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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23 江心镜

吃完早饭后,小新将铜盆端出,放到日光下晒,我端着凳子坐在门口,暖洋洋的,就是有些热。昨天的的原因,现在下了床身上还是软绵绵的,其实那也不是床,只是我和小新的习惯叫法而已。新辰海在晒了会儿太阳后就去拜见陈仲躬了。我一个人坐着,还好小新走前给我这里一段树枝玩,不至于无聊到发呆。我先一片一片的掐掉叶子,残留几颗青黄色的芽,

将芽都一层层的剥掉,碎叶子零零散散的掉在我衣服上,之后把枝上的皮剥下,树皮内壁光滑,剩下的木质部纹理清晰,截面中还可以看出细细的木髓。原先的大叶子,被我用指甲抠成一个个圆片。做完后,我把清理好的树枝往衣襟里一插,把衣裳上的碎枝叶抖掉,这样简单轻松的动作,却也让我有些累的感觉。看来这几天只能卧床,不好行动。一根树枝玩完了,小新却还没有回来,我也只好在这里静等着晒太阳,想小新是被陈仲躬拖住了,还是小新好学地请教陈先生学问了……太阳晒的时候,我闭着眼睛,像是回到了原来的世界。我也曾这样坐在家里阳台上看书,我也曾这样坐在公交车站的椅子上晒太阳。火齐术在这个莲境用不了,让现在闲着无事的我少了很多乐趣。

而我睁开眼的时候,一张大脸却在我眼前。我被吓到,吓我的人被我吓的退后了。两相停顿后,我才发现是合祯。合祯下肢在铜盆里,上身确实拉得长长的,眼睛瞪大着看着我。

‘‘合祯,麻烦下次别把脸伸得这么近,我会吓死的啊!’’这样的身材比例,就像是哈哈镜里面看到的一样,要不是有合祯不是人类的心理铺垫,我怕我会吓得浑身抽搐。

‘‘你眼睛闭了好久,让我想起我的铸造者,也是会在冬天,搬一把藤椅晒太阳。’’合祯调节了身材比例,脚泡在铜盆里,和我慢慢说话。我放松下身体,调节到一个舒服的坐姿。

‘‘合祯,你这样的形态能保持多久?我们需要早点斩杀恶龙。’’

‘‘化成人形消耗较大,是为了和人正常交流,才会这样的。我可以不化出人形的。’’合祯话音刚落,就消失了,我按捺下焦急,轻轻的叫了一声,‘‘合祯?’’

‘‘我还在,’’合祯的话让我松了口气,我就怕她什么也不说就继续晒太阳了,‘‘我本体脱离池塘囚禁后,真魂可以将长时间与人交流。你想问些什么吗?’’

‘‘等小新回来,我们在房里问关于铲除恶龙的事吧。我们先互相了解下啊。’’既然合祯可以保持语音通话较长时间,我也就不拘束了。能知道多少就多少,为了减少消耗,我同意合祯回答的慢一点,凭她的方式回答我的问题。为了打发时间和公平起见,一人一个问题,直到小新回来。

‘‘合祯,你本体是古镜,能不能详细的说说你的来历?’’

‘‘我乃上古十五镜中的第七镜,铸成时名为却邪,取扶正祛邪之意。昔皇帝伐蚩尤时于昆吾山采丹石令人铸之。其铸时,皆以日月为大小之差。合祯为七月七日午时铸成,故七寸七分阔。’’废了好大劲才听懂合祯的话,还好合祯说的蛮,吐字又清晰,我也能听懂个大半。接下来是合祯问我了。

‘‘道长有和称呼,另一位道长又是何称呼?’’

听到是这样的第一个问题,也算是和我的问题相对应了。‘‘我和师弟称呼都很随意的啊。我俗名为怀素安,我师弟为新辰海,我和小新对这些并不看重的。’’‘‘真的?’’合祯的声音倏忽临近,像是穿破了水面一样。‘‘是的。’’我肯定的回答道。

‘‘合祯你又是却邪,又是合祯,那你还是江心镜吗?’’这问题一出口,合祯还没说什么,我就有些暗暗后悔我的莽撞了。‘‘我所铸的样式为江心镜,所以我是江心镜;铸造时吾主取名为却邪,所以却邪是我;我自命名为合祯,所以合祯也是我。’’我听着有些云山雾罩的,合祯很贴心的再解释了一边。‘‘如果以人自比的话,江心镜就像是地名,昆吾山人,类似;却邪是刚出生是父母宗族所赐名;合祯,则如同名人字号一般。’’‘‘哦哦,’’合祯的脾气,出乎意料的好。其后我与合祯短暂的聊了一下她的所需,每日井华水一勺,即清晨第一次汲取的井水,以及日光月光灯光。合祯还告知了我一些身体上的事情。我身上的黑色痕迹并无大碍,只要几天时间便可褪去,我浑身的酸疼,也会很快消去。

远处树林沙沙的响起,随着一团身影的闪动,这沙沙声中有多了一块块簌簌声。小新头发略凌乱,道袍上还搭着几根树枝,出来的时候手腕上铜铃声动,一副狼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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