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幽幽断续的敲门声,月西沉重的眼皮终于睁开一条缝,她想歪歪头,看看门那边的情景,费了好大劲,终于把头稍侧了侧,门黑沉沉的,传来柔和的叩击声。月西想问是谁呀,字憋在喉咙里怎么也喊不出来。这个场景象是发现过,如此熟悉。。她急得扭动身子,还好,在百般努力之下,她动弹了,可是周身上下却麻酥酥没有力气。叩门声仍旧,月西头重脚轻,终于从床上爬起来,踉跄到门口,把门打开。
门外突地卷地袭进一股凉风,却不见半个人影。
月西赤着脚出到门外,左右看看,万籁俱寂,哪还有人?
空旷的海岛在朦胧的月光下,到处是黑黝黝模糊不清的影子与轮廓,远处海的声息仍在一呼一吸中哮喘着。
给凉风这么一吹,月西精神了许多,软绵感消失了不少。
她长吐一口气,正要回身关上门,不远处小小的影子一闪,接着是一串短促的小孩子银铃般的笑声。
夜深人静的,谁家的孩子呀?突然,月西的心被揪紧了,会不会是那个小孩?她曾看到的,出现在门口的那个?一阵恐惧与不安,月西自已安慰自已,这个世界上没什么鬼怪神仙,她生来就是个无神论者,所以没什么好怕的,把事情弄清楚。给自已壮了壮胆,便悄悄跟过去,转过一快大岩石,没有发现小孩。
就在她一愣神的工夫,左侧不远处,一个小影子又是一闪,伴着童音的吭哧,显然那个小孩子在努力地和她捉迷藏。
月西脚下加足了劲,不信就逮不住他,这么一跑一逐中,转来转去,她已经离屋子有些距离了,月西有些气喘,这个小家伙真行,跑得真快,看来他对这里太熟悉了。
月西不想再追下去了,管他是谁呢。
坐在一块石头上喘口气,昏黄的月亮下,海岛安静的出奇,月西心想,快回去吧,虽然这么安宁,保不准会有什么蛇啦蜥蜴会出现,那可就不太妙了,她真的是很怕爬虫类。况且这几天,一些事情总是显得蹊跷,防着点没坏处。
她站起来,正要往回走。
夜风徐徐,朦朦胧胧的山影中似乎隐隐的有一簇幽黄的光在跳跃,离月西大概有两百米不到,月西不由自主站起来,朝着那个地方走去。
山石下幽黑幽黑的洞,是山洞吧,好象洞边有个人影。
走近了一瞅,不是小孩,而是一个枯萎了的女人,依靠在洞边坐着,黑幽的洞内闪着黄红幽暗的亮光。借着这光,月西看到洞口旁的女人瘦小枯干,衣衫褴褛,一双深陷的大大的眼晴恃无忌惮地盯着她。两条干柴棍子般的胳膊紧紧抓着一只破败的摇篮,无声无息地摇着……
不知是太惊讶还是累了,月西居然被一块小石头绊了个趔趄,她惶恐地重新站稳,用紧张得变了调了声音问:“你,你是谁?”
毫无生息,那只硕大的破摇篮有节奏地被两只干瘪的手摇着,无神的深深的眼晴直钩钩盯着她……
对峙……
难道在这片荒地上还有生活的本地人?逃难者?月西的脑子理不出个头绪,一片混乱。
她又一次小心地问:“请问,你在这里住吗?”
那女人根本没听见她的话,姿势都没变,摇着眼前的摇篮,死死盯着月西。
月西想过去看个明白,那双眼睛让她害怕,她没动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