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炽想起了他有一次戴的假人脸，那次要不是他唤她小七还真认不出是他。
毕竟原本那样魅惑众生的一张脸突然变得平淡无奇，谁也想不到会是他。
程炽慢慢地后退，刚想开溜就听见那师傅说，“七小姐来了啊，快进来吧。”
入耳后程炽觉得那声音好像在说，来吧来吧，快来顾大狐狸的怀里~
无奈只好向前，行礼，“爹，师傅，程炽上课来了。”
“阿炽，你好好上课。”说完程思儒就走了。
“爹您慢走。”
程思儒走后，院子里就剩下程炽和“贾”师傅大眼对小眼。
“贾师傅，这名字不错啊，你干嘛来了。”程炽找了个石凳坐下，随手拣了桌上的一块茯苓糕准备吃，右边突然伸来了一把戒尺。
“啪”一下打掉了她手上的茯苓糕。糕点掉在地上摔成两块。
程炽怒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知不知道节约粮食啊！”
“这短句不错，你自己作的？”顾书言并不把茯苓糕当回事。
“哼，我不就昨天踹了你一脚吗，报复我来了？”
“不过是奉你爹之命来教导你这个愚钝的人，让你不要在赏月宴上丢了小命。”
程炽白了他一眼，“你不是左相嘛，日理万机的，怎么那么闲还有空来管我啊。”
“若是小七的事，我自然上心。”顾书言微微一笑，清澈的瞳孔和魅惑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别样的风情。
程炽盯着他的眼睛看，他的瞳孔似乎只有在夜晚才会发生变化。想起昨天红衣胜血的顾书言，他口中的鲜血与杀戮……
昨天的事好像没有发生过，今天的他又是那个和她嬉笑怒骂的顾书言。
但是实际上，他所有的表情和话语背后都并不带有什么感情，甚至笑容背后是深不可测的危险。
他随随便便就下给她的剧毒，他丝毫不留情地想要置她于死地。
轻微窒息的感觉又再一次出现，深呼一口气，程炽挤出一个笑容，“那请问贾师傅，您都要教小七什么呀。”
顾书言盯着程炽笑，将她脸上的表情看得仔细。
昨天那件事过后，她已经对他存了更多的芥蒂，心里有了更深的提防，她脸上的笑容生硬。
“你在怕？”
笑容僵住。程炽一愣，继而又露出了一个更加灿烂的笑容，“书言哥哥多虑了。”
“我向小七道歉，昨天是我情绪失控，让小七受惊了。”顾书言淡淡开口。
呀！妖孽还会道歉呢！
虽然从他的话中中听不出丝毫抱歉的语调，那语气更像是在讲一个笑话。
但程炽还是有些吓到，连忙说，“不用不用，师傅我们还是快点开始学习吧！”
“看不出来小七除了很会吃很会喝，还如此上进求学么。”
程炽小鸡啄米般点头。
“那好。琴棋书画，你会一样就可以，自己选吧。”
“那我选书！”程炽她妈从小就送她去学各种艺术课，为此花了不少的钱，就是希望她以后可以嫁个好人家。所以她会的东西还真的不少，要说不会的，也真的就是书了。
她还真不知道西泽的字怎么写。
拿来笔墨纸砚，顾狐狸深不可测地笑，“好，那就从研墨开始。”
程炽的脸刷的一下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