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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探洞(7)

葛健出生在煤矿工人的家庭,父亲是一名老实巴交的下井工人,母亲起初没有工作,后来父亲托了七大姑八大姨的关系,找在一份在矿区医院打扫卫生的工作,虽然工作卑微,但那个年代,能拿到一份稳定的收入对他家的生活帮助太大了。

他们住在矿区家属区,半山腰上一片低矮的小平房里,山沟,煤成了这里孩子最常接触了物体。他打小就天不怕地不怕,大人整天不在家,这些孩子基本上都是无法无天,打架成了他们的家常便饭。葛健手下的一帮兵,他带着这帮屁孩儿,甚至敢去探索废弃的矿道,有一回差点被瓦斯给崩了。

葛健胆大心细,有个天生的特长,没人教,很会画画儿,起初会画些刮风人儿,头发被风吹得各式各样儿,很形象很生动很搞笑,以后一发不可收拾了,小学期间,他课本的边边角角以及背面都被他无意或有意画得乱七八遭。最擅长画的是一幅眉眼很模糊的女人,每回画几乎都一模一样的。地

据父母说,他5岁那年,邻居家养了一条大狼狗,狗因为性情凶残而远近闻名,人们路过这家院子都躲得远远的绕着走,生怕恶狗冲出来咬到。有一回,葛健父亲从矿上带回几个面包,非常特殊的面包,葛健没见过的,父亲边喊他推着自行车朝家门口走来,葛健撒丫子迎着父亲跑去,却忘记了路过的狗窝,恰巧,狗这些天生了一窝狗嵬儿,又恰巧这会儿主人为了给它补身子,扔给它一副猪肠子。悲剧就是这么巧,狗看到小葛健从它窝边肆无忌怛地跑过,它异常愤怒地猛在蹿出去扑倒他,在他背上,屁股上一顿撕咬。父亲见状,扔掉自行车往开打狗,狗咬得正欢,根本不撒嘴,最后父亲拿一截砖头对着狗头狠拍,狗这才松了口,咆哮着跑开了。

葛健被咬得血肉模糊,抬回家后,叫来矿医院医生,清理了伤口,伤口很严重。他不能下地走路更不能平躺,这么着趴了一个月,他父亲请了假天天背着他去输液,那家人,不仅没道歉,而且还埋怨他惊着了狗,没奶水了。葛健的父母气不过,也没办法,那家人本来就是一霸,邻居没人敢惹。再说葛健,当时被吓着了,昏昏沉沉睡了两天两夜,谁叫都不醒来,不吃不喝,眼皮都不动一下,若不是有呼吸,他父母一准会认为他不行了呢。他父母趁他昏睡之际拿着他被血染红的衣服,晚上去事发地为他叫魂,目的是把他被惊跑的魂领回家。说来也怪,两天后,他里渐渐清醒了,但是一点都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事,不光是记不住被狗咬,连以前所有的事情全部忘的一干二净。他妈妈悲痛地大哭,以为孩子就此废了,被吓呆傻了。带着孩子矿区第一医院,第二医院,市区第一医院跑了个遍,最后总算把心放下来了,医生告诉他们:孩子只是暂时性失忆,智力没任何问题。可是这种失忆几乎成了永久性的,至少到现在葛健也没能忆起5岁前的一丝事情。不过他常会梦到一个古怪的梦,相同的场景:大海,大山,一个瘦弱的女人。关于大山很好理解,他打小就住山里,面前背后都是一片片的山;大海就不好理解了,他们这里离海太遥远了,别说他,他父母也没见过海,据听说矿上当官的每年有公费安排去海边疗养。他怎么能梦到海呢?那时候他家有台14寸的黑白电视机,也许他从电视上看到过海。

人的感官不光是听、视、触、嗅、位置觉这些个靠大器官来组成对环境的判断,每个细胞都有感觉,能对危险有所反馈。葛健现在不用回头就能感受到后面有东西在盯着他。虽然他屡次回头都没看到什么,本能告诉他,一定有东西。不管它是啥,只要能现出形状,你就不觉得它有多可怕,如果你明明能感受到它的存在,却看不见它,这种恐惧会令你毛骨怂然,激起人本能最原始的恐惧想象。

葛健稳了稳急速跳动的心脏,他没回头,径直向那间敞开门的石屋走去,他的身后不远处,那个东西也在随着他移动,虽然几乎没有声息,葛健知道它在跟着自己。到了屋里,他把电脑斜背在背上,走到最里面放头盔,钢索的那面山壁,他站住了,顺手拿了条盘好的钢索,另一只手端着枪,慢慢转过身子,警惕地盯着四周,似乎那个东西停下来了。也许在他面对面不远处。葛健等待着,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除了他的心跳声,死一样寂静。葛健朝着门口突然冲过去,他撞到一个东西,眼睛看不见的东西,就像一个人体,撞到他的左肩,如果说以前是独自一人在地下,因为害怕产生幻觉,这回是实实在在的证据,他居然撞到一个透明的东西,邪门儿的是,一撞之下,“呯”的一声,一个东西掉在地上的灰尘里。出于本能跑出去百十米的葛健举着枪朝那个地方,枪很奇诡,他刚举起,它就自动扫出一束小红点,一点声息都没有,射出几粒米粒大小的子弹,连发,自动瞄准,无声。他听到了那个东西在躲闪的动静,葛健看了下地上掉的东西,是本书,他举着枪,迅猛地冲过去,捡起那本书。又退着冲出去。朦胧的荧光下,他看到了一溜血点儿向水池那边快速移动。他击中了它。他隐在一处山石后面,看了看手中这本书,倒吸了口冷气,和他刚进石门,从台子上拿到的那本一模一样,从包里把他拿的那本翻出来对比,没错!但打开看来再看,他拿的那本,上面全是文字,而刚捡到的这本,一色全是看不懂的乱码。葛健没多想,把这两本都揣进包里。

他略微思量了下,如果原路返回,要爬进那个洞,那个东西会不会过来在后面袭击他?洞内是无法转身的,后果很可怕,怎么办?他看到不远处冒着蒸气的那条地缝,有主意了,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地呀,小时候打群架的审时夺势的本领现在用上派场了。他躲在几块岩石后面,悄无声息接近那个地裂,最好远处那个东西最好是没看到他的意图。一股硫磺的味道缓缓升起,葛健突然想到头上的头盔,它是有防毒面罩的。把口鼻面罩放下,顺便他把额头上那副眼镜也旋下来戴上,天,这可不是普通的眼镜!他眼前的世界徒然明亮了,但非他平常看到的世界,物体的颜色形状全变了,远处那个东西了,在水池边上,红红的一团,头上的天幕,褶褶生辉宝石一样蓝色,虫子们清清楚楚,立体的,连对面的结构都能看到,它们的内脏丝缕缕丝一样,眼镜帮助他突破了人类视觉的极限。但那片无垠的黑暗仍然是黑暗,他试了试眼镜边上的摁钮,眼镜居然可以放大缩小物象,随意调焦距,太神了。

地缝很窄,往下走似乎全是人工筑凿的台阶,非常长,非常陡,回头往上看,那个东西没跟过来,本来可以不再下去了,但他的好奇心驱使他想继续往下去,越下越深,台阶似乎没底儿,尽管戴着神奇眼镜,已然无法看不到地缝的出口了。他的膝盖有些发酸了。突然,他呆了,下面无穷无尽的台阶居然如一连串串穿好的竹片,整整齐齐在移动,排练组合着。他的脚下也不再是一条台阶了,犹如天梯在搭建变幻。

葛健理智告诉他,不能再下去了。他停了片刻转身往回走,不清楚又爬回多少台阶,他终于上来了,一屁股蹲坐在最后一个台阶上,气喘吁吁。不,他坐不住了,很多个台阶下面一团红红的东西正在往下移动。什么时候这东西又过来了?不容多想,葛健最后一点力气逼着自己起身,赶快上来,跑到来时的洞口,回头看了看,那东西没上来,二话不说,他嗖嗖地往来时的矮洞里爬去,爬出洞口时,他累得快喘不上气了,心里又警觉起来,湖水里的怪东西。湖水是如此平静,水里没有黑怪物,但是,等等,那是什么?葛健这副眼镜给他呈现出一幅奇妙的视觉圣宴。

这滩湖泊颜色迥然不同,不清楚混了多少颜色,一定不是我们眼晴构造能直视的那几种有限的色彩,宛若繁星散落凡间,又似一大块鲜艳的的绸缎飘荡在地下山谷,这在人类视角是从未有过的。湖水七颜八色,但无比清澈,水的下面居然有一条瀑布!水下很深的地方又是一条何其的窄地下峡谷,左右两边像是天斧硬生生地劈裂的,有的地方仅一两米宽。说是地深水下峡谷,更像是一条无限延伸到下面的深深的裂谷。很难想想这条瀑布究竟泻到多深才是底。瀑布中间一座座岩石块横亘其中,将这条瀑布斩成万千姿态。

裂缝深不见底,那种深邃的震撼人心魄,连神奇的眼镜也无法穷其遥远的底

水下不光是有裂谷瀑布,还有很多岩石断层,上面郁郁葱葱的植被与岩石艺术感的纹理,美得让人眩晕。覆盖在裂谷周围的植被,杂乱无章,有的树木甚至已经倒塌坠落。没有章法的原始,充满了神秘感。

葛健痴迷了,这是他有生以来见到的最美的景色,天堂在他心里也没有这里美,无法用语言形容。画家的本能让他激动不已,他真想坐下来,倾心把这种无与伦比的震撼之美画出来。

没有见到来的时候那条的黑色怪物,在层层叠叠水下岩石上,植被间有一些透明的,类似鸵鸟蛋形状大小的卵,那是什么?

葛健把眼镜旋上去,他的眼前重现来时的景象,墨色的一条地下湖,一个流出口,那些美妙的水下景色荡然无存。。难道是眼镜带来的海市蜃楼吗?事实上水底根本不存在这些景色?葛健满腹狐疑。

他又戴上那幅眼镜,天上人间的仙境又显现了,极细微的水珠不断从上面滴落在湖里,抬眼看这个细细的水珠,色彩斑斓,宛若水晶雨,再往上看,葛健大吃一惊,很遥远的天幕上,不,不是天幕,更恰当地说是另一个和地下这个湖一模一样的倒立在空中的巨大的湖,细细的多彩的水丝连着它们,他仿佛置身于幻境。怎么回事?眼镜带给他的视力超出人类本身的远程视物能力,上面遥远的天湖看得一清二楚,那跳深谷瀑布也在倒着向上倾泻着。难道上面是一面巨大的镜子?

他举起手里的枪,对着上面,一溜红点无声无息直直向上,像一截烟头弹出了几粒微不足道的火星子,没够到任何东西就灭了。如果真是面镜子,该是多么高远多么庞大。

葛健一下子回过神来,他想到了刘教授,不能再耽搁了,赶紧上去。他很容易就找到那条向上的裂隙,把带出来的那条钢索扣在腰上,这条钢索非常柔韧,并不粗,也没多少份量,能随意盘成各种形状,一看就是逆行烟囱攀爬用的工具,一侧有扣带,一侧是束起来的爪儿。系好的绳子,葛健往上爬,这下容易多了,无需费多少力气。

终于,他爬到了那个向里凹陷的平台上,走到当初放他下来的那条绳子处,咦,绳子呢?他把眼镜旋上去,把头盔上的照射灯打开,再次寻找那条绳子,他出了一身冷汗,没有!他朝上面喊:“刘教授~~~~。”回声似无数的八爪鱼铺天盖地向他漫过来,但是听不见上面有任何回复,他把射灯调到最亮,顺着头灯的光束看,上面似乎非常安静,根本没有人。喊了几次都没回答,他受不恐怖的回声了,嗡嗡地让他想发疯。他明白了,他进洞后,时间静止了,也许他进去到出来已经很长时间了,一天,几天。他们等不到了,回去了?不能啊,虽然不了解刘教授他们几个,按中国人常理说,不可能回去,也许他们会再派人下来的?或者他们遇到了不测,他不敢再细想了。

钢索有一个伸缩爪,平时不用时扣在钢索一头上,葛健把它打开,钢索另一侧有个类似辘轳的按钮,试了几下,原来钢索可以任何伸缩长度,简直就是个如意金箍棒再现啊。葛健看到这个,心情好多了,他知道他得救了。也许是如来佛主专门赐给他的。他在下面使劲晃着钢索,往上面岩石上荡去,第三次,钢爪牢牢抓到一块石头上,葛健试试了,非常牢靠,他吸了口气,拽着钢索向上攀去,因为是空的,脚没有落脚处,但钢索通过按钮的操控能自动缩短长度,攀升了一阵,他的手终于抓到了岩石,他一使劲,那块石头断裂落了下来,直接砸在他肩膀上,好险,好歹石头不大,没伤着他。他又抓到另一块突起的岩石,希望不是疏松的落石。很幸运,他抓牢了,腰部使劲,一只脚抬上来踩到一个石窝,狼狈不堪,但是还是有惊无险上来了,两只手被尖利的石头划得伤痕累累。

随着他头灯的光柱扫过,空荡荡的洞里他没看到一个人,连来过人的一丁儿点痕迹都没有,更别说他曾经亲自拴在岩石上的绳子了。似乎刘教授和他根本没到过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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