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结束以后的深夜,在灯火阑珊的闹市尽头,有一艘船静静停泊在河道。
这艘船不小,并且精致,里头又恰好坐了两个贵人。
男子将茶倾倒好,微泯一口。女子端坐在对面浅浅地笑。
“湛兮公主殿下这次竟然也来到京城了,实在是让人感觉奇怪啊。”
“是啊,可是以孤僻著称的阮家大少竟然和我这样的小女子独处一夜岂不是很奇怪?”
“也罢,我们两人也就不打哑谜了如何?”
蓝公主挑了挑眉。
“你呵护的小妹还不错。”
“二皇子殿下待殿下也不错。”
“阮大少爷,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在此之前你可是无论如何都不与我们接触的啊?”
“时过境迁,总是要随时而变的不是?“
“阁下相当有把握喽?”
“哼,我想要的我自然会得到它。希望几位不要忘了承诺。至于此地这座小舟不过一个幻象而已,我又怕什么?”
说罢,两人的身影虚化,连带整个小舟消失在烟雨朦胧之中。
“黑,你觉得这位陛下公主殿下如何?”
“美貌,耀眼,犀利,尖锐,聪明还有傲气,和传闻中一样的霸气,她的气质很符合她身为陛下唯一的公主殿下的身份。”
“是啊,一个很吸引人的女子。”
“嗯嗯,可惜还是比不上她。”
“黑!”阮洪的目光瞬间阴沉下去。
阮洪从一个插着鲜花的陶瓷瓶中取出一枚魔币,走到床边掀开床帘,将魔币镶嵌在床板上,魔币周围出现光晕,床板开始扭曲旋转,形成一片混沌漩涡,阮洪踏入,消失在房间之中。
林跃觉得这阵子特别倒霉,本来他到帝都是接受到上面的命令来做隐秘的任务,因为一时贪心接受了一个千机宗的一个家伙的交易,话说回来实在是那个东西太诱人,恰恰适合他的巫器。本来是没什么的,只是杀一个没身份没背景的家伙,他足够小心谨慎了,接手之前还特地调查过那个可怜的家伙。不过是一个已经被灭门派侥幸逃亡在外的小弟子而已。
没想到那个看起来没什么的小家伙竟然和医仙扯上关系,最后的刺杀,竟然被医仙挡下,他只好退让离开。
虽然医仙的巫术偏向辅助性,因此攻击性不强,但也不是他可以对付的,不过好在医仙没有下死手,不过他也是被吓得迟迟管不过来,不是因为医仙本身实力强,虽然说医仙没下死手,但即使真的下死手他即使不是对手也完全能够逃脱,但是医仙不是谁都惹得起的。
其中一是医仙本身在江湖上的名气,足够他林跃今后生活够呛的,即使他是修炼魔币,但接受医仙恩惠的修魔师不是没有。更何况医仙姓阮,阮这个姓氏可是整个魔币组织的噩梦啊!
林跃摇摇头,更可怜的事,这件事被自己上面的人抓到了。
魔币组织是一个极其严密的组织,尤其是这十几年来,受到阮家强烈打击,剩下的修魔者集结起来潜伏在黑夜里变得更加神秘,诡异,这也以为这更加严苛,更加富有纪律性。
他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忍不住颤抖想起来那以后他直接被魔币组织里头的律查堂带走,以后的惩罚简直就是一场噩梦,他极力想把那些恐惧排除脑海之外,可是那些却依然在脑海里萦绕,挥之不散。
他越发觉得这个组织可怕起来。
今天他接到了暗号,在这里与一个人接应,布置一个新的任务。
他突然间感觉到眼前一片漆黑,进入一片虚无混沌之中,一个漆黑的声音在混沌中响起。
“是,大人,我一定完成任务。”
终于在一片虚汗之中的林跃深深吐了口气,终于结束了,那个人的威压太强了。
而无比同时,那个黑衣人从混沌中消失,出现在附近的小巷子里,脱下兜帽露出一张秀气的脸。
“最近修炼魔币的那些家伙又在京都活跃了?”
“是的,父亲。”阮家大少轻声唤道,“不过一切都在掌控之内。”
“嗯,这些家伙,当初给他们的教训还不够吗?简直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几年内打又开始闹腾了。”
“修炼魔币的人总是绝也绝不完,这些跟蟑螂一样打也打不起的家伙,确实是让人恶心透了。”
“洪儿啊,辛苦你了。你从小聪明伶俐又有耐心,只是可惜,都是这些该死的修魔者!如果不是他们,他又何至于这样,只能将时光消耗在这些政治上,而失去为了永恒的巫术而奋斗的能力。”
“父亲。。。。。。”阮洪低着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陷入了沉默。
阮好家看了看阮洪畸形的面容深深叹了口气。
“你觉得当下朝廷局势如何?”
“父亲是说陛下?”
“你觉得呢?”
“陛下这些时间状态不太好。”
“然后呢?”
“那我便直说了。”
阮好家皱了皱眉,对于阮洪的扭扭捏捏有些不大高兴,毕竟在他看来,即使被人听到讨论皇室了又如何?
皇室又能够拿他阮家如何?这不是普普通通的世界,这里是巫术的世界,他阮家是建立在巫术的强大上的,不是什么皇室赋予的权利地位上的。只要阮府一天强大,那么就不会有人敢拿他如何,若是有一天不强大了,即使他阮府没有什么过错也依然而言会在优胜劣汰的角逐下消失。
阮洪继续道:“父亲觉得谁更加适合继承皇位?”
“太子无论各方面都比瑞王欠缺很多,但是皇帝却不喜欢自己的二儿子,独爱大儿子。你觉得呢?我们阮府是站那儿呢?”
“太子继位如何?”
阮好家捎了捎眉。
阮洪微微一笑:“父亲大人,我阮府自然是永远中立。反正不管站哪里,不论谁登上帝位,我阮府永远享有至尊家族的地位!即使我阮府想错了队又如何?”
“哦?那你的意思就是随便站个队喽?”
“阮府自然有阮府的地位与傲气,为何要站队。”
“既然如此那便最好。阮府确实没必要掺上这趟浑水。”
“是,我记下了。”
“父亲,我手上还有着事情。”阮洪抬头看了眼阮家家主,“便先离去了。”
“嗯。”
阮洪离开房间的瞬间轻轻邪笑。
而阮家家主望着阮洪离去的背影皱了皱眉。
心道,虽然阮府凭借自己的强大立足,但是皇室又岂是嘴上说说的那般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