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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暗河

“睡醒了?这一觉睡得很舒服吧!”

睡眼松弛的北辰从沉睡中醒来。是啊,好久都没有这样好好的睡过了,没有梦见想见的人,也没有梦见不想见的人……

“你什么时候醒的?明儿姐?我又睡了很久吗?”北辰有点不好意思。

“我也刚醒,不过这个小鬼头醒的早!哎呀!还是跟你主人亲啊!”原本小狸是在明儿怀中,但北辰一醒立刻就跳到了北辰的腿上。

一股暖意淡淡的在北辰心中荡漾,在这个世界上似乎自己并不孤单,至少还有小狸……北辰笑着摸了摸小狸的头!

“我想我们该出去了,也不知幻溪师兄在外面怎么样了。”

“怎么出去?明儿姐你找到出口了?”

“我没找到,不过小狸找到了,我们要出去还得靠它!”

“嗯?什么意思?哦,我知道了......你是说出口在这水下!”北辰恍然大悟,如果这水与外界隔绝,小狸是怎么捉到鲵鱼的呢?小狸肯定知道这水下的路!

“你知道路对不对?真是太好了!”北辰抱起了小狸高兴的摸了摸它的小脑袋!

“对了,你会游泳吗?”

北辰答道:“会一点,你呢,明儿姐?”

“那就好,我当然会了,不过潜到水下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必须跟紧我,我看这水很深呢,不是一会能游出去的!让我来教你‘玄武定’吧,此法可让你在水下呆的时间长一点。”

“嗯,多谢你了,明儿姐!”

“来,跟着我做,‘于无而静,自然而定,无知有灵,乃人真定......’”只见明儿盘膝跌坐,上体正直,全身放松,双手扣子午扣,二目垂帘。

北辰放下小狸也照着明儿的样子做起来,渐渐感觉腹中一点气息幽幽出入。北辰随着明儿呼吸的频率,且每次吸气,到再吐气,中间所隔的时间逐渐加长,如此反复了七七四十九次。

明儿缓缓睁开双眼道:“牛虽有耳,而息之以鼻;龟虽有鼻,而息之以耳。凡言龟息者,当以耳言也。这就是‘玄武定’练习的方法,你感觉是不是有点气闷?”

“有点!”

“对于初学者,这很正常。要不我们下水试试吧!”明儿显然已经在这被困够了!

“好的明儿姐!”北辰见明儿已经有点急不可耐了,只好答应。

“不行的话,我们再返回来!”

“嗯!”北辰点点头。

“小狸在前带路,我用绕指柔散发的剑光来探路!”

说着北辰捡起了地上烤鱼的剑道:“我们走吧!”

“你怎么还带着那把剑?哎?这破剑哪来的?”

“在这洞里捡的!”

“嗯?难道这鬼地方还来过人?不会吧!”明儿越想越害怕。

“呃…….明儿姐,别说了吧。你再说我都不敢拿它了。”

“好吧,我也不想说,只是……行,随你了爱拿便拿着吧,出去后,说不定还得用它烤鱼呢!以后到了玄火门我再给你把好剑!来,我们下水吧!嘿嘿,小狸我们一起下去捉鱼来让你主人烤……呃,比我还心急!”

明儿话还没说完小狸就第一个跳入水中。

“我们也跳吧!”

“嗯,走吧明儿姐!”

随着两声入水声,北辰与明儿先后跳入潭水之中。

潭中之水不仅在岸上看着清澈,水下的视线也很清晰。小狸看着北辰也跳入水中,高兴的像一条雪白色的鱼围着北辰转了几圈。看着小狸在水中自在的模样,北辰心想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怎么在水中也那麽开心!

明儿与北辰在后面紧紧跟着小狸,渐渐的水底彩石越来越少,视线也越来越不清楚,而水的温度也急剧下降。

北辰现在还没感觉到憋得慌,但是冰冷的潭水还是让他有点难以适应。突然眼前一黑,北辰什么东西也看不到了,水下无法交流,北辰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无止境的黑暗将他吞没,就在这时淡淡的白光泛起,明儿的绕指柔在水中祭起,小狸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在光线下呈现出幽幽的蓝色。

明儿回头看了一眼北辰,示意北辰过来。

不出两人所料,这水潭果然与外界相连,刚才的黑暗是因为两人进入了一个水下洞穴,已经游离了刚才的洞穴,而这水下世界才只是刚刚向两人展露出它的冰山一角!

北辰游到明儿身旁,循着光线望去,赫然,一个更大的水底洞穴呈现在了明儿与北辰眼前。

真的是好大的一个洞啊!看起来这要游一千年才能出去啊!北辰感觉自己就像站在了悬崖边一样,这个水洞深不可测,充满了黑暗、恐怖。明儿似乎也在犹豫,心想这洞也太深了,这要游到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小狸看到两人突然停下显得有些不解。

北辰以为明儿再担心自己,明儿姐是为了我才被困洞穴的我怎么能拖累她。北辰用手拽了拽明儿,表示要继续向下游!

死就死吧,反正在这困着也不好受,如果我死了不知幻溪师兄会不会伤心呢?我欧阳明怎么会想这些,走吧!心意已决的两人垂直着向下游去!

很难想象在这潭水下还有着这样的景观,原来水下的世界也是这样的静!水中没有一条鱼虾,显然这是地下暗河,北辰与明儿在游了几百米后一片乱石沙堆出现在眼前,水流通过一条狭窄的弧形通道源源不断的流进来,小狸毫不犹豫,尾巴轻轻一摆顺利通过。

但这可难倒了明儿与北辰,如此狭窄的通道怎么过去,你姑奶奶我就算再怎么苗条也挤不过去啊!明儿在心中一阵暗骂!但有一线希望也不能放弃。

明儿试探着将头伸过去,水底的浮沙伴着水流弄得明儿睁不开眼睛,明儿使劲蹬着腿,双手扒着地。但似乎明儿被卡在了缝中怎么也出不去,小狸在另一边也咬着明儿的衣服使劲拽,北辰在后面帮着拨开周围的沙石。一番折腾后明儿终于穿过了狭窄的通道,当北辰伸过头和双手明儿一把抓住,使劲往外拽,在折腾中北辰怀中的那一块写满文字的兽皮随着水流浮沙被冲走,只顾着向外挤得北辰浑然不觉。就在北辰觉得两条胳膊快断的时候,终于成功出来了。

两人已经在水下呆了足足有半个时辰了,虽然两人都会‘玄武定’但毕竟不能长时间留在这里,否则必会窒息而死,刚才的一番折腾显然使明儿与北辰有些气息不稳,都感觉十分闷。两人都明白自己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穿过通道空间又开阔了不少,但出口还是没有踪影,小狸比两人看起来都要轻松,依然快活的在前面带路。而明儿与北辰只能接着向前游。

回去已是不可能,要生只能向前……

就在两人几近绝望的时候,忽然小狸向上游去,两人力量陡生,奋力向上游,其实两人的气息已经到了极限,如果在不出水必死无疑。光,不是绕指柔的光,是太阳的光,两人终于看到了生的希望!

“啊……我们终于出来了,第一次感觉吸入空气也是这麽快乐的事啊!小狸我喜欢死你了……”明儿第一个冲出水面,兴奋之情无法言表。

北辰看着明儿欢呼雀跃的神情,内心也是无比的欢快!此时晚霞满天,将西天染得血红,单纯的少年,如痴如醉的看着沉浸在喜悦中的少女……

山间泉水潺潺,草地青青,明儿与北辰在岸边燃起了篝火,跳动的火光映着北辰发红的脸蛋!

“快点把你的衣服脱下来!”

“明儿姐……我不冷。”

“瞎扯,快脱,我这又不是逼良为娼,穿一身湿衣服能舒服吗?快脱下来,放在这里烤一烤!你看我都脱了,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只见明儿将外衣脱下,乌黑长发披肩垂下,她的美在黑暗夜幕的衬托下显得愈发动人。

北辰坐在火堆旁不敢回头。

“我让你脱,你就脱,你不脱我过去帮你了!”明儿笑道。

“你别过来,我脱…..我脱…..”北辰无奈只好脱掉了湿漉漉的外衣。

“这就对了嘛!不过……”明儿定睛一瞧,原来北辰长得还是十分清秀的。

“怎么了,明儿姐?”

“没事,没事。我们好好烤烤火吧!”

再说与明儿走散的孟幻溪,正是焦头烂额,心绪不宁,已经连续找了好几天,这万妖窟无论是大山还是小山都不见明儿的身影,这回去如何向师傅师娘交代!前些日子又去五毒洞附近查看并没有遇到交手的两人,整座万妖窟出奇的平静。烦心间孟幻溪御剑而起,眺望这连绵的群山,不知如何是好!

“嗯?火光?”我在这群山中并没有发现有人居住,难道是明儿?寻思见孟幻溪抱着一丝希望向林中闪烁的一点火光飞去!

“咦?小狸你怎么了?”一直在北辰身旁趴着的小狸突然不安起来,警惕的看着夜空。

明儿紧握佩剑也是严阵以待:“怎么了?不会是万妖窟的老妖怪又来了吧!”

“啊,是幻溪师兄,是孟幻溪师兄!”眼快的明儿一眼就认出那道青光就是孟幻溪的佩剑所发出的,不禁高兴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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