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曰演生,演物而生,剑中演物,物中演生。
锦岚开始领略那剑法,就被其中雄浑的剑意所震惊,这,根本不像中阶高级的剑法!
剑中演物,物中演生……难道这剑法是演化万物而来?!
不待锦岚细想,一段苍劲的大字就出现在了锦岚的灵海之中。
“吾以而立之年看破天机,历二十年独创演生剑法,却不想演生有灵,引天地法则,吾只得忍痛毁演生之微诀,自裁于天地,方息天雷之怒。从此,演生留之残卷,世明子不复。”
看完这段话,锦岚只觉心神恍惚,似乎看到了一个仙风道骨的灰衣老者,在天雷之下自裁的画面。
中阶初级,难道是因为不全。
锦岚心中此刻只剩下了四个字:天妒英才!
继续向下看去,发现只剩寥寥数语了。
“因演生剑法为天地不容,本演物数百现尚余三物。后人若参悟这三物,方可自演他物。”
能够自演他物,这倒是个不小的诱惑。
“第一物,平和者,气。
万物存之于气,生于气,终于气。
气可凝又可散,变化不测。
气可快又可慢,快者为风,慢者为空。
吾参悟得:
随风而动,随空而止;聚气速凝,离气缓散;剑可归一,剑可影万。”
到这里,第一物的解释终了,锦岚没有继续往下看,而是仔细的领会起了那短短的几句话。
锦岚轻念出声,“气凝,气散;快风,慢空;风动,空止;聚速,离缓;归一,影万。”
演气之精,似乎就是如此。
锦岚再次睁开眼时,窗外已是满天星辰。
从蒲团上站起,走至窗边,打开另外半壁窗户,纵身一跃便跳了下去。锦岚住的不过是二楼,将原力运转在脚上,在空中借一次力,便轻飘飘的落到了地上。
辨认了下方向,锦岚便向着来时的路走去,看样子是要出正天城。
正天城属于不用特别防御的那种城市,所以即便是深夜,城墙上的小门还会开着,锦岚轻易地出了正天城。
出城走了一段时间后,锦岚便展开步法,快速的前进。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锦岚停住脚步,站在那里停顿了会儿,像是在感受着寂寥平原上的风。
接着锦岚拿出了孤音剑,自初见孤音剑锦岚便没有拿出过它,借着微弱的星光,锦岚仔细的看起了这把剑。
孤音剑大约有三尺半长,宽约两寸半,剑柄为暗铜色,剑格处是一凌厉的龙首样式,锋锐的剑刃从龙口吐出,银光闪过,可以看到龙口出的剑刃上刻有两个字,孤音。
剑生双刃,为杀而生。
锦岚手持孤音剑,闭着眼跟随着韩风平原上的风,舞起了手中的剑,脚下的步覆似乎也变得灵动了起来。
她不像是练剑,倒像是在跳舞。
锦岚放任着自己,让自己跟随着气走。
招式时而大开,时而大合,忽而急刺,忽而慢回,有时竟能舞出数道剑影。
这时,天地间似乎只剩下孤音剑的破风声。
不知又舞了许久,锦岚方才停下。看了眼天色,惊觉已经过去了两点时辰,锦岚想到小银月也许会担心,于是赶快返程。
锦岚回到客栈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一抹鱼肚白,悄悄地回到房间,发现没人察觉到她的消失,不禁心中松了一口气,打算去床上休息一会儿,却发现床上有人正睡的香甜,这人,正是小银月。
“姐姐,你回来了……”小银月连眼皮都没抬,嘟囔的说道。
“出去了一宿肯定很累吧,快来床上休息一会吧。”小银月说完该贴心的抬了抬屁股,露出了一块床板。
“你怎么知道我出去的?”锦岚听了半天,才傻傻的问出一句——弱爆了的问题。
“姐姐,你不会忘了我们俩还有本命契约吧。”说这话时明明应该是疑问语气,愣是被小银月说成了陈述句,同时含上了另一种意味,就像是在说:我就知道你忘了。
锦岚无语,小银月又说道,“姐姐,我都给你暖好床了。”
“现在是晚夏,你想热死我吗?”锦岚听完小银月的话,忍不住吐槽了一下。
“嘻嘻。”小银月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向床里面滚了过去,给锦岚留出大片的空间。
又一日清晨
“叩、叩、叩……锦岚,唐冥好像醒了。”怡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伴随而来的是有节奏的敲门声。
“知道了。”锦岚的声音从房内传来,接着房门就被打开了。
锦岚和怡梦快步来到唐冥的房间,推门进入,走至床边,发现唐冥已经醒了,正盯着床幔发呆。
“锦岚,佳瞳救回来了吗?”唐冥的声音沙哑且颤抖,就像一只离了海极度缺水且又无助的鱼。
“对不起,那人被我们杀了,佳曈小姐却失踪了。”锦岚平静的给唐冥诉说了一个事实,唐冥没有过激的反应,依旧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唯一不同的是,有一滴泪水悄悄地从他眼角划过。
“唐兄有什么打算?”沉默许久后,锦岚出声打破寂静。
“我大概要离开了,灵阁似乎是我最后的归处。”唐冥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最后一个字,声音已然消失。
“唐兄,人各有志,不要被生活中的挫折打败,佳曈小姐的不幸,是我们都不想的。”锦岚为唐冥做着最后一番劝导。
“谢谢锦岚小姐救了我,等我身体好点,我便离开这里。”唐冥闭着眼,脸色惨白,唇色淡淡的没有一丝血色。
“孙家之事唐兄想管否?”锦岚问道。
“孙家之事与我何干?”唐冥用一句反问轻飘地回了锦岚的问题。
“好。”锦岚应到。
自这日,又过了一日,第三日清晨,唐冥告别锦岚,只身一人离开,去往了灵阁。
同日,锦岚等人也离开正天城,踏上了去往云城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