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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青衣进山,初见卫鞅师兄

第二天一早,伯灵对无盐细细说了事情原委,告诉她自己要随先生入山学习,于是二人就此分别。两人只把先生说的那句“你们还会再见面的”当成一句安慰的话,所以内心都很失落。

伯灵舍不得丢下这个朋友,就那么直直站在原地,看着无盐的背影渐渐变小,心里难受的要命。鬼谷子看着这两个孩子(虽然无盐已经三十好几了,在鬼谷子看来还算是个孩子),觉得很好笑。一个明明是女子,为人处事却比男子还爽快;一个明明是男子,却多愁善感,温和的不像话。他不禁问道:“灵儿以为我方才只是玩笑话?我说过你二人缘分未尽,就一定会再见面的。”伯灵说自己相信,只是不舍罢了。

伯灵入馆内收拾了包袱,换了一身新衣,只配了块圆形缺口素面无纹的玉玦,整个人显得朴素清爽。他喜欢青色的衣服,或许是因为青色是父亲常穿的黑色和母亲爱的蓝色的混合吧。

两人一路向西,鬼谷子感觉这个弟子有些拘谨,行事太过认真,不过倒是性情宽和,心地善良,决定日后应该让他过得洒脱一些,也要变得精明一点,而伯灵也发现了先生的博学多才,越发觉得深不可测。

两人从云梦山峡谷东部进入,只见有三股流水,鬼谷子介绍说:“这三条溪分别是水帘、青龙、龙背,汇流处这池就叫三溪池,你们平时有兴趣可以来此习武。”池水清澈,碧波荡漾,水色天光,鱼儿嬉戏,美不胜收。伯灵立刻喜欢上了此处,于是日后闲暇时便常在此朝观霞辉,暮仰星月,度过了他很多的快乐时光。

鬼谷子把伯灵领到了云梦盆地南山阴半山崖,这崖上的洞是他昔日隐居之地,也是讲学之所。

刚到洞口,只见一个二十多岁左右的青年奔出来,问道:“先生,您回来啦!这位是……?”鬼谷子笑答:“给你领回一个小师弟,怎么样?”那人转了两圈,大喜,上来拉着伯灵的手问:“你叫什么名字?我是你的师兄——卫鞅。”

“我叫孙伯灵,见过师兄。”伯灵还是有些放不开,腼腼腆腆地施礼。

“哎,伯灵师弟,在这里就不需要这么多礼,否则来来回回麻烦的紧。是吧,先生?”卫鞅扯开伯灵的手,说完还拿眼觑了一下鬼谷,边做了个鬼脸。

“灵儿,你就把这里当做你的家,随便一点好了。”王诩也这么说。

伯灵虽然因为早孤比同龄人成熟许多,那也是因为父亲和三叔把自己从小教的就像个小君子,但内心到底也不失为孩子的心性,见到师兄是这么有趣的一个人,不由得也笑了。如果日后没了那些繁琐的礼节,岂不是随性得多?既然先生都这样讲,也没什么不妥。

三人在洞外站着说了一会话,鬼谷子突然道:“鞅儿,你带灵儿四处转转,顺便为你师弟找个地方歇息。有个老友来了,我要去会一会。”交代完就抄着袖子走了。卫鞅早已习惯了先生这个样子,倒是伯灵困惑道:“先生同我一道回来,怎么刚刚会突然知道有客人来访?”卫鞅也不答话,就那么看着师弟一脸不信,偷笑着说:“师弟你慢慢琢磨吧,你师兄我是直研究了好几年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哈。”不容分说拉着伯灵的手进洞去了。

“这个洞叫水帘洞,你瞧,”说完一指,伯灵顺着师兄的手看去,只见串串水珠落下,恰似一幅珠帘悬于洞口,美妙无比。“碧水为帘山头挂,红桃似锦洞口开”,卫鞅吟道,“可惜现在是冬天。这洞的深处有一泉潭水,到得夏秋季的时候,泉水会溢出洞外,便能形成一道飞瀑,直泻三溪池!那时候就壮观得很了。现在还没桃子,不过这水很是清冽甜美,你要不要尝一尝?”吟完诗,他又开始“推销”先生的好水了。

伯灵看着这个对自己异常热情的师兄,心里感动极了。其实卫鞅本性如此,他最多因为是很久没见到人,寂寞的狠了才会表现出来,不过他对这个小师弟还是很有些好感的。

再往洞深处走去,便发现洞顶奇形怪状的钟乳石比比皆是,如珠似玉的水珠顺着钟乳滴落石上,如坠玉盘,叮咚有声,犹如有人在抚琴开筝。伯灵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景象,没想到大自然的造物如此的神奇,不由呆了。卫鞅那家伙一脸“我就知道会如此”的表情,劝道:“师弟,这云梦山上神奇之处多着呢,你一日一夜也看不完,日后还有的是时间,要知道美景不可一次赏尽啊!”于是把伯灵拉出了水帘洞。

出得洞往右拐是一个小一点的洞口,“小师弟,这个洞还没有名字呢,要不你给起一个?”卫鞅又开始调侃伯灵。这个洞特别简朴,只有一张石桌,一个石凳,一张石床,不过却十分干净。伯灵喜欢这样的环境,准备要留在这里,“这里很好,很清净,师兄,我能不能……嗯……住在这儿?”伯灵吞吞吐吐地问。卫鞅抓了抓头,“这里不合适吧!也太简陋,什么东西都没有。”他觉得这个小师弟很是奇怪,山上有那么多好地方,奈何灵儿却看中了这里,这个洞根本就没准备给人住的。“我觉得已经很好了,况且这里离先生也近一些。”伯灵反驳道。听了这话,卫鞅立马答应了下来,原来灵儿是想住得离先生近啊,他既然已经决定,那这里也行,不过将来要重新布置一下罢了。

“那师弟的这个洞准备叫什么呢?”卫鞅很好奇。

“就叫‘洗尘洞’好了。”伯灵想了想,说了个名字出来。

“洗尘,洗尘,嗯,不错,很有韵味,这里有什么深意吗?”

伯灵摇了摇头,似乎是没什么别的意思在里面,只是希望这里能涤净自己的心罢了。

“哦,对了小师弟,忘了告诉你,你还有一个师兄的,他前几天出去采药了,所以没有回来,相信过两天你就能见到他了。”卫鞅临走之前还不忘留一个“悬念”下来,这还真是个不安分的人啊,不过很实在,很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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