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粉戳仙说着“诛陷绝戳”四剑如何的时候,远远的两条灰色的影子紧紧的追赶着,只是听到一个老者的声音,愤愤不平的叫骂着说道:“臭婆娘,你追着我天机老人三天三夜了,到底是想干什么?”
那个臭婆娘边追边嚷着:“废话少说,天机老人,你偷看女人洗澡澡,难道不应该认个错吗?”
“天遣的,我活了一甲子,好不容易赚了一点好名声,就被你这毒魂手给追赶着,没想到,你这个毒魂手,不仅仅是嘴巴毒舌的,连心肠也是歹毒的?”
“胡言乱道,你敢说自己没有在刘家庄偷看女人洗澡澡?”
“我发誓,天可怜见的,我就从来没有被人冤枉过……要是我有此癖好,就让箫怨生拿剑捅了我?”
“口说无凭?既然是你没有亏心,那你跑什么啊?”
“我是看你追什么?我吓了一跳,就只能往前面跑什么了?”
“那好,你乖乖的束手就擒吧?我锁了你,带着你回到刘家庄认个罪?”
“束手就擒?我天机老人还从来没有这样过呢?有本事的,你使出浑身解数的擒拿住我……”
天机老人纵身一跃,人已经飘出一丈之外,“想擒拿我,你毒魂手只怕的是幼稚了?”
戳仙看了一眼两个人,想到什么,他一把拉着独孤金,上了“花花千骨”的坐骑上,只见独孤金懒懒地仰靠在马首上,双眼微阖,仿佛是睡着了,再看一看独孤金的脸上,却是面色惨白,也不知道什么缘故?乍一看着,独孤金整个人好像是一种清闲少年,闭目养神……
“怕的是师侄给那只虎送不成信了,也罢,我戳仙的脚力大,先给师侄替那只虎送信去吧?”戳仙一跃,也上了马背,一只手搂着独孤金,一只手提着缰绳朝着东街口远远的报信去了,身后仍旧是天机老人诘诘叫骂,还有毒魂手死缠烂打的追赶着一个小老儿,“让他们闹去吧?”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戳仙就带着独孤金到了李府,把门的小厮其中一个相熟的看见他,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拉着马嚼头,十分客气的说道:“戳爷,瞧你一面这么难?今天是什么箭头,把他往这里逼呢?”
“什么箭头,你当我是箭下之鹿吗?我今天也不是被逼的,因为你们虎大人要娶小老婆,七姨娘了?偏巧的是我的师侄来给李府上的老家人通个风,报个信,又不该半路上跑出四个疯狂的……就是这样,我的师侄受了重伤,死活着不醒过来,只是我怕师侄误了西郡公的好事?到头来没有办成这事,最后数落起独孤老爷来了?”
“原来如此,哦这位兄弟受伤了?快点找人医治,我去告诉虎总管一声,说不了几句话,就会找人过来抬进去呢?”
戳仙听他一说,忽然想到独孤金的心事,因为一套伏虎拳十三式不全,也不能了然于心,偏偏是李府上诸多子弟才能得此伏虎拳十三式全套,于是,一条计谋爬上心头,便想将计就计,偷心换金?
“那就让虎总管出来,你快快进去通报?”
“唉。”那个小厮听命的说道,他马上折回身进去,不过一两个呼吸,两条人影就出现在了戳仙的面前,心里暗暗的吃了一惊,想着,“果然厉害,一眨眼间就两个人来了,好厉害的功法?这个李府上下,还真的是深不可测啊?”
“戳仙兄,久候了?”当首的一个中年,五服的一件皂蓝底鹞子折树枝的长襟深衣,笑脸盈盈,呵气森森的一边揖首,一边迎接说道。
“虎兄,久违了。”戳仙看了一眼虎总管,又发现旁边的一个年纪相仿的练家子,双目双眸,清矍铄亮,疑惑不解的问道,“这位是……”
虎总管笑了笑说道:“青龙?”
戳仙皱了皱眉,听到虎总管轻描淡写的说了“青龙”两个字,就再也不做任何的解释,心想,“他是成心不想别人知道青龙的身份似的?只是青龙,青龙中有个龙的,一定是与安定公的家族相关了。既然是他不说,我也懒得问他?”
两个人彼此寒喧一会,戳仙说了独孤金的来意,虎总管看也不看“死尸”似的独孤金,只是招招手,一个未留头的小跟随贴着耳朵过来,听了几句就没有停留的往里面跑了进去,过了一小会,他才出来说道:“老家人说,既然是姨娘,又是第七个,就安排一个两人抬的轿子接回来,不过,姨娘要是来了,别走前门,要东北角上的那一道后门。”
虎总管先是恭敬的听着,到最后的一句话叮嘱着,显得十分不爱听,只是脸上仍旧是呵呵笑了笑说道:“这个规矩,下人们自然是知道的?好了,就是这样,你叫蹦跳虎安排一个两人轿子,另外找一个小妞子,稳当的,就这些人给接进府里……没有什么话了,你去吧?”
“是。总管。”
虎总管看着人去了,就转过身来拉着戳仙进去坐坐,又说喝口茶,临了又明说是看一看昨天晚上从东霓山上抓住的大虫,只是戳仙笑说:“你是成心让我看虎?哪里折出这么些好话来,平日里连个照面也没有,今天怎么屁颠屁颠的巴结着我呢?”
呵呵……虎总管尽管笑而不答,一手拉着戳仙进去,又一手暗暗的招招手,让青龙自去,倒是独孤金,哪里管他死活,“且瞧瞧去……”
青龙看了一眼两个人进去,就要出府走了,猛地一抬起头看了那马,这“花花千骨”形态各异,毛色杂陈,谁看着都会忍不住了停下来,瞅着眼瞧一瞧它,“好奇怪的马儿?浑身上下都是不断头的佛家万字符文,世间上极其罕见的东西多了,倒也不为奇怪的,只是这马怎么这样的一副德性?似笑非笑,似喜非喜,似悲非悲,好像是这样的表情,对着人说话呢?”
“那这匹神马的主人?呵呵,也一定是怪异了得……”青龙想到这里,便伸出手去抬一抬仰望在马首上的人头,略微地看了一眼,心里吃一大惊,仿佛是看见了什么古怪的叫道,“是他?”
独孤金的耳朵里恍恍惚惚的听到“是他?”两个字,此人甚是惊惶失措的放下手走了,心里想不明白什么?“是他?是他什么?又他是什么?我独孤金难道有三头六臂?还是长的一张马脸驴唇,有这么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