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末,杂志社的工作基本已经接近尾声,唯一重要的就是繁琐的年末总结,不过安排起来还算轻松,毕竟这些事情高峰自己完全可以掌控。
南兰闻讯马不停蹄赶来找念珠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她踏进杂志社大门的那一刻,念珠刚刚安排好工作上的事宜。带着脑子里巨大的叹号和问号,南兰像挟持一名罪犯似的,把念珠押到了杂志社旁边的咖啡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南兰对当初那个害念珠黯然神伤许久的男人有过无数设想,却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是伯蕴集团大权独断的CEO——明澈。
此刻,她看着面对的念珠,只觉得自己这些年实在太混蛋,自责到恨不能甩自己两个大嘴巴。
近几年她们公司与伯蕴集团时有合作,在一些重大的会议上,她甚至还见过明澈其人。可能因为从小太过孤单的缘故,南兰有个特别让人头疼的毛病,就是面对自己熟悉的人,她会变得很话唠,恨不能把上顿饭吃了几粒米都数清楚说给对方听。这几年关于工作上的事,她没少在念珠面前唠叨,而关于企业发展迅速地惊人的伯蕴集团,和商界众说纷纭的商业怪才——明澈,更是她平时最爱吐槽的对象。
南兰无法想象,当她一次次在念珠面前提及与明澈有关的事的时候,当她一次次撕扯她心里的那道伤痕的时候,念珠是如何做到若无其事不动声色的,而她自己又是何其粗心,竟从未注意到她在那些时刻的异样。
“为什么以前不告诉我,那个人就是他!”南兰越想心里越恼,怒形于色,她的脸色很不好。
念珠闻声停下搅拌咖啡的手,抬头看向南兰,嘴边扯起一丝轻浅的笑意,道:“就你这脾气,急了恨不能把天戳个窟窿,我要是早告诉你,你还不得千方百计地想法子给我讨回公道!再说了,当初的事,他全然没错,是我自己要离开的,而且一直以来,我只希望能放下过去重新开始,不想再与过往有任何牵连。”
“那这些年,有我在你身边,时时刻刻提醒着你,你放下了吗?忘记了吗?”南兰语气间对自己尽是嘲讽,反口问念珠。
“放下怎样,忘记又那样,我只清楚地知道,当年选择离开的时候,我与他就注定再无可能。”
念珠偏头望向窗外,今天的天气也很不错,骄阳高照,尽管到了下午,阳光洒在积雪上散发出的光芒,还是强烈到让人眼花缭乱,恍惚间只感觉前两天夜里下得那场雪就是一场梦。
南兰突然想到什么,伸长脖子向前探身,急道:“他现在做这些是要干嘛?对于你当初的不辞而别,他心中负气?他不会是来报复你吧?朝云,加上仲景珅的公司,这下他手里对付你的筹码可是够大的!”
南兰从知晓当初那段故事的男主人公是明澈后,嘴巴惊得就没合拢过,此刻想到这层,她向来引以为傲的樱桃小嘴更是张得比瓢还大。
念珠从远处收回目光,看向南兰,微一顿,摇头道:“不会的,他一身浩然正气,绝对不屑于这样算计于人,我只要做好我该做的事情,其他的,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南兰以手托腮,不急不慢地说道:“父亲,据说是一位很有名的艺术家,已经过世多年。母亲程蕴在商界一直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存在,伯蕴集团的前身,也就是公司业务涉及地产、金融、餐饮等多个行业的BJ天玉珠宝国际有限公司,就是他母亲一生的杰作,不过很可惜,她也已经不在人世,现在算来,去世差不多也快一年了吧。”
南兰如数家珍,又把有关明澈的事迹娓娓道来:“早些年,商界从未见过明澈其人,说起天玉珠宝国际,人们只会感叹,即使家大业大,也不过是一个女人落寞的天下,因为她唯一的儿子,耽于游乐,不谙商事,甚至曾有传言,说天玉到了他的手里,光彩不了几年,就会被其他企业吞噬殆尽。可是呢,自从几年前,天玉当家人程蕴病倒,其子明澈接手公司业务后,大家才知道,他们口中相传的游手好闲的纨绔公子,认真起来,那叫一个铁腕决绝,雷厉强劲。不过几年功夫,他不仅让曾经的天玉珠宝产业翻倍,还把企业重心移到了S市,一手成就了如今在商界如日中天的伯蕴集团。他这几年在商界战绩累累,早就成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传奇人物,说实话,连我也不禁对他心生几分仰慕和敬畏。”
南兰说到这儿,转头看向念珠,道:“可我怎么也想不到,我最亲爱的你,竟然跟他有过一段露水情缘!但是,我现在更加疑惑的是,他都已经跟别人订婚了,此刻又来招惹你,是几个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