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过后,崔浩似信非信的来到了陈玉凤营帐之中。
“姑娘真有妙策破敌解围?”崔浩行过一个书生之礼,急切问道。
“我可没这能耐,问他吧!”陈玉凤噗嗤一笑,指了指一旁的莫云。
“见过主帅!”莫云躬身行礼。
“你?”望着才武者修为的莫云,崔浩将信将疑的继续问道,“你可知军国大事,开不得玩笑?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们已经犯了延误战机之罪。”
“主帅莫慌,听我细细道来就是。”莫云也不急躁,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两个多月的时间来,莫云自然已将敌我双方的主力阵容打听的一清二楚了。
“主帅,虽说您智勇双全,可敌我双方兵力如此悬殊,您认为楚军真的就攻不下我军现有兵防吗?”莫云问道。
崔浩听莫云如此问,心中大惊,现今楚军的兵力是己方的三倍不止,虽然在自己的运兵部署下,楚军现在与己方形成对持局势。但崔浩清楚的知道,若楚军不计代价的采取强攻,是有很大几率能攻下自己的布防的,他一直认为,楚军之所以不发动强攻,是因为承担不住伤亡的代价。如今局势,想不到被着莫云一语道破,怎能心中不惊?不由得开始重视起这个只有武者修为的,整天跟在陈玉凤身边的跟班了。
“难道你认为是楚军在故意放水?若是如此,楚军为何这么做?”都是聪明人,崔浩直接点明问题的关键。
“在下确实这么认为。”莫云明确了自己的想法,接着道,“这个问题的关键,便在于楚军主帅司马泽天身上了。”
“哦,司马泽天确是一代名帅,光论智谋,绝不在我之下。不过,此话又怎解?”崔浩饶有兴趣的问道。
“在下以为,司马泽天之所以会放水,不愿强攻我军的做派,其实也是在自保而已。如此一来,就要谈到司马泽天与楚帝之间的关系了。楚帝此人,野心不小,一直想吞并诸国,唯我独尊。但其疑心也颇重,无奈却又没有统军之才,只能倚仗司马泽天为他开疆扩土。眼下阻碍楚帝一统天下的大国就只剩下我南岳与北越两了。北越与西楚世代联姻交好,莫说是近些年,就算百年过后,也不见得能兴起战事。故此,西楚想要称霸,最大的障碍就只剩下我南岳一国了。只要灭了我南岳,收拾如晋国那样的一众小国,自然不在话下。正所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样的道理,聪明如司马泽天这种人,又怎么会不明白其中道理。一但南岳灭国,楚帝肯定会对拥兵自重的司马泽天下手,也正因为看清了自身处境,司马泽天才会故意放水,不愿尽力破敌。”
崔浩听着莫云的讲述,不时点头表示赞同。此番言尽后,已对莫云刮目相看,哪里还敢有半点小觑之意。
“妙哉!妙哉!分析的如此精辟,头头是道,之前倒是崔某小看莫兄了。”崔浩躬身一礼,以表歉意。
“兵法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莫云继续道,“在下以为,观目前我军形势。对于晋军,理应采取伐交之策,出重兵威慑,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道明厉害,让其知晓唇亡齿寒之理,劝其联合我军共抗楚越,这才是其唯一的生路。对于楚军,则应采取伐谋之策,在调重兵涉晋之后,演一出空城之计,此计若想实施,必须说服司马泽天配合我们才行。不知主帅意下如何?”
“妙,妙,妙!”崔浩面色早已大喜,连声道妙。只是片刻之后,又露出担忧之色,“只怕到时这司马泽天心生胆怯,不敢当着众军之面不战而退啊。”
莫云听闻崔浩的担忧后,自在的轻笑摇头,“不、不、不,只要南岳一日不灭,楚帝便不敢对司马泽天下杀手,顶多只是责罚一番。相反,一但他助楚帝攻破了我们这座空城,只等南岳覆灭之时,也就是其死期之日。他是个老狐狸,两相比较之下,自然不会选后者,只能乖乖与我们合作,上演这一出好戏。”
“好!”崔浩拍手叫好,急切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你可愿与我同行,今晚便暗访那楚军大营,好好会会这司马泽天。”
“自然乐意!”莫云拱手道。
“什么,夜访楚营?这么刺激的事,我也要去。”陈玉凤闻言,面色大喜,表现出激动不已的神情。其实,也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那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如果二人推测有误,很可能就一去不回了。之所以有如此表现,完全是知晓劝阻莫云无效,随同而去,只是想保护莫云安全罢了。
“荒唐,你不能去,人去多了目标太大。容易引人察觉。”莫云哪里肯让陈玉凤涉险,赶忙阻止道。
陈玉凤百般苦求,无奈莫云打死不松口,最后也只能作罢。
倒是看得一旁的崔浩目瞪口呆,越发好奇这二人之间的关系了,想不到这任性刁蛮,霸道无比的女将军居然对一个弱小的武者如此言听计从。细想之下,这个小小的武者谋略如此之高,也必定是有其过人之处,随之也不在纠结,只是玩味的看着莫云,一言不发。
莫云被崔浩这般看着,也是浑身不自在,与之又随便聊了一会儿,便将其支走了。
..........
夜近三更,楚军大营。
“报--!”
“何事如此惊慌?起来说话。”一名老年智者叫起跪地的守卫,问道。此人正是楚军主帅,司马泽天。
“主帅,巡营兵抓到两名男子,一人自称是南岳主帅,事关重大,特来禀告。”守卫起身,抱拳回道。
“哦?”司马泽天眉头一邹,吩咐道,“带上来问话!”
不多时,两名书生被带到楚军主帅营帐内,司马泽天面前。其中一人,清秀的面孔下却有着三道长疤,格外引人注目。
这二人正是崔浩和莫云。两人夜探楚营,欲寻司马泽天营帐,与其谈判。不料这楚营却比想象中的大太多,寻了良久也寻之不到。二人灵机一动,不如自曝身份,楚军巡卫知晓后,无论是真是假,第一时间也会通报给司马泽天,果不其然,与预料之中的如出一辙。
“你二人,是谁自称南岳军主帅?可能证明正身?”司马泽天冷眼问向二人。
“我便是!”崔浩上前一步,并向司马泽天扔出一块用红布包裹着的东西,道,“阁下一看便知。”
司马泽天接过东西,打开红布一看,脸色大变,行军打仗这么多年,如何认不出,这正是调动三军兵马的虎符。
“你们先下去。”司马泽天下令身边的众守卫。
待到守卫尽数离去后,方才笑声问道,“阁下好大的胆量,你我各为敌对主帅,竟然夜闯我的军营。”
“崔某前来,自然是有事相商。”崔浩拱手礼让,心中也是大吃一惊,想不到这司马泽天居然有如此气魄,支走了所有守卫。如果自己现在动手,说不定有很大几率能直接力毙了他,当然,或许是自己眼拙,难道这厮隐藏着极高的修为?
“先说说看吧!”司马泽天正襟危坐,面色丝毫波澜也未起,平静的问道。
莫云与崔浩将心中的推测以及即将设下空城计,想寻求司马泽天配合的想法尽数道出。
“妙啊,请问此计是何人所献?”司马泽天问向崔浩。
“正是崔某身旁的这位小兄弟所献。”崔浩回道。
“呵呵,看来老夫日后又多了一个劲敌。”司马泽天闻言,正视着莫云,轻笑一声。
“那司马主帅意下如何?”崔浩小心询问,自然是问这司马泽天是否愿意配合他们演这出空城计了。
“老夫自身的处境,正如这位小友推测的这般尴尬,之前老夫还在思考着如何为你军解围,想不到倒是老朽自作多情了。甚好!甚好!”司马泽天显然同意了配合。
“老夫会在你军主力东去之时发兵,却围而不攻。”司马泽天继续道,突然话锋一转,“不过,老夫若是围而不攻,势必会引起保皇党势力的不满,等到他们将消息传到楚帝耳中,在等楚帝下令强攻的命令到达前线,顶多也就十余日的时间,你们可要速战速决,早日归来啊!莫要错失良机,不然到时候,老夫也将无能为力。”
“多谢司马主帅!”
二人闻言道谢后,便偷偷回到了己方军营,至于司马泽天的担忧,莫云却不以为然,他们此番调主力东去,只是起到威慑晋军的作用而已,实际上只要说服晋军一起抗越便可,并不用将之剿灭,如此之下,十日时间绰绰有余了,只是当时不便明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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