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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伊人倩影

3号整整一天的时间里,彭飞都在郁闷中度过,这是两个人确定关系后第一次产生矛盾。他不知道他的问题到底为什么会让凌飒产生如此大的反应,而凌飒有没有感情历史和会不会因为这个问题导致两个人分手这两个疑问也会不时的萦绕着他,他的沉闷引起了家里人的注意,但是家里人以为他和小哥们们闹矛盾了。哥哥抓起贝贝的大爪子问:是不是你惹小飞不高兴了?来逗彭飞开心,贝贝依然晃着他的大尾巴、伸着大舌头来表示他的无辜。凌飒回来的时候把所有剩下吃的东西都留给了彭飞,包括一大包没打开的火腿肠,贝贝灵敏的鼻子一直在感知着它的存在,这让贝贝现在太想念火腿肠的味道了,那个时候,火腿肠对人来说甚至都是奢侈品,何况是贝贝。所以妈妈说:这帮孩子怎么买了这么多吃的,吃不了多浪费啊!

后来彭飞想通了,对于凌飒的过去,没有必要再问了,因为凌飒现在的感情归属是他。彭飞反问自己:如果凌飒有过去,自己会放弃么?而且自己和凌飒也说过:你心不变,我心永恒!所以答案是否定的,只要凌飒没有改变,他是不会放弃凌飒的。这时候的心情让彭飞想起了柳永的那首雨霖铃,尤其是“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尽管是情场浪子所做,但也很符合彭飞现在的心境。这一句让彭飞愈发忧伤和想念凌飒。想到这里,凌飒的影子瞬间在他心里清晰起来,抚摸着凌飒给她编织的手环,彭飞的心里一阵刺痛。

十一之后,凌飒依然没有任何消息,彭飞的心里暗暗着急和担忧,一方面他的心里放不下凌飒,另一方面他也担心这种冷战的情况持续下去会对两个人的学业产生影响,尤其是凌飒的学习,彭飞对自己的学习成绩还是比较有信心的。每一天放晚自习彭飞都按照原来的时间在凌飒学校门前路过,并且尽量多停留一会,但是他始终没有看到凌飒,这让他更加不安。

开学后的第二周的周一,彭飞一如既到校很早,教室里只有3个人。彭飞打开外语书准备背诵单词,这时候教室外边有人小声叫他的名字,彭飞抬头一看是陶爽,彭飞心里蓦然燃起一团希望之火,他知道陶爽肯定是为了凌飒的事而来,不管什么结果,都会有凌飒的信息,这比冷战要好多了。他出去后陶爽问他和凌飒怎么了,是不是闹矛盾了?彭飞支支吾吾的说有一点吧,陶爽说周末凌飒和她在一起,她发现凌飒情绪很低落,问她什么她也不说,陶爽猜测这可能和彭飞有关,陶爽对彭飞说:“彭飞我看你们挺好的啊,郎才女貌的,怎么把我们凌飒弄着这么不开心,而且我发现她学习根本没精神,看一会书就开始走神,不叫她她都不知道。”彭飞心里又一阵刺痛,深深的自责涌上心头。他觉得必须要解开这个疙瘩。彭飞问陶爽:“是凌飒让你来的么?”陶爽说:“没有,我是问她了,需不需要给你传个话,她说不用,然后就擦眼睛,你们之间到底什么了呀?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彭飞在这一瞬间决定了,他和陶爽说:“陶爽,你和凌飒同学多长时间了?”陶爽很奇怪地看着他说:“从小学开始一直都是同学,就高中不在一个学校。”彭飞心里有底了,凌飒有什么过去陶爽肯定会知道,他对陶爽说:“第一节晚自习下课你等我,我和你说点事。”陶爽很痛快的点点头说:好,然后回班了。彭飞利用课余时间写了一首诗准备让陶爽带给凌飒,另外他准备和陶爽把这件事情说清楚,不管什么结果,他要让心爱的凌飒振作起来。

月清风冷

回首初识中

清婉玲珑

花映水盈盈

遍寻伊人不在

唯余思虑千重

问花花无语

问风风无声

问月月也朦胧

待梦醒怕梦醒梦醒难觅梦中身影

待天明怕天明天明无寻伊人萍踪

彭飞给这首词起个名字叫做《伊人》,想了想又把名字撤掉了,他觉得这首诗应该能表达他对凌飒的心意了,他把这首诗誊写在作文纸上,并在末尾写上了一行字:凌飒过去就让它过去吧,找个时间见面好吗?然后折好放在书包里等着下晚自习交给陶爽。

第一节晚自习下课后,彭飞等了一会人走得差不多了来找陶爽,陶爽个头不高,坐在教室第一排,她也在等着彭飞,看到彭飞过来就赶紧出了教室,彭飞问她有没有时间,她说不着急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彭飞没有过多隐瞒,把他和凌飒矛盾产生的原因告诉了陶爽,并且说我现在也想好了,过去的我就不再问了,现在我能和凌飒好好的在一起就行。陶爽性子没有凌飒那么刚烈,但是听完彭飞简短的说完经过后还是怒气冲冲的说了一句:“彭飞,你就是个混蛋。”彭飞被骂傻了,张口结舌的不知道说什么,陶爽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说:“你根本不知道凌飒对你的心意,再说你那么问她,不管她有没有过去,她都会不高兴的。”陶爽看了看面红耳赤不知所以的彭飞说:你也收拾东西回家吧,我也回家,一会一起走,我给你答案。

两个人并行向校外走,这时候第二节晚自习已经开始上课了,学校里静了下来,彭飞静静地听着陶爽对他说凌飒的过去。陶爽和凌飒十多年同学,关系很好,凌飒有什么事情都不瞒着陶爽,陶爽是凌飒真正意义上的闺蜜。凌飒不能说没有过去,但是这个过去很牵强,或者说凌飒有感情经历有点冤。凌飒是家族式的家庭,尤其是父系这一支,非常兴旺,定有家谱家规,到了凌飒这一代取名的时候,姓氏后面的第一个字只能是飒字,因为凌飒爸爸妈妈都是知识分子,除了凌飒以外就没打算再要孩子,所以就没有取三个字的名字,直接叫凌飒,如果不是一个孩子的话,就要起三个字的名字区分开,就是“凌飒X”这种模式的。爸爸这边亲属很多,爸爸最小,凌飒也是家族里边最小的孩子,而且也是最漂亮的,所以她可以说是得到了整个家族的宠爱,但是凌飒的爸爸和妈妈并不太娇惯她,这也是凌飒学习成绩一直还不错的一个直接原因,但是凌飒慢慢长大后,出落得越来越漂亮,得到了一位哥哥的喜欢,这个哥哥和凌飒有亲属关系,但是没有血缘关系,属于外亲。从上初中之后,这个男孩子和凌飒在一个初中,就找一切机会和凌飒接近并扬言凌飒是他的女朋友,弄得沸沸扬扬,使凌飒很挠头,但是凌飒对他一直很冷淡,觉得这事根本不可能,因为凌飒想就是没有这个哥哥,她也不会交男朋友的,但是这个男孩子却在尽一切可能的接近凌飒,这让很多人产生了误解。在初三的时候,男孩子的表现越来越明显,这给凌飒造成了很大的烦恼,凌飒的爸爸妈妈也知道了这件事,但是碍于亲属的情面,人家又没做什么事,只能在适当的时候敲点一下也没法直说。这个男孩子曾经问过凌飒高中往那里考,凌飒怕他纠缠就说还没想好。这个男孩子估计凌飒是要考彭飞的这所学校,就毅然决然的也报考了,凌飒知道后这个信息后也毅然决然的报考了现在这所高中。一个原因是在初三的时候凌飒被这个哥哥的表白和骚扰弄得心烦意乱成绩有所下降,报彭飞的这所高中没有底,这就是在上文中彭飞问凌飒为什么初三学习成绩下降而凌飒说以后告诉他的原因;另外一个原因是凌飒要彻底的躲开他。结果这个男孩子成绩不太好,没有考上彭飞这所高中,直接去了职业高中,高一的时候他又找到凌飒,凌飒和他把事情彻底说明白了,想让他死了心,这个男孩子上职高后偶尔还找凌飒,但是凌飒总是在回避他,现在慢慢的联系就少了,最近没有听凌飒说起过,也没再看到他,也许他知道了你和凌飒的关系,怕你收拾他,不敢再公开找凌飒了。陶爽说了这些之后又对彭飞说:“彭飞,你说我刚才说你混蛋过分么?你凭什么怀疑凌飒?”陶爽说完又看看彭飞,叹了口气说:“彭飞,你觉得你了解凌飒么?”彭飞木然的看着陶爽,没法接这个话茬。“彭飞,我告诉你,凌飒在你面前是个小女孩,但是我知道凌飒是个很有主见的女孩子,甚至有点刚烈,她认准的事,很难改变,你是不是和他说过‘你心不变我心永恒’这句话。”彭飞点头,“凌飒和我说过这句话,她说是你和她说的,她和我说的是我心不变,我心永恒。”

听到这里,彭飞如把抓柔肠一般难受,强烈的负罪感和愧疚感使他更加想念凌飒,也更想见到凌飒。陶爽接着说:“彭飞,和凌飒在一起这么多年同学,连上下学都在一起,我很了解她,凌飒和你是初恋,说真的,我从来没见过她的情绪如此低落而消沉,彭飞,你们的事我管不了,但是如果你们在一起,我请求你珍惜她,好好对她,让她开心一点,别辜负她,行吗?”最后陶爽用缓慢而坚决的口气说:“而且我想问你:凌飒这么优秀,你有不珍惜她的理由么?”陶爽的话如重锤一般砸在彭飞的心上,自责象泰山一般压下,思忆如潮水一样涌来,彭飞深深的知道自己错了,凌飒的柔情被自己粗暴的践踏,凌飒的自尊被自己狂野的摧毁,而这些恰恰源于凌飒对他的感情保护。现在的凌飒像一只受伤的小猫一样躲在角落慢慢的****着自己的伤口,而这个伤口正是让她投入了全部感情的他给造成的。。。。。

彭飞的手指深深的插进自己的头发,然后握成拳头用力的往下拽了拽,直到自己感到疼痛才停下来,他用有点嘶哑的声音对陶爽说:“陶爽求你一件事,尽快让我见凌飒一面,我错了,我真错了,你让她给我一个和她解释的机会。”看见彭飞这个样子,陶爽也有点于心不忍,她对彭飞说:“行,我尽量劝劝她,让她同意,但是怎么和她说你自己想好了,女孩子么,你好好哄哄就好了,行了,你也别这么难受了,我看凌飒也够难受的,你们俩啊,真是自作自受。”陶爽说完竟然摇摇头笑了,然后说让彭飞等她回信,两人各自回家。

第三天早晨彭飞刚进校门的时候就碰到了陶爽,陶爽急急的在后面喊住彭飞,嘴里还说:“你俩呀能累死我。”说完给了彭飞一个折好的纸条,彭飞没拆开而是盯着陶爽问:“看见凌飒了?凌飒怎么样了?她说什么了没有?”陶爽笑嘻嘻说:“我昨天中午去学校找她了,凌飒真没出息,要是我,像你这样的就永远不搭理你。”彭飞听的有门道就赶紧追问:“陶爽,你最好了,又漂亮又懂事,你告诉我凌飒现在情况怎么样?”陶爽被彭飞一夸,心里当然高兴,看彭飞着急的样子也就不再为难彭飞了,直接“出卖”了凌飒:我昨天和凌飒说了你的情况,说你很着急、很痛苦,然后把那首诗给她看了,不知道你怎么写的?凌飒看到最后两句说什么梦醒天明的就哭了,然后说让我告诉你别担心她,她挺好的,让你别惦记她,今天晚上第一节晚自习下课老地方见,具体老地方在哪里那就你们俩知道了。我知道的就这些,信已带到,剩下的我就不管了,陶爽笑呵呵地说。想了一想,又正色对彭飞说:“彭飞,这一关我估计你过去了,但是我昨天和你说的话你可得记住,要珍惜凌飒,否则你会早晚有一天会失去她。”说完,陶爽上楼了,时间还早,彭飞一个人在自行车棚里慢慢的锁上自行车,思索和汇总这这些情况:看样子凌飒是不生气了,这一次不会有什么事了,但是会不会有下一次呢?会不会有一天他心爱的女孩真的会离他而去呢?想到这,彭飞的心又缩紧了一下,他知道,凌飒这次更加深入的进入了他的内心。打开纸条,上面一个字都没有,只是用晒干的粉红色花瓣编制粘贴的一颗心形图案,彭飞觉得花瓣有点眼熟,蓦然想起,是在辽山上采集的花环花瓣。

第二天第一节晚自习下课后,彭飞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下楼、取车然后狂奔,以最快的时间到了第一次约会的河边,时天已渐寒,行人稀少。彭飞看看表,一共用了5分钟,他想这个时候凌飒也许没有离开学校吧。彭飞看旁边有树丛,就把自己和自行车隐在一边,然后静待凌飒的到来。过了一会,彭飞看见凌飒急匆匆的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的寻找自己,就在凌飒走到彭飞隐身的树丛的时候,彭飞悄悄走出来,在凌飒后边轻轻搭住凌飒的双肩说:“凌飒,我错了,你原谅我吧!”凌飒一愣,吓了一跳,等到她听到彭飞声音的时候才明白过来,凌飒转过身来,一头扎进彭飞怀里并说了一句彭飞没想到的话:“彭飞,我想你。”然后开始抽泣,直至最后泣不成声。

彭飞完全没有想到是这种结局,按照他的推理,今天最好的结果就是凌飒能够原谅她不再和他生气了能够言归于好,但是没想到凌飒一见到他连个过场都没走就彻底投降。看着怀里的女孩,彭飞的心里更是自责自己没有照顾好她,彭飞也把凌飒拥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凌飒的后背说:“好了,不哭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问你那个问题,也不该不相信你,陶爽说得对我就是个混蛋,凌飒,原谅我好吗?”。凌飒没有回答,彭飞感觉凌飒在他怀里不停地点头,然后用手轻轻砸着彭飞的胸脯,似乎在出气解恨一样。过了好一会,凌飒才慢慢的平静下来,抬起泪眼婆娑的眼睛看着彭飞,幽幽的说:“彭飞,我这几天过得一点都不好,你那天问我的问题我也没生气,我就是觉得你不应该不相信我。”彭飞连忙点头说:“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都过去了,不想它了,听话”。凌飒接着说:“但是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彭飞我现在离不开你,你不在我身边我就六神无主一样,彭飞你答应我,我们不再生气了,我真的受不了,本来这两天我也是要来找你的,后来陶爽拿着你写的那首诗来找我,读到最后我受不了了,眼泪就流下来了,我当时就是想马上见到你,陶爽当时还笑话我没出息呢。”彭飞把凌飒紧紧抱在怀里说:“我答应你,以后不再会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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