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却多次迫害我,是为何故?!”突然一声厉声喝问远远地传来。
“你说我与聊斋头目有染。”
“我又没有撒谎呀,此乃真言。”
“可是,你也不能那么大声地喊呀!”
“你次次将一把利刃搁在我的颈项前,那种迫害人利用人的居心,太靠谱了!简直是有所规律可循。”
“我固然迫害了你,你现在不也活得好好地么?”
“假如我次次迫害与利用你,你该如何作想?假如我一刀一刀地往你的头颅上去砍:你会否像我这般反抗……”
那只还未站稳脚跟的乌鸡,浑身一颤、乌不溜秋的双目全是惊慌。
霍飞扬此时安静了下来,暗自想:“莫非,她也有新的敌人?”
“那些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不劳而获给我一千亿人民币、我也不会参与。”
“龌龊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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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哪里来的一阵喧闹声,打破了这里战争爆发前的宁静。那只乌鸡瞪着一双斗鸡眼,老年痴呆一般望着这里。
霍飞扬手举菜刀,愣在半空。
这个时候,如果能够找到霍小桠的尸首,那是当务之急呢!
那只乌鸡此次前来的目的,大概也是因为霍小桠的尸骨,而非霍飞扬的鬼魂与霍小桠血淋淋的头颅鬼魂。
祖小夜的师父祖炫海打开灵听域,远远地有一些光线闲散地滑进来……
森林里有各种花草香,还有一只只小狐狸、小松鼠、在忙忙碌碌地从树上搬运一趟趟鲜艳欲滴的果实。
紧接着,是一些人类的对话声,那些话语被压得很低,听得出来、说话者很小心、很认真、或者是很伤心……
不知道何故,随着那些话语的陆陆续续地传来,霍飞扬的鬼魂开始萎靡不振起来。
霍飞扬盯着刚刚幻变成乌鸡、却将乌黑的前鸡爪与乌黑的后鸡爪长顺的乌鸡、有些纳闷。
他就在内心暗暗地想:“这个女人,一定有一个很好的前世、她的前世不是乌鸡。因为她没有成功地、一次性变幻城普通乌鸡的样子”。
霍小桠也憋不住想笑:因为普通乌鸡的鸡爪左右并排;而这只乌鸡的鸡爪前后纵列……
这样想的霍飞扬看起来十分温柔,就像真地就回到了深爱霍小桠的日子一般,惊恐的双目不再恐怖,而是弱弱地望着,时不时地散发出有些痴呆的眸光来……
“噗嗤”一声,霍小桠仍然是那个活泼爱笑的姑娘。
霍小桠在前生与霍飞扬虽然一直以夫妻相称、也一直同居在一起、可是、霍小桠说了:“天儿不复活,我就要竭力维持处子之身、以防万一……”
“你们是夫妻又能如何呢?难道你们不还是靠喝无辜者的血存活么?”
“如果她以前的男人能够靠残血养活她,他们还会奄奄一息么?”
“你不爱又如何?爱了又如何?那都是你一个人的想法、而我真实的想法、你曾经慢下脚步、认真地读过一回么?”
“我相信一个不遵守野生动物园的女人被老虎叼走啃了,我也相信你养护的暮年青楼女,某日会被警察抓走、或者被她的某个死敌、或者她的丈夫杀了。”
“你能够呵护她一直阴魂不散地与你婚外夫妻、你却守护不了她不去得罪一个、或者多个人。”
“我一直以为:是你的暮年情婆苦肉计,或者是自编自演:而现在看来、是她的的确确有真正的敌人,或者说新敌人。”
正在霍飞扬端着那把生了锈的菜刀朝向那只乌鸡砍去之时,只听“轰!”地一声响、一颗炸弹被扔在了霍飞扬的前方。
“娘子快跑!”霍飞扬一个飞身,将霍小桠极其小心地抱起、靠着那道浓郁硝烟的呵护、将霍小桠放在了一座亭子内。
此时的霍飞扬发觉:自己抱得不是霍小桠血淋淋的头颅鬼魂,而是霍小桠真实的身体。
一场即将爆发的混战之前,霍飞扬突然见到一个小女孩。
“呵呵、呵呵、爹爹:我是你的小女儿呀,我是爹爹的天儿!”霍飞扬赶快抬头一望:只见霍天娥梳着羊角辫、正牵着一只鹅黄的小鸭子玩耍。
那只嫩黄的小公鸭子甚是好看、只是、由于形体过大、它在迈开步子时、总是内八字、鸭掌互相一踩一踩地、颠簸地、肥胖的身体煞是壮观……
只见那只精神矍铄的乌鸡,一个地上扑棱、前后有致的两只鸡爪左右分开、遂即化作一只普通平常的乌鸡,漫步在青草广场上……
“师父、师父、怎么突然没有了动静?”刚刚滑落树干的祖小夜,他是十分害怕那乌鸡精的。
据说,那只乌鸡精妖力颇深,吸取了当地所有青壮年男子的精气、才凝聚的人形。
“小夜呀:人界也好;魂界也好;神界也罢;鬼界也罢、各种活物都有气数。按道理说,那只乌鸡正处于精神矍铄的更年期,应该修不成人形,如今、她是拔苗助长了一些、急于求成,故、一些副作用开始在她的身心显现,缘于此、她才被打回乌鸡原形的。”
霍飞扬一个阔步前移,手拿菜刀、正要从半空往下劈落、只见霍小桠血淋淋的头颅鬼魂一晃、朝气蓬勃的她一个莲步轻移、跨步在霍飞扬的鬼魂与那只散漫地乌鸡之间,低声地说:“相公、我们走!”
霍飞扬一阵惊奇:“桠桠,你究竟怎么了?怎么面对杀身仇人……”
霍小桠轻启朱唇,身心微微一动:“人作孽、天在看。报应的事情是上天管的、我们、只管我们的小家日子就好了。”
“哐当”一声,霍飞扬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将那把生了锈的菜刀扔在了地上。
“相公:你脾气太大了点。”
“她要了你的命呀。”
此时的霍小桠总感觉霍飞扬扭扭捏捏的、情绪太过不稳、于是,赶快伸手拽住他的衣襟、徐徐地滑向前方。
祖小夜刚刚滑落树干躲了起来,就听不见霍飞扬大干乌鸡的动静了,他努力打开灵听能力,仍然没有任何战争的迹象。
偷偷地沿着枝条,爬出来、趴在森林树梢朝外望了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