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真是个废物!只是随意一掌就把你打趴下了!”耳边传来陈烈讥讽的笑声,莫云忍着体内巨疼,翻过身去,拖着麻木的双臂,试图站起来,可是刚刚艰难抬起的双腿,已然无力支撑着整个身躯,轰!莫云再次倒地。
此刻一名女子正好从山下归来,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已经不能动弹的身躯,大叫一声,“莫云!”
来者正是陈玉凤,陈玉凤连忙过去扶起莫云,此刻的莫云却只能无力的倒在她的怀中。
“陈烈!你在干什么?”陈玉凤望着怀中已经微闭双眼的莫云,愤怒的朝前方的陈烈吼去。
“凤妮子,男女授受不清,你快放开那个小白脸!”陈烈看着躺在陈玉凤怀中的莫云,心中一陈嫉妒。
“不用你管!”陈玉凤再次怒吼,“如此残害同寨中人,此事我一定禀告义父,让义父严惩。”
“这可怨不得我,义父收留这小白脸,让他在这里教书,他倒好,几天不见人影,我这是在替义父教训他罢了!”陈烈听到陈玉凤的威胁,倒丝毫没有慌乱。
“就算这样,也不用下如此狠手吧?你分明是在为之前的事公报私仇”
“狠手?笑话,我连三分力道都未出,只是随意一掌而已。不信你可以问他们倆。”陈烈指了指一旁的两名大汉。
“三分力道?你一个堂堂武者,对付一个连武徒都不是的人,还用三分力道,你根本就是想取他性命!”陈玉凤闻言,再次暴怒。
“随你怎么说,我问心无愧!”陈烈不想与陈玉凤继续争辩。
“我们走!”转身便带着两名大汉离去。
“呸!无耻。”陈玉凤望向远去的陈烈也不敢怠慢,连忙抱起已经昏迷的莫云朝自己住处疾步行去。
一天过后,莫云艰难的挣开眼睛,一股胭脂香扑鼻而来。
轻咳两声后,无神的双眼望向已经寸步不离,照顾了自己一天的陈玉凤,“玉凤姐,我这是在哪?”
“别乱动!”陈玉凤赶忙扶起欲要起身的莫云,“大夫说你伤的太重,没个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的。你现在可是在我的闺房,安心养伤吧。”
莫云闻言,内心一阵感动。为了避免陈烈对他的再次伤害,这陈玉凤竟然将自己的闺房让出,供他安心养伤。虽说这妮子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但毕竟是未出阁的黄花大姑娘,如此一来,外面恐怕少不了一些闲言碎语。
莫云靠在陈玉凤的肩头,一阵阵女人的体香传来,令其瞬间觉得温馨不已。
突然,他再也洋溢不住心中的情绪,侧过身子,紧紧的抱住陈玉凤痛哭起来。
陈玉凤面对这突然死死抱着自己的莫云,心中一阵羞怒,自己这身子可是从来没让男人抱过啊!可当他望向莫云早已哭红了的双眼时,一时竟不知所措起来。从这双眼里,她没有看到男人的****,有的只是悲愤,痛苦与无助。此刻,怀中的莫云是那么的可怜,可怜到让她一个外人都感到心痛,她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经历,能让一个阳光少年有如此复杂的情绪。
“想哭就哭出来吧,这样会好受一点!”陈玉凤轻轻拍打着莫云的背部,不停的安抚着一颗受伤的心灵。
良久后,莫云终于忍住了哭泣,慢慢的抬起头来,哽咽道,“对不起,玉凤姐!”
“没事,没事,你没事就好了。”陈玉凤继续安抚莫云,“姐姐知道你心里有故事,如果你信任姐姐,姐姐愿意当一个倾听者。”
“其实我的原名叫苏茹。”莫云道出了自己的原名。
当听到苏茹二字时,陈玉凤心中一愣,顿感耳熟,却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毕竟清云寨地处西楚帝国,南岳帝国武试第一名的名头,虽然也传播过来了,却并不如在南岳帝国里传的沸腾。
不过很快,从苏茹的诉苦中,她便明白了一切。
“我的父亲是南岳帝国的武侯苏泽,母亲生我时因为难产身故,父亲为了保护我,打小就将我关养在武侯府内......”
自从父亲身故到现在,莫云一直将心中的悲痛情绪埋在内心深处。但他毕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这些精神上的痛苦折磨,他需要倾诉来释放内心的压抑。如今面对陈玉凤,一个给了他母亲般温馨怀抱的女人,他自我感觉可以值得信任的女人,从两岁踏入灵徒,直到父亲惨死,自己修为被废,他不再保留的说出了一切。
毕竟还是太年轻了,思考问题不够谨慎。莫云后来想起这些都一阵后怕,如果陈玉凤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值得信任,一但消息走露,自己恐怕马上就会被太师府的人盯上,续而除之,以绝后患。
身边的陈玉凤听得一愣一愣的,惊讶连连。想不到这莫云竟然有如此大的来头,如此悲剧的身世。
听完莫云的故事,陈玉凤继续安慰着他,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也许是因为刚才过渡伤心,莫云模糊着双眼再此睡了过去。
自此一番后,二人的关系仿佛得到了升华一般,成了无话不说的知己。
眼见莫云睡着,陈玉凤帮他盖好被子。随后夺门而出,怒气冲冲朝着陈霸山的住处而去,女汉子的形象瞬间展露无疑。
陈玉凤向陈霸山陈述完陈烈的所做所为。
“这个陈烈,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陈霸山低语一声,然后向身边的小厮吩咐道,“你去把他给我叫来。”
“凤妮子,你似乎对莫云这小子特别上心啊?”陈霸山调笑的看着怒气未消的陈玉凤。
陈玉凤闻言,好生的不自在。“哪有啊,只是对这陈烈的行为看不过去而已。”
陈霸山也未再追问什么,只是古怪的笑了两声。
陈玉凤看着怪笑的陈霸山,心中更加不自在了,好半响才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心中暗道,不可能是那种感觉吧,我只是把莫云当作小弟弟而已。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疾步声,来者正是陈烈。
“义父,不知您唤我前来,有什么吩咐?”陈烈先是看了一眼陈玉凤,心中了然,然后向陈霸山拱手敬礼。
“我叫你来是为了莫云之事......”
“义父,此事您得听我解释了,这莫云.....”当听到莫云二字,还不待陈霸山说完后面的话,陈烈便急着解释。
只是也不待他解释什么,陈霸山升出手掌打断他,“好了!你的解释,凤妮子已经给我说过了,今日叫你来也不是要追究什么,从今天起,这莫云也不用去教书了,交由凤妮子。你以后也不要再去找他麻烦了。”
“可是,义父…”当听到陈霸山将莫云交给陈玉凤,陈烈还想说些什么,只见陈霸山轻嗯一声,怒目而视。
“是,是,孩儿知道了。”陈烈见状,立刻改口。
“知道就好,你先下去吧。”陈霸山吩咐。
“今天算你走运!”望着陈烈离去的身影,原本打算发难的陈玉凤在听到陈霸山将莫云交由她后,也只是恶狠狠的道出这么一句。
“凤妮子,你可满意?”见陈烈远去,陈霸山乐呵呵的问到。
“谢谢爹!”陈玉凤哪里还不知道,老头子又要调笑自己了,娇声道完一声谢,连忙撒腿就跑,也退了下去。
“这小妮子!”望着陈玉凤消失而去的背影,陈霸山笑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