烟后痛苦地说道。那几年,田土里坡坡上什么能吃的东西都没有了,看起着急啊。我眼看着苏家坳的一些人活活地饿死了,就在路边的田坎上,走着走着就倒在了那里,再也爬不起来了。死了也没人管没人埋,那时哪个还管得了这些嘛,自己饿得连路都走不动了,说不定哪天就倒在了田坎上。我自己都不知道我那时到底是怎么挺过来的,反正是看见什么吃什么,我记得吃得最多的就是橙子皮和树皮了,觉得那就是当时最好吃的东西了,我从来不吃观音土,我知道那个泥巴吃了不消化,是要死人的。

有一天天要黑的时候,我看见了狗发,就在我家门前不远处的小路上爬着,爬得很慢很慢。你外公张洪钧看见了狗发,就把他弄到屋头去了,你外公是个好人啊。长生这话让我想起了死去的外公,我看着不远处山脚下那一座土坟,眼前出现了外公那和蔼的面容,我一直觉得外公这辈子很辛苦,同时也很坚强,突然觉得外公能在那样的年月把他的所有儿女全部拖活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外面逐渐黑了下来,不时从树林里传来一两声悲惨的鸟叫,好似就来自那座小小的土坟。

我到你外公屋去看过狗发,那基本就和死了没什么区别,气是有进无出啊。我到现在都搞不清楚你外公是怎么把狗发整活过来的。我当时一直想不明白,狗发为什么要爬回苏家坳,后来听你外公说是狗发他娘也在那年月里饿死了,而那个后老汉在他娘死之后又不要他了,于是狗发就只有一个人回到苏家坳。我发现长生在回想这些往事的时候显得特别的平静,任凭烟雾在他头上盘旋而无动于衷。

我真的无法想象一个濒临死亡的孩子是怎么走了那么远的路而回到生他养他的故土的,到底是一种什么东西在支撑着狗发呢。难不成苏家坳这个狭小的地域真的有着狗发的魂。

夜深的时候,我告别了长生,来到坎上外公的旧屋,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院坝,看着漆黑的夜空,听着山里那份特有的风吹树叶的声音,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悲凉。

龙潭镇距离苏家坳大约有十几公里路,是一个迁建于清朝乾隆年间的古镇,镇上还保留着石板街、四合院、风火墙等风格独特的建筑。龙潭曾经繁极一时,算得上是附近一带的经济政治文化中心。靠近龙潭石板街的中央位置,有一个福利院,专门收养那些无依无靠的老人和小孩。我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可能是当时生活条件实在太差,也可能是家中六个子女着实有点照顾不过来,外公在收留狗发一段时间过后,就把狗发送到了龙潭福利院。

在那个特殊的年月,家家户户连自己的温饱都无法解决,哪里还有什么精力来管理福利院里的这些孩子呢。狗发在这里过得并不快乐,只是不必到外面去流浪,一天到晚都和福利院的一些小孩到处闲逛,到了晚间就回到这里睡瞌睡。奇怪的是,只要晚上一躺在福利院的床上,狗发就会想起苏家坳,想起苏家坳的石头,想起苏家坳的田坎,想起苏家坳他那早已破败的家。

日子就这样艰难地过着,没有一点波澜。偶尔狗发也会想起他那已经死去的老汉和娘,但这种想都只是短暂的,生存的压力已经不容许狗发去想除开活下去以外的任何事情了。可就是这种简单的日子都已经过不下去了,在几个月之后,龙潭福利院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解散了。虽说福利院的解散和存在原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差别,但在狗发看来,自己现在已经是彻彻底底地无家可归了。

就在狗发为自己的未来发愁的时候,上天竟然意外地给了他一个机会。福利院解散那天,狗发正躲在床角发呆。这时,福利院的婆婆领着一个浑身烟臭味的中年男人来到了狗发面前。狗发看着眼前这个素不相识的男人,眼光怯怯的。

狗发到底还是跟着这个深溪盖上的冉姓男人走了,而且这一走就走了很久,直到我外公听说狗发在那儿快被虐待致死去把他接回苏家坳的时候,狗发已经长大成人了。此时的狗发明显地显得有点呆滞,整个人看上去都是木然的,好似已经对这个世界失去了知觉,可是当狗发再次踏上苏家坳那块土地的时候,痴呆的眼里突然放出了一种奇异的光。

那是集体生产靠劳动挣工分分粮食的年代,村长把狗发安排在了村里用来装红薯的大屋窖里居住,说是还可以顺便帮村里照看红薯。大屋窖在村里最偏僻的地方,盖在一个岩石坳坳里,由于得不到阳光的照射,总是潮湿不堪,屋里那些红薯有些已经烂了,散发出一种腐朽的气味。村里人帮狗发搬来了几块泥巴烧成的砖头和一些烂木板,在大屋窖的角落里搭建了一个简易的床。这样,狗发就算是在苏家坳有了自己的家。

白天,狗发随着村里的乡亲们一起去上工干活,晚上回到大屋窖里,躺在一堆红薯边,怎么都睡不着,于是起来一个人坐在门槛上喝烧酒。在深溪盖那个冉姓男人那里,狗发什么都没学会,就是学会了喝烧酒,而且酒量大得惊人。夏天天气热的时候,遇上蚊子咬人,狗发就一巴掌拍死蚊子,放到嘴里就着酒喝。

上工干活时间长了,狗发就觉得没意思,不想干了。于是,在大伙都干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狗发一个人跑到附近的岩坳坳里打瞌睡。村长看见了,就朝着狗发喊,狗发你个狗日的,又跑到哪里去偷懒去了,做事不认真将来你狗日的找不到媳妇儿。在村长的叫喊声中,狗发睡得很是香甜。时间长了,村长也不叫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大伙儿都觉得造孽,没必要那么认真。

狗发睡觉的那个岩坳坳极其偏僻,四周树木丛生杂草茂盛,如果不十分注意的话根本就发现不了。狗发在这里尽情地享受着阳光和山风带来的惬意,等到大概估摸着要收工回去吃饭的时候,狗发就拍拍粘在身上的草屑,悄悄地来到队伍的后面,跟着大伙回去混饭吃。

有天中午在岩坳坳睡醒了的时候,狗发无意中发现了一个秘密。那天狗发睡醒之后正趴在岩坳坳里无聊地向远处看,突然看到张老幺的媳妇儿何三妹慌慌张张地跑到前面大概十几米处那个隐蔽的树丛下,迅速地脱下裤子,撅起屁股在那里撒尿。何三妹那白白的屁股让狗发一阵眩晕,差点让他的灵魂出窍。狗发趴在岩坳坳里,一动不敢动,生怕自己弄出一丁点儿响声来。在狗发眼里,何三妹两腿间的那股尿液,此时就像山间清凉的小溪一样,滋润着狗发几近干涸的灵魂。很快何三妹就起来穿起了裤子,狗发看见了何三妹里面那鲜红的裤衩,红得那么耀眼,红得那么炫目。何三妹迅速地消失在了狗发的视线外,狗发躺在岩坳坳里,突然觉得下身膨胀得厉害,于是翻身起来坐着,两眼看着蓝蓝的天空。狗发很快发现,整个天空此时都好像呈现出一片血红,就像何三妹那鲜红的裤衩。

狗发天天都在朝那个隐蔽的树丛张望,总是希望何三妹快点出现。狗发躺在岩坳坳里,觉得时间过得没有以前那么快了,而且不管自己怎么睡都睡不着了,脑袋里总是惦记着不远处的那个树丛。狗发逃工逃得比以前更厉害了,总是才去田地里胡乱刨了几下就离开了,离开田地的狗发总是以最快的速度来到那个岩坳坳里,静静地趴在那里等待着何三妹来此撒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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