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他记得手上的戒指是如何发光的。墙上的画像还在,那套衣服一模一样。
她怎么会和爹爹牵扯到一起?难道就像我和若雪?
慌乱,他不敢往下想。爹爹并没有明媒正娶,私定终身肯定是因为不被允许。
孩子,难道自己就是他们的孩子?
此念一起就像一个惊雷从头砸下,他清醒了。
怎么能凭两件衣服一个标记就做如此荒谬的结论?
掀开围幕,水玉?又一个惊雷砸到他的头上,旋晕。
众里寻他千百度,千百度,千百度,
这么多时日的隐忍煎熬,这么多时日的希望失望,这么多时日的牵挂思念,这么多时日的自责内疚,所有的一切就像蓄积的洪水终于山洪暴发。
伸出手,他被挡住了。
屏障,一定是白族救了她,布下的屏障。若雪,肯定是若雪。
这两个女子待自己都全心全意始终如一,自己呢?这样拖拖拉拉不清不楚只会让她们伤心透意。
想起上次绿戒破除屏障的事,他试着变换各种方位试图开启,屏障还是坚不可摧。
若雪,只有求若雪。现在她是白族的王,拥有无穷的力量。
只是这次离开肯定伤透了她的心,为了水玉他决定再回雪幽山。
拉下围幕,含着眼泪他一路朝雪幽山飞奔。
刚进雪幽山就看到一只小狗狗倒在小坑边,他赶紧抱起它,这是周青的命根子,自己有责任保护它。
想到责任这两个字他就想笑,对王记的责任,对水玉的责任,对若雪的责任,对许许多多的责任,可是自己却什么责任都没有尽到。
小狗狗全身发热,看来是生病了。
接过狗狗,白芸惊呆了。灵犀大法,狗狗竟然和她心意相通。
“果然,它的体内有一颗元神,应该是我们白族的元神。”
“会不会是大长老?”
“怎么可能?大长老法力强大怎么会进到它的体内?”白芸想都不想就排除了。
“暂时不能把它的元神逼出来,我给它服下一颗丹药稳定它们之间的排斥反应,等大长老回来一起启动大法。”
狗狗冲着白芸汪汪直叫,白芸却按了按它的鼻子就和子渝说话去了。
“白长老,请你一定要救救水玉,她在你们的屏障里,肯定受伤了。”
“放心吧,我一定会救她的。只是以后你不能再和小玉在一起了,你一定要答应我!”
“原本我也想给她们一个交待,经过这么多的事我终于明白了,我和若雪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根本就不该有交集。她承载的是你们白族的命运,她只属于雪幽山。”
“可是她不会理解我的,只会恨我。白长老,要我亲口跟她说我真说不出口,毕竟有那么多的情意。”
“放心吧,我会帮你转达,慢慢就过去了。”
拉开围幕,看着屏障,白芸摇了摇头。
“这不是屏障,是结界,是雪族专有的护身结界,只有结界本人才能打开。而这个结界至少有两千年的功法,除了雪风就剩梦梵有这个能力了。”
“梦梵?”
“哎呀,你就别担心了,梦梵虽是雪族,但为人正直善良,是不会害她的。能把自己的护身结界给她,就证明她们关系非同一般。”
听完白芸的话,他总算安定下来了。等梦梵回来,陪伴水玉醒来。
听着传音,若雪冷笑了两声。什么千年结界,不过一个坚硬的盒子。
摸着七彩丝线,她微微一笑。入夜,她来到白灵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既然他王子渝如此厌弃她这张千疮百孔的脸,那就看他如何面对另一张千疮百孔的脸。
七彩丝线,瞬间横竖有致,就像千万个绣娘在绣绘人体彩样。
一朵朵,一片片,一丛丛,一汪汪,
黑暗之中她是多想看看她那满是红点的脸,那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
伸手抚摸着子渝的脸,眼泪在眶里打转。若不是这个女人他一定不会离开她的身边。
子渝醒了,她赶紧飞身离开。
想着天一亮子渝呕吐晕倒的样子她就心花怒放,只可惜不能亲见。
天微明,水玉侧脸上盛开一朵朵粉红的玫瑰,手上的蝴蝶在振翅欲飞,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很想伸手去摸一摸却发现原本透明的屏障变成了一个个网眼,就像蜂窝一般。
盯着这些网眼,他的胃不停地翻涌,呕吐,晕倒,和上次一模一样。
看着墙壁上的隔空幻影若雪哈哈大笑起来,天平又恢复了平衡,这一局她们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