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院子突然发现已经人去屋空。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赶紧去到嫣语楼,所有的姐妹都消失了,她找到梁公子想打听紫晶的下落。
“我也正在找她了,真是可恶,一夜之间连说都不说一声全部都走了。这叫我的生意怎么做啊!”
梁公子盯着她的脸看了两眼,“哎,你要是有张漂亮的脸就好了。走吧,走吧,别妨碍我做生意了!”
我很丑么?梦梵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一种怪异的感觉。
急匆匆地往外走,她也没怎么在意。远远地钱多正往嫣语楼走来,梦梵本想扑过去,可是钱多好像没看到她似的,径自往楼里走了。
钱多怎么呢?难道不认识我了么?梦梵呆呆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
一阵气恼,她扭身往前走去,现在必须要找到雪风,这也太奇怪了。
回到庄院,还是空空如也。庄院里本来就没剩下几个姐妹,现在更是寂静寥落。她呆呆地坐在花边的长椅上。
“姑娘,请问你见到梦梵姑娘了没?”
梦梵?梦梵?难道他不认识我呢?难道他失忆呢?不可能!明明他还记得名字!
“就是一个和你穿一样衣服的姑娘,请问你见到了么?”
一阵电流激荡而过,梦梵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他真的不认识我了,真的不认识我了。这到底是怎么呢?她摇了摇头,发疯似地跑了出去。
“真是奇怪!”她听到钱多在身后说着。
冲进一间屋子,她来到镜子旁边。
一张微黑的脸上长着一些雀斑,粗糙的皮肤,低陷的鼻梁。
她再也忍不住了,妆台上所有的东西都应声而落。眼泪顺着眼角不停地泻落。
她捂着嘴巴不敢让自己哭出来。那张脸,梦里的那张脸,现在已经变成了真实。
这到底是怎么呢?难道我中了魔?看着钱多正往这里走来,赶紧离开,她闪身出了门。
雪花飘落在她们的头发上,眉毛上,脸颊上。
水玉轻轻摘去了她脸上的雪花,“你一直一个人在这里生活吗?”
梦梵点了点头,所有的往事就像这雪花一样簌簌地落在她的脸颊上落在了她的心里。
钱多,这是凡世里她唯一的温暖。
转过头,她认真地看着水玉,“你也是逃出来的吧!”
眼泪,就像瀑布一般无声地倾泻下来,水玉把头侧过去靠在了梦梵的肩膀上。
此时此刻,那种无言的亲切和默契成了彼此心灵的良药,就像一只温柔的手触摸在彼此心的最深处。
“放心吧,我一定会治好你的脸!”梦梵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那两条蜈蚣似乎就在她手里游动。
当年雪域求到天颜时全族欢呼雀跃的样子,全族去碧幽潭梳洗打扮的样子,和白族一起起舞的样子,凡人目瞪口呆的样子,那种种雀跃就像无数只小鸟日日夜夜在心里蹦啊跳呀。
容颜,对于所有人都很重要,对于女人更为重要。尝过了甜桃子再尝苦李子那种生不如死的悲凉至今深深印在她的心底。
当她悲痛欲绝地回到雪幽山时,一件更让她悲痛欲绝的事情发生了。
原来在那一夜之间,雪族精致的容颜全部被打回原形,在愤怒恐慌绝望悲伤中她们一起连夜回到了雪幽山。
几乎全族碧幽潭边终日以泪洗面,还有一些甚至自废法力直接跳进了潭底。
悲伤成河,寂寞成河,盛宴狂欢之后的清净寡欢是如此煎熬。
在一声声哭泣中,在一次次嫉妒中,白族成为她们的发泄对象,夺脸大战由此展开。
羡慕,嫉妒,追杀,恨,就像毒药一样弥漫在整个雪幽山。
尤其是雪风,那张可以继承的天颜一夜之间被彻底打回原形,看着白蝶的美貌杀心顿生。
一些法术低微的白族被她们抓到之后就开始剥脸剥皮,更有甚者直接将他们的元神逼出体外占据她们的躯体。
争夺追杀越来越厉害了,她总是奔波在白族和雪族之间,面对着两族共同的唾弃。
这场悲剧似乎是由她亲手制造的,这场战斗似乎也是由她亲手点燃的,倘若当初不带她们去凡世,雪白和乐的景象必定依然。
当白蝶的脸被雪风抓伤时,雪白合体已经完全被撕裂。整个雪幽山只有血腥,哭喊,咒骂,哀嚎。
白壁被抓到的那天连雪幽山都悲哀的干涸了。
紫晶含雪几个人一起去到碧幽潭,看着美若天仙的白壁几个人立即展开了围堵。
白壁就像一只惊慌失措的兔子掉进了猎人的陷阱,东奔西突她始终也没有突出包围圈。
就在紫晶抓住她的手的时候含雪也抓住了她的脚。一时间,几个人开始你争我夺,这张天仙脸就是她们的希望就是她们的重生。
五个人不停地拉扯着,在嫉妒哭喊声中,白壁的胳膊被拽断了,腿也被拽断了,最残忍的是脑袋,是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