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浩瀚无垠的星空深处,血云密布,电闪雷鸣,喊杀震天。
星空中无尽的邪魔大军与以人族为首的万族强者,正暴发着惨烈悲壮的神魔之战。
无尽神通光芒爆发,打得虚空破碎,空间塌陷,黑洞衍生,星辰一颗又一颗崩毁,尸体成片成片地倒下,断臂残肢乱飞,血雨倾盆而下,染红了无尽星空。
人族为首的万族大军,在数量惊人的邪魔大军如潮水般地疯狂攻击中,节节败退,留下无尽的尸体,渐渐退向星空战场的中央。
在星空战场的中央,有一个比星辰还要巨大数倍的轮盘,连着一根通向无尽混沌深处的通天巨柱。
轮盘的表面发着暗淡的光芒,犹如一朵微弱的火苗在星空中摇曳。
与轮盘相连的通天巨柱上与周围的虚空中,密布着无数邪魔强者,挟着毁天灭地的无上神通,疯狂地攻击着以人族为首的万族强者与通天巨柱。
巨柱在无上魔力与无数魔兵的攻击中,发着剧烈地颤动与滔天的轰鸣,无数巨大的裂缝产生,并迅速向轮盘方向蔓延,仿佛随时会断裂脱离轮盘。
在通天巨柱上的神魔战场中,一个人族白衣青年,身形高大伟岸,黑发飞扬,神容俊朗刚毅,目若星辰,手持一杆龙形长枪,长枪在无上神力摧动下暴发出万丈神芒,枪芒所过之处,无数异族邪魔残肢断骨,血肉横飞,神魂俱灭。
更恐怖的是其额头,竟生有一只金瞳,瞳孔宛若旋涡般的急剧旋转,射出一道道灭世神芒,神芒所过之处,虚空蹋陷,裂缝蔓延,无数异族邪魔在神芒中灰飞烟灭。
在白衣青年的不远处,跟着一个美艳绝伦的女子。
一身火红色的战甲紧紧裹住高挑曼妙的身材,头戴红色甲盔,甲盔顶上插着三根红色凤羽,在甲盔下,一双美眸亮如日月星辰,一张美白如玉的绝世容颜,给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还有一种失去实体的神秘质感,仿若这种美本不应该存在于这世间,在这美至极致中更带着一股神圣不可侵犯的高贵与雍容。
在这高贵美艳的女子手中,是一柄通体血红的似刀似剑的奇形神兵,发出烈焰般的惊天红芒,在妖魔大军中不断挥舞绞杀,搅起漫天腥风血雨。
二人白衣红甲,交相辉映,在这疯狂杀戮的星空战场中,宛若一对绝世战神,在无尽邪魔大军中纵横驰骋,所向披靡,杀戮无尽。
在二人的身后,是一条无尽血路,无尽魔血染红了身后的星空。
就在二人向前疯狂杀戮时,一头身高三丈的异族邪魔,八支手臂挥舞着八柄巨型魔刀,带着滔天魔气,踏着无数人族的尸体,转眼间就杀到白衣青年的身前。
“哈哈哈……”一声猖狂的魔笑响彻战场。
“太乙,你放弃吧,纵使你纵横无敌,也改变不了星空战场的结局!”
“佛罗,你说的太早,即使最终我们战败,我也会以手中神枪染尽你们的魔血。”白衣青年冷漠无情地说道。
“太乙,这次我们三大世界联手,你们根本无法抵抗,元古世界注定要被毁灭,天地轮回盘最终也会属于我们。”
“佛罗,即使元古世界毁灭,我战死星空,也虽死无憾!”
“太乙,我知道你是人族无数纪元以来最杰出的人杰,不忍见你今日战死星空,放下神枪,投靠我,我会在父皇面前保你不死!”
“哈哈哈……!”
白衣青年一阵怒笑响彻星空战场。
“佛罗,你太高看自己了,想我太乙一身经历无数生死大劫,一路血战,从未低头,从未屈服,也无人能让我投靠追随!无需多言,今日唯有血战到底!”
“杀!”
白衣青年说完一声暴喝,手中神枪爆发通天神芒,撕裂虚空,一枪刺向八臂巨魔;同时额头上的金色瞳孔急速旋转,发出一道道毁灭神光向前射去。
“杀!”
八臂巨魔佛罗见到神枪刺来,也是一声暴吼,手中八柄巨大魔刀爆发出惊天魔光,划破虚空,劈向刺来的神枪与神光。
神枪与魔刀刹那间撞击在一起,虚空瞬间破碎,无数裂缝产生并快速扩大蔓延,同时一阵轰然巨响不断传入星空战场中。
伴随着一阵惊天怒吼声,八臂邪魔佛罗的三支手臂蓦然暴碎,化成浓浓血雾弥漫星空,同时三柄巨大的魔刀亦带着散乱的魔芒,犹如三道流星般飞向星空深处消失不见。
惊天一击之下,八臂邪魔迅速受伤败退,神情恐慌,内心惊骇欲绝,没想到白衣青年的战力如此绝世无匹。
就在八臂邪魔惊惧恐慌中欲闪身退避时,白衣青年的身形已快如闪电般的跟进,手中神枪刺破虚空,带着惊天神芒一枪刺向其头颅。
八臂邪魔在惊恐中迅速挥动剩下的五柄魔刀迎向神枪,魔刀与神枪瞬间相击,便如狂风中的败叶般被神枪震飞,而神枪仍一往无回地向前急刺。
八臂邪魔眼中露出无尽恐惧,双目圆睁,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惧的吼叫,巨大的头颅便被神枪一枪刺爆。
白衣青年一枪刺爆八臂邪魔佛罗,身形毫不停留,迅速冲入被惊呆的邪魔强者中,掀起一片滔天血雨。
突然间,一道惊天魔芒从巨柱上空的战场中飞出,带着灭绝万物的无上魔力,贯穿无尽虚空,砸向通天巨柱上的白衣青年。
白衣青年蓦然感到一股毁灭一切的无上杀意突然袭来,抬首间,就见惊天魔芒已来到头顶上空,旋即摧动无上神力,手中的龙形长枪瞬间爆发出惊世神芒,枪体犹如一条黄金怒龙般,一往无回的迎击向惊天魔芒;同时,金色瞳孔疯狂旋转,发出一道道灭世神光射向惊天魔芒。
就在刹那间,惊世枪芒与惊天魔芒相撞在一起,就闻一声轰然暴响震动星空,在枪芒与魔芒相撞处万道光芒迸发,虚空破碎,黑洞衍生,混沌雾气喷涌而出。
龙形长枪发出一道悲沧龙吟,瞬间神芒散乱,若流星般划破虚空,飞向无尽星空深处消失不见。
而惊天魔芒仍以不可违逆之势瞬间轰在一道道灭世神光上,灭世神光在这惊天魔芒下犹如烟花般瞬间散乱湮灭。
惊天魔芒在龙形长枪与灭世神光的相继阻击下,也是魔芒变淡,犹见魔芒中是一柄重逾万钧的黑色巨锤,巨锤仍带着无上杀意与毁灭之力,快逾闪电般的轰击在白衣青年的身上。
白衣青年的周身瞬间血雾弥漫,一道血箭射向虚空,同时身体宛若殒石般被击飞出通天巨柱,落向无尽的星空中。
“不!乙郎!不!乙郎!乙郎!”
就在这惊天变故突然发生的同时,星空战场中蓦然响起一道撕心裂肺的女子悲呼声。
一道红甲红盔的高挑身影突然划破无尽的星空战场,快逾流星般的飞向白衣青年,在虚空中接住了白衣青年的身体抱在怀中,美艳绝伦的脸上悲痛欲绝,两行清泪夺眶而出,凄厉悲呼:“乙郎!乙郎,你醒醒,你快醒醒!你不能死啊!”
白衣青年此时周身破烂血流如注,双目紧闭,气息紊乱,元神碎裂,生命正在快速的消散,一身胜雪白衣已成血色,无力的躺在绝世倾城的女子怀中。
冥冥中似乎听到了女子的惊天悲呼,白衣青年慢慢地睁开了双眼,露出无限柔情,颤抖着抬起染血的双手,抚摸着女子美白如玉的无瑕脸庞,轻轻的抹去其脸上的泪痕。
“夕儿,不要哭,你要好好的活下去!以后我不能再陪你了!”
“这一生我最大的幸福,就是有你相伴,如果有来生,我还会一直陪…着…你!”
“不,乙郎!我不要你死,我要你一直陪着我,我们不离不弃,永不分离,我们不要来世,只要这一生,乙郎!我要你好好的活着!”女子悲泣中痛苦地大声喊着。
白衣青年艰难地露出一丝笑容,深深地看着眼前美绝人寰的绝世容颜,仿若要将之永远铭刻在心里,一行热泪滑落,随后,带着无限眷念与不舍,双目无力地慢慢闭上。
就在白衣青年的生命之火熄灭的刹那间,星空战场的画面突然消失,躺在一张玉床上的一名十一二岁的少年蓦然睁开双目,眼神中带着无尽的迷茫与悲痛,口中喃喃轻语,似在呼唤着什么,同时两行热泪顺着脸颊向下滑落。
原来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境。
随着少年的清醒,梦境中的星空画面快速消散,最后,唯有那美艳女子的绝世容颜,带着无尽的悲伤与泪水,深深地烙印在少年的脑海,刺痛少年的心灵。
少年半响无语,犹自沉浸在梦境中生离死别的悲伤情绪之中。
“空儿,你醒了!感觉身体好了吗?”
就在此时,一声充满慈爱与关切的声音传来,才蓦然惊醒悲伤中的少年。
少年抬起右手,擦干脸上的泪水,轻声道:“爹,我没事,身体已经好了!”
这是一间约有三丈大小的石室,石室由古老的岩石堆砌而成,四面墙壁上各有一颗夜明珠,照亮整个石室的空间;石室中央有一张寒晶玉床,玉床周边有四张石椅,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石室中只有二人,少年穿着薄衫躺在玉床上,一头乌黑长发,眼睛明亮清澈,五官清秀,神色间却罕见少年人的天真烂漫,隐现一丝落寞。
在玉床旁边的石椅上,坐着一个白衣男子,年约三旬,一身白衣胜雪,乌发披肩,神容俊朗的无可挑剔,但神色中却隐现无尽憔悴与疲惫。
二人正是月岛上千年隐世家族月族的月战与其儿子月空。
“爹,你回来了!”
“嗯,空儿,爹回来了!”月战说道。
“爹这次回来晚了,让你受苦了!也多亏你二叔二婶照顾,才让你平安渡过这次怪病期。”
提到怪病,少年月空心中莫名一痛,忆起自己七岁起就生的一种怪病,每年中秋前后,就会无缘无故血脉暴涨,全身火热,头痛欲裂,最后神智昏迷,历时半月才能苏醒过来恢复正常。
每次昏迷中,总是出现一些莫明其妙却又不可思议的梦境,醒来后唯一记住的只有梦境中那美艳女子悲痛欲绝的绝世容颜。
也从那时起,自已平时苦修的灵力进入经脉后就会无缘无故的消失无踪,武道修为从此停滞不前,至今仍停留在源轮境,就是武道已达通神之境的族长也束手无策。
父亲为此多次出岛遍访名医,请至月岛为自己医治,可至今未能治愈,也未查出病因。
想到父亲为此憔悴疲倦的容颜,落寞失望的神情,少年的心灵又被深深刺痛。
“爹,是空儿不好,让您到处奔波受累!”少年起身坐在玉床上,望着父亲愧疚地说道。
月战看着儿子欣慰地说道:“傻孩子,爹不累,只要能医好你的怪病,爹付出再多都愿意!”“空儿,爹这次出岛,带回了一枚天隐令,三日后,爹便带你去天荒大陆的天隐道宗,请求玄元子前辈为你医治。”
“玄元子前辈在二百年前就已名扬天下,一身医术超凡入圣,已达医道巅峰之境,只是在五十年前就已退隐,不问世事;凭此天隐令,玄元子前辈定会出手为你诊治,爹相信他一定能医好你的怪病。”白衣人月战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枚古朴无华的令牌递给月空。
月空接过天隐令,内心涌起巨大波澜。
据族中史籍记载,天隐令是天荒世界四大圣地之首天隐道宗在千年前发出的,并承诺为手持令牌者做一件事。
天隐令一共五枚,前四枚的每次出现,都引起了无数武道强者地疯狂杀戮抢夺,而爹拥有的天隐令,要经过怎样的腥风血雨地杀戮才能得到?
想到此,月空面露焦急地问道:“爹,你是不是也经过无数杀戮才得到天隐令的?你有没有受伤?”
“只要能医好你的怪病,爹可以与天下人为敌,一点杀戮算什么;爹只是一点轻伤,已经没事,空儿,不用担心!”月战轻描淡写地说道。
听到父亲说没事,月空才放下心来。
“爹,去完天隐道宗之后,我想去大冥帝都寻找娘亲。”月空突然说道。
月战神情一僵,随即面现一丝痛苦与无奈,沉默半响才叹道:“唉,空儿,你自幼便失去你娘,与爹相依为命,这些年苦了你了;爹明白你思母心切,但你不能去大冥帝都,到时爹独自一人前往,想方设法将你娘带出来见你。”
月空听到月战的话语,失落中又带着一丝期待。
就在父子二人交谈中,石室的石门吱呀一声地打开,随后走进一男子,一身青衣,身材挺拔,相貌与月战有七分相似,正是月战的二弟月天。
“空儿,你醒了!身体好了吗?”
月空见是二叔,连忙起身道:“二叔,空儿已经没事了!谢谢您和二婶这半月以来的照顾。”
“呵呵,傻孩子,你爹不在,二叔二婶照顾你是应该的,只要你醒来没事就好,二叔也就放心了!”月天开心的说道。
听到二叔的话,月空内心涌起一股暖流,想到自己自幼失去娘亲,在父亲不在的时候,都是二叔一家在照顾自己,内心深处不由升起深深地感激。
“二弟,你来得正好,三日后,我将带空儿去天隐道宗,请玄元子前辈为空儿医治。”月战坐在石椅上说道。
月天突然听到大哥说要带月空去天隐道宗,随即面露疑惑地问道:“嗯?大哥,你要带空儿去天隐道宗,难道天隐令真在你身上?”
“不错,是在我身上,你怎么知道的?”月战平静地问道。
月天道:“大哥,我刚从月隐堂听说天隐令的事,就前来找你,现在外面传说是你得到天隐令,还有许多武道强者在到处寻找你。”
“哼,一些跳梁小丑,不提也罢。”月战说着,站起身来,身形高大伟岸,一股凌然万物、惟我独尊的气势油然而发。
月天面露关切道:“大哥,这一路上可能不会太平,你还是要多加小心,早去早回。”
“嗯,我知道,你不用担心,等空儿医治好我就回来。”月战面无惧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