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要找娘亲。娘亲,娘亲,”一个小男孩的哭声远远地传了过来。
“你哭什么哭,到了这里哭也没用!”那人扔下两个馒头就把门锁上了。
几个屋子里面分别关着几个小男孩,有的哭的累了就沉沉地睡去了,有的还在抽抽噎噎地翻来翻去。
伸手去推门,一只手紧紧抓住了他。
“你是谁?你来这里干什么?你赶紧滚,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两条汉子架着他来到一块荒地上把他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啊,啊……”一阵凄惨的叫声传了过来。
火,红红的炭火把整个房间照的亮堂堂的,一个小男孩被绑在一个木床上。
哈哈哈哈,一个大汉一阵大笑,“这就是你的根,以后等你有钱了就来赎回去吧!哈哈哈……”
又一个小男孩被押了进来绑在木床上。
“刘老板,这几个靓仔不错啊。不知道你是从哪里买来的啊!”
“这几个是洛阳的货,长得灵光吧?是人家白送的。哈哈哈,这次肯定能狠狠捞一笔!”
在这个小男孩的一声惨叫声中,子渝的头被狠狠打了一下,他歪歪斜斜地倒在了地上,隐隐还听见一声惨叫。
“住手!快住手!”子渝一阵挣扎。
“少爷,你怎么呢?”若雪起身点燃了蜡烛。
“若雪,我做了一个噩梦,梦见很多小男孩被拉进一个黑屋子被阉割了!”她正巧还没有想好该让张帆做什么,现在子渝倒是给她想了一个好办法。
“少爷,梦都不是真的。可能是你最近太虚弱了。你需要多休息才好!”看着若雪艳丽的容颜,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
“若雪,你快睡吧!我吵醒你了!”
“你也快睡吧!”若雪娇滴滴地说到。
烛光一跳一跳地,屋子里一明一暗。
子渝静静地躺着,脑子里满是水玉。看着怀抱里的若雪,他陷入了深深地自责和内疚。
这两个女子一个是他深爱一个是深爱着他,同样都是痴情种,却不能在这样的两条船中游刃。
如果水玉真的从此毁容自己会嫌弃吗?不会,绝对不会!一遍一遍地问着自己,一遍一遍地坚定回答。
看着若雪灿若朝霞的脸在沉睡中如同婴孩一般纯澈,他决定好好对她一辈子,不管将来怎样都要全心全意好好待她一辈子。
看着子渝能够下地走动了,若雪便拉上他去走走舒展下筋骨。
两人并肩在大街上走着,若雪变得肆无忌惮。时不时地挽一下子渝的胳膊,时不时地帮他擦擦汗,时不时地喂他喝口水。
面对着别人的频频回头,若雪笑的更甜了,似乎他们就是新婚燕尔,似乎她就是子渝的正牌夫人。虽然子渝有些不适,但还是把到嘴边的话给压了回去。
“水玉姐姐,你快看!”一句话喊出之后银铃马上就又后悔了。
透过窗户,若雪正在喂水给子渝喝,那甜蜜的笑脸根本就不需要再做任何解释。
直到他们远远地看不见了,水玉还僵在原地,心就像被一阵狂风狠狠刮过,空荡荡地生疼。
“水玉姐姐,对不起。若雪她怎能,”银铃的眼泪落了下来。
“这不就是我的心愿吗?我早就预料到了。我们回去吧,收拾下东西一会儿我们就去找神仙姐姐,洛阳的药材根本就治不好我的伤。”她下意识地拉了拉纱巾,纱巾却湿了一大片。
大多数的偶遇绝非巧合,大多数的寻找也绝无结果,这个游戏就到此结束吧。
她背对着子渝的方向即将开始自己人生的新征程,找到了神仙姐姐就陪着她一起隐居在山林里,没找到神仙姐姐自己便去偏僻的乡间刺绣余生。
路,越走越慢。回头,回头只是一瞬间,回头之后却是无边无休。她目不斜视像风一样快速穿行起来,她需要速度需要力量需要记忆也需要遗忘。
风声在她的脸庞在她的肩头刷刷飞过,也在她的心里刷刷飞过。所有的过往随着风来随着风去,一路前行阔步昂首脸上却花了一片。
刚走到府衙附近,子渝就看到大街上一队队官差挨家挨户地盘查。
五六个妇人哭天抢地地跪在大街上,“老天爷,我求求你求求你把虎子送回来吧!我求求你了!”
“儿子,儿子,你去哪里啦?快点回来呀!”几个男女老人哭成一团。
几个差役也不停地摆头。
“他们这是怎么呢?”子渝走近问身边的一个差役。
“他们几家的儿子都失踪了,失踪两三天了。哎!可怜啦!”
“那有没有查出是怎么回事?有没有在附近找找?”
“都找过了,整个街上,前山后山都找过了,都没看见孩子的影子!”
心狠狠一揪,子渝突然想到了前几天做的噩梦。
“听说那些小孩子可能被人贩子买去了。哎,真是造孽呀!”
“都好几天不见了,如果还有希望早就回来了。我看怕是凶多吉少!”
一走到街上总能听到阵阵议论,子渝的心也跟着一起砰砰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