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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拜见姑母大人

盥洗完毕,柳宁带着姐妹二人进了庄子的内院,准备拜见姑母。

入庄子时胡玫抬头看了正门,只是简单的柳宅二字。胡玫心想,自家可是真够低调的。正门和她这一路行来看到的普通民宅别无二致,只是不知庄内又是怎样一番景象。

胡玫自从来了这个世界,就像新生婴儿一样观察着这里,常常觉得眼睛都不够用了。还没体验到多少京都国公府的气派,就一路北上,随着姐姐来了这乡下庄子。

一路走来,胡玫看这庄子上仆人并不多,但院落房屋皆状况良好,白墙灰瓦不见丝毫青苔斑驳。初夏时节,花木繁盛却也不见杂草横生。想来主人家不在此居住的时候,仆人也在尽心维护这庄子。

干净整洁,井然有序,很是得体。只是……与长安的府邸相比,胡玫认为这庄子平平淡淡,并不突显贵族的气息,反而是有意庶民化。

比起思索庄子的情况,胡玫现在更多的心思放在了自己的姑母身上。胡玫曾经从母亲那里听过一些关于这位姑母的事情,加上之后从姐姐胡琳那里得来的信息,胡玫还不能凭借这些信息拼凑出一个完整的侯门嫡女或者亲王妃的形象。

姑母闺名云梦,胡玫从母亲那里听来的还是一个大龄未嫁的贵族姑娘。说是大龄未嫁,说来当时也不过是18岁的少女。而胡玫和胡琳现在已经是20岁的年纪了,在这个隋王朝更像是剩女的年纪了。虽有高祖柳皇后倡议,少女出阁年纪不得低于15岁,以20岁后为佳。且以公主及选秀的秀女作为王朝女子的示范。

但真正这样做下来的还是柳家姑娘居多。其它家族贵族少女更多是在及笄前订亲,18岁前便出阁了。原因无他,男子弱冠之年便已开始娶妻。

母亲口中的姑母更像是胡琳所说的长公主,有主见,也有主宰自己命运的想法和行动。而胡琳口中的姑母,则是自高自傲的贵妇人形象。

等到仆妇通传过后,胡玫跟在胡琳的身后,进入了内宅大厅。抬首见上座一位美妇人,柔顺的黑发挽成堕马髻,斜插一支点翠嵌宝凤形金步摇,配上月白织锦襦裙并凤纹蜀锦长衫,体态纤细轻盈,犹似少女一般。

就是胡玫这种不识货的人也能感觉出妇人的贵气与精致是与生俱来的。

“拜见姑母大人。”胡琳边行万福礼,边笑嘻嘻地说道。

“蠢丫头,别把你妹妹教坏了。”美妇人边宠溺地说着,边向胡玫招手,示意她上前。

胡玫看看妇人,又看看胡琳,发现自己与妇人确有三四分像。又想到自己与姐姐虽是双生子,却是异卵双胞胎,长的并不一样。

“胡玫见过姑母。”胡玫推算姑母应有三十五岁左右,但见妇人面相却实在不似。所以语气中难免有些犹豫。

“怎么如此疏离?你小时候我最喜欢抱的就是你了,你是最像姑姑我的了。”王妃颇有些遗憾的说着,眼神迷离,似在回味往事。

“我,我只是觉得姑母看上去好年轻,好像同辈人一样。”胡玫不想让姑母失望,急忙说道。

柳宁清咳一声,假装严肃地说着:“姑母驻颜有术,恳请将秘术赐与侄儿们,我等必将为姑母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王妃轻啐一口,“你们这一个蠢丫头,一个臭小子,够让你们大哥头疼了。现在又多了个笨丫头,你们的大哥决定把你们打包一起扔出国公府。”说完这话,王妃还巡视了一遍这三人。

胡琳第一个跳起来抗议“我不要嫁太子做太子继妃。”柳宁到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大哥想让我与长公主重归于好,不容易。”胡琳则是一脸懵逼,心里却想着,刚来就嫁人,任务要怎么样才能完成呢。

“谁告诉你要嫁太子的?”王妃面有愠色,不相信胡琳的话。

吐吐舌头,胡琳小声说道:“我偷听到的。”

“胡闹。我知道你心里有谁,就怕自己嫁不成。但也不该失了理智,怀疑你大哥会害你。”

“可是……”可是胡琳将皇子们统计了一番,除了太子妃位空缺,就是已故的李庶妃的两子,吴王燕王坚持为生母守孝三年,所以已过弱冠之年却仍未迎娶正妃。

其余的皇子,或是已有正妃,或是年纪小于胡琳。由于胡琳相信高嫁低娶,所以并未考虑过低于国公府门第的。

而其它亲王郡王家世子,因有蜀王妃的例子在,想必也不会考虑柳家的女子。

“真是个蠢丫头。”王妃无奈地摇了摇头。“朝堂之事你不懂,皇子间的争斗你应该有偷听到一些吧。”

胡琳乖乖地点了点头。

“宁儿,你讲给妹妹们听吧”

“长公主一派希望能找到失踪的长公主之兄,也就是大皇子。太子是中宫之子,虽然也是嫡出,但始终是不及皇后一脉。而吴王一派虽然是庶出,但吴王的胞弟燕王却甚得圣心,吴王燕王也因此在庶皇子中地位不凡。大哥是不会让柳家卷入派系争斗中的。”

“我知道了。”胡琳看着一言不发的胡玫,好奇地问道:“妹妹,你太安静了,在想什么事情吗?”

“姑母,若是我心有所属恰是某一派的皇子,大哥当如何是好?”胡玫缓缓说道。

“这…”王妃思索了一下,答道“你大哥当惟皇命是从。”似是为了缓解这沉重的话题,也似是想到了什么。

王妃命贴身嬷嬷领着两名婢女取来了一个大锦盒。盒中是一副累丝嵌宝蝶形头面,纯金打造,又镶嵌了红蓝宝石,一眼便可知价值不菲。

“玫儿与我多年未见,这是姑母送你的见面礼。另外,你大哥希望能在中秋节时将你正式介绍给长安的贵族们,所以,这几个月就需要你在这里好好学习礼仪了。”

这是胡玫求之不得的事情。“胡玫谢过姑母。”

“你我姑侄勿需多礼。明日我会派教导嬷嬷到你的居所。现在,你们三人也好些休息一会儿吧。晚饭时分就在花厅再见面了。”

胡玫兄妹三人便离了正厅,去了自己的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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