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漫雪整场宴席如坐针毡,全程被冷浥尘炙热的目光包围。一开始她很努力的不去理会,不去看他,可是最后她实在受不了了,她抬起头使劲瞪他。只是人家不为所动,还挑衅似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轻漫雪绝对相信,要不是大殿里有那么多人,她一定把自己面前能扔能砸的东西全部砸向他,砸扁他,看他还敢这么嚣张。
她忍了大半日,午宴才算结束,她觉得自己都快虚脱了,晚宴时间更长,她觉得自己一定会疯的。
凝香亭隐匿在梅林中,亭内的石桌上摆放着各式糕点瓜果,温着酒,燃着红红的炭火,冷浥尘、轻漫雪、冷临羽等一众年轻人在亭中打发时间。
亭外飘着微雪,皑皑的白雪纯净而透明,遍地晶莹的雪和满目所及盛开的梅,红的、粉的、绿的,白的,浩如烟海,冰枝嫩绿,清雅脱俗。
轻漫雪被眼前的美景吸引,她一人独坐栏杆,将手伸出去,晶莹的雪花刚落到掌心便消失不见了,她痴痴地笑起来.....
墨小乔一溜烟地跑到她面前,伸手拍在她接雪的掌上,对她展开一抹灿烂无比的笑容,将一枝新折的梅花放入她的手中,她轻轻一吸,顿觉满口清香,萦身绕体,更加得笑靥如花!
冷浥尘坐在另一边,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酒杯,自斟自饮。
冷临羽坐在古琴边,轻柔而有力的琴音如潺潺小溪静静地流泻,又如高山流水般叮当奔流不息......
冷临渊则站在书桌前挥毫笔墨,将眼前的美景一一收入他的画中,冷静依站在他身边替他研墨。
最不安分的就属冷临夜和冷潋思,两个人你追我打闹,冷临夜跑到冷浥尘的身后左躲右藏,害得冷潋思怎么也追不到他,气得她跺脚直嚷。
冷浥尘被两个小魔头夹在中间却不甚在意,任由他们闹得不可开交,自顾自斟自饮!
冷静依实在看不下去:“你们两个不要再闹二哥哥了。”可惜收效甚微,于是她不再理会。
随着冷临渊大喝一声:“完工。”众人都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看向他作的画。
宣纸上绘出亭外的梅雪风姿,高低错落,一片连成一片,有的艳如朝霞,有的白似瑞雪,有的绿如碧玉,煞是壮观。
而凝香亭中的精致也被他描绘得活灵活现,笑靥如花的轻漫雪,饮酒的冷浥尘,抚琴的冷临羽,精灵的默小乔,文静的冷静依,活泼的冷潋思,无赖的冷临夜,甚至还有全神贯注作画的他自己。每一处每一分都挥毫的恰到好处!
轻漫雪不禁对他刮目相看起来,想不到这个六皇子竟有如此的画工,他的笔墨精致细腻,温柔婉转,自然生动。
“六弟的这幅画却是作的不错。”冷临羽停下弹琴,走到书桌前,赞道。
冷浥尘也走到书桌前,手里的酒壶和酒杯依旧:“恩,画得生动。”说完抬头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眼神却悠悠地盯着轻漫雪。
“是呀,几月不见六哥的功力见长啊!”冷临夜也停下了和冷潋思的打闹,他看了一眼画也毫不吝啬地赞叹。
人人都随声附和,大赞冷临渊画得好,唯独除了轻漫雪。冷临渊撇过头来看着她:“雪儿郡主觉得呢?”
轻漫雪淡淡一笑,不语!径自走过去,提起笔,沾上墨,题了一首诗:梅开青酒凝香亭,挥墨琴韵波澜惊,年华青春声莫停,一缕幽雪梦香魂。
轻漫雪的这首诗写得应景,将凝香亭内以及凝香亭外的精致形容得恰到好处,那句“挥墨琴韵波澜惊”更是一语点破他的画已经冷临羽的琴乃惊为天人。
“好,雪儿果然才思敏捷。”冷临羽脱口而出,这诗虽然并不惊艳,但是胜在写实。
冷临渊由刚看到诗时的激动到此刻对轻漫雪的敬佩:“哈哈,雪儿郡主谬赞了。”他从石桌上拿过两杯酒,将另一杯递给轻漫雪,“来,雪儿郡主,我一定要敬你一杯。”而后一饮而尽。
轻漫雪不好意思拒绝,袖摆一掩也是一饮而尽,清洌的酒顺着喉咙一路流下,酒气萦绕在口腔,突然一阵反胃,她急忙放下酒杯跑向亭外干呕起来。
墨小乔走过去,拍着她的背:“小雪,你没事吧?”
轻漫雪向她摆摆手,可是她吐了半天却什么东西也没有吐出来,猛地抬头,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呆呆地看着前方的空气,又突然回头害怕地看了眼冷浥尘。
心里暗道:不会这么巧?她不会这么倒霉吧!
冷浥尘惊讶地看着她,算算日子他和她上一次缠绵也一个多月了。惊讶过后他的表情多了一分期待,看得轻漫雪一阵气恼!
墨小乔瞧出她脸色不佳,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好点了吗?”
轻漫雪抬头看着一众人都是一脸担忧地看着她,不好意思起来:“我没事,只是酒气太重,让大家担心了。”说是这样说,但她还是紧张地看了眼冷浥尘。
听轻漫雪这样说,轮到冷临渊自责:“怪我,雪儿郡主不会喝酒,就不要喝呀!”
“王爷第一次敬我酒,雪儿怎么能拒绝呢!王爷不用自责。只是这酒后劲太大。休息休息便无碍!”
冷临渊还是有些自责。
墨小乔不放心:“要不要我给你把把脉吧。”她才刚将手搭上轻漫雪的手腕,她却像惊弓之鸟一样立刻将手抽出,牢牢的用另一只手握住,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很浓,心虚地偷偷瞟了一眼冷浥尘,讪笑:“不,不用,我没事的。”
墨小乔见她这样只能作罢。
一阵的骚乱后众人才又恢复,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冷浥尘却没有了兴致喝酒,一直若有所思地看着轻漫雪。
暗香浮动月黄昏,夕阳收起它最后的微笑,暮霭来临。晚宴即将开始,可是轻漫雪和墨小乔还有冷浥尘三人却都不见了踪影。
“啊——你说真的,我没事,我真的没事。太好了,小乔,我爱死你了!”凝香亭内轻漫雪不知听到了什么,激动地一把抱住墨小乔,又蹦又跳!
冷浥尘在亭外看得真切,他走进光线,踏上阶梯步入亭内,两人看到他的出现,皆是一怔。
只是一瞬,墨小乔便舒展开笑容,她笑得有些暧昧,对轻漫雪道:“小雪,我先走了。”然后向冷浥尘福身,“王爷,你们聊。”
看着墨小乔渐行渐远,轻漫雪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急急忙忙想抓住她,脚下生风向亭外跑去:“小乔,等我一下,我们一起走。”
才刚经过冷浥尘的身边,便被他一把拽住。
冷浥尘将她从身后拥进怀里,他将自己的下巴抵在她的头发上缓缓地摩挲着。轻漫雪立刻在他的怀里挣扎起来,冷浥尘任由着她闹,但力道恰到好处不让她挣脱,又不至弄伤她。
属于他特有的磁性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有没有想我?!”
轻漫雪本就是对他一肚子怒火没处发泄的,现在听他这样说,心头陡然一酸,没好气地冲口而出:“没有,谁要想你。”
冷浥尘也不生气,他的眸子里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明亮,不动声色的沉着声音:“你是不是怀孕了?”
“没有!”她咋喝一声失声否认,“你倒是想。”
“没有吗?”冷浥尘圈着他的手不轻不重地落到她的小腹上,不难听出他的声音里的点点失望。
不过很快在轻漫雪看不见的地方他忽然扯开一抹魅惑般的笑意,那就是说他可以......为所欲为了!不过在此之前他要先和她秋后算账:“为什么说不认识我?”
轻漫雪完全不知道他的邪恶想法,继续在做着困兽之斗,嘴上也不愿认输:“我们本来就不认识,你又没告诉我你是谁。”
“那好,那我现在告诉你......”他将她困在自己怀里,霸道地宣布,“记住,我是你男人。”
轻漫雪挣扎了半天,未果。她为之气结,终不再做徒劳之功,气愤转过头,狠狠瞪他:“无耻。”
“无耻?”冷浥尘冷哼,忽又邪魅笑开,诱惑般地开口道,“还有更无耻的,想不想知道?”
轻漫雪一愣,等她回过神来某人已经低头邪恶地吻上她,他疯狂的掠夺,吻得她毫无招架之力,他钻进她的樱桃小口,缠绕着她。
冷浥尘一挥衣袖将石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轻轻将她推倒在上面,自己跟着俯身而下。轻漫雪被他的举动吓得手足无措,眼泪都差点要溢出眼眶:“喂,你想干什么?会有人来的……”
“我会告诉你我想干什么。”他诱哄着,“乖,放心,不会有人来!”
他笑得邪惑,肆意的吻不断落下,落到她胸前的浑圆上,隔着衣衫用牙齿轻轻地啃噬摩擦,宽阔的手掌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移。
凝香亭的四面珠帘垂曳,珠帘之外鹅黄色的轻纱又轻曳,遮住了亭内的旖旎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