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为了印证杨淇的所想,接下来的好几天夜里,他根本见不着小绳光团的半点影子。
一连半个月,都没有小绳光团的踪迹,任谁都会心生不爽,杨淇也不例外。
此刻,基本不抱任何希望的杨淇,呆痴痴望着那棵月桂树。他心里在怀疑,这小绳光团是不是随机出现,毫无规律而言。同时他咬了咬牙,做出今天守候最后一晚的决定。
毕竟,这些天来,尽管他没有放松修炼,但心中的谜团压得他难受,不得不分心胡思乱想一把。这样一来,他修炼的效率更是低得可怜。
这一日,又到了临近午夜子时时分,月色似水,泼向山谷,整个小树林披上了一层银辉。
杨淇站在月桂树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某处,心里有些紧张起来。
既担心小绳光团不出现,又害怕出现之后自己无法控制住场面。在这矛盾的心理下,时间慢慢的过去,终于熬到了子时,杨淇感到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上来了。
在某一刻,小绳突兀地出现在月桂树的一根枝条上,像极了蚯蚓似的,扭动了几下身子。
一缕月光洒下来,小绳表面的纹路闪动着旋转着,不大一会儿就形成了一个黄绿色的光团。
如同半个月前一样,小绳光团翩翩起舞着。
这次,当小绳光团绕着杨淇转动时,他特意认真仔细的感受了一下,那黄绿色的光芒。
一种温顺的能量,透过自己的皮肤,缓缓的渗透进经络,最后归于气海。
瞬间,杨淇心间有种错觉。好像自己这半个月以来,停滞不前的功法开始有了一丝进步。真是一种舒服难言的玄妙感觉!
不过,当杨淇鼓起勇气,伸手想抓住小绳一探究竟时,却不料,小绳连同所发出的光团,像泥鳅般的闪走,在离杨淇老远的地方停留着。杨淇连根毫毛都没有碰着。这让有心细究的杨淇,大感郁闷。接下来的一切,跟第一天见到小绳光团时是一模一样。
看到再次出现的小绳光团,杨淇暗松了一口气。可是他又怕,它被自己今晚抓它的鲁莽举动所吓倒,再也不出现。杨淇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一整天,杨淇忐忑不安的等待着夜晚的来临。到第二晚时,小绳在月光下又神秘的闪现,丝毫没有被吓着的意思。
显然,杨淇的这次是白担心了一场。
和作为一样,小绳从另外一根树枝里跳了出来。其上的纹路,不断的旋转着,散发出黄绿色的荧光来。
它例行公事般的杨淇头上转一圈,没有一分亲近的意思。
同样,这次杨淇的手刚伸过去,小绳就诡异地出现在另一个位置。杨淇紧跟着,扑了过去,可惜,还是扑了个空。小绳光团就像逗杨淇玩一般,若即若离,但始终不让杨淇碰上半分。
这让杨淇郁闷不已,可又无可奈何。
当小绳光团消失后,杨淇盯着月桂树,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洁白的月光,透过枝叶间,形成了点点光斑,一阵夜风吹来,光斑扭动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杨淇心中一动,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记得,在小绳出现后的第一天,也是自己满怀信心期待的第一天夜里,是个阴天。紧接着第二天就下雨了,这雨一直下八天,然后有是几天阴天,接着又下雨,直到前天,天才放晴,晚上才有月光。
也就这时候,小绳光团才出现。这么说来,这神秘小绳的出现是和月光有关系。
似乎是为了证实杨淇心中所想,接下来的几天白天艳阳高照,夜晚月色如水,小绳也按时出现。一周后的一个阴天的晚上,小绳再次未现身。
杨淇兴奋地转着圈,为自己的这一发现而高兴。他觉得这二十几天来的辛苦守候,没有白费。
何况,他隐隐的感觉到,自己功法上有所进步,尤其是最近一周来,似乎是进展不小。
而这一周,此地最大的不同,就是小绳的出现。
很自然的,杨淇想到了,似乎自己的修炼,受到小绳光团的影响,而且应该是有利的影响。
而且随着修炼的深入,杨淇感到,似乎他和小绳之间,有了一种亲近而玄妙的联系。
这种心神间的联系,若有若无的存在着,仿佛下一刻就要断掉般的不牢固。
可好几次,他沉下心神,仔细感受了一下,却发现那种联系一下子,就无影无踪了。
难道是自己的错觉?事实上,并不存在这种联系。杨淇也不敢确定。
不过,从小绳现在躲避杨淇捕捉时的距离看,已经不是第一次的八丈远了。
尤其是近两次,小绳就停留在杨淇伸出手的旁边,似乎再努力一下就能够着。但咫尺天涯的感觉,还是让杨淇有些发狂。
把这些日子出现的所有事情想了一遍,杨淇认为,石头般的桃子能生根发芽,疯狂生长出的野草,折不断月桂树枝条,坚硬的松树,都应该跟神秘的小绳光团的长期照射有关。
说不定自己伤口的神奇愈合及功法的进步,也与此有关。哪怕没有直接的关系,也会有间接关系。杨淇心中认定了似的。
要怎样才能抓住小绳甚至控制住它呢?杨淇想了很多办法,也试验过很多次,结果毫无意外的失败了。
尽管心底很清楚,这小绳光团肯定是无价之宝。但限于自身的阅历,始终有种看不透,也摸不着,抓不住的无力感,这让杨淇很憋屈。
就像守财奴深入宝山之中,所有的金银财宝都只能看看,连摸都不让摸一下,更别提能带走一丝半毫的。
这种空手而归的抓狂感,让杨淇郁闷了好几天。
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年。在这段时间里,杨淇基本上吃住都在小树林。
白天修炼,晚上在小绳黄绿光的照射下休息。树上的桃子是越来越少了,小绳和杨淇间的联系却亲近多了,尽管还是有些距离。
而最大变化的是杨淇,归元功毫无悬念的突破第一层,离第二层的突破也是指日可待。杨淇的个头长了很多,身高都快八尺了,手臂和腰间的肌肉也变多了起来。力量也增大了许多,一拳下去,坚硬的松树干上就留有一个小拳印,尽管痕迹还是很浅,已经够让杨淇吃惊的了。
想当初,自己用石头砸,才能在树上留下一个小印迹。现在用拳头居然也能做到,这如何不让自己惊喜呢。
身轻如燕,一纵可以达到一丈来高。曾有一日,心血来潮的杨淇,跃起向着山顶攀爬而去。
两个时辰后,遇到几条缠绕在突起尖石上晒太阳的巨蟒,才大生畏惧之心返回山谷的。在返回山谷的途中,免不了磕磕碰碰,毫无意外的挂彩归来。
但这次的无功而返,却给了杨淇莫大的信心。只要坚持下去,自己功法突破第三层到达第四层时,也是自己出谷之日。
在归来的第二天,如杨淇所料想的一样,身上的伤痕全都消失了。不知道,是自己修炼功法的缘由,还是最近一直在吃石桃或受到小绳黄绿光芒的照射的缘故,自己一下却拥有了这么强大的恢复能力。
这对现在实力尚弱的自己来说,无疑是最大的福音。
同时杨淇自己的感觉,神经的敏感性及快捷性也较以往,有了不可同日而语的提高。现在杨淇自己所在位置十丈之内的东西,纤毫毕现,即使闭上眼睛,都会有种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感觉。
现在看那小绳,似乎不是原来的“小绳”。现在的小绳,更准确地说,应该像是一盏油灯的灯芯,似金非金,似木非木,上面刻着一些条纹,古朴而深邃。看得久了,有种要沉陷在里面的感觉。
感受到自己体内各方面的改变后,杨淇修炼更加疯狂起来了。以前主要是白天修炼,现在不分黑白,晚上不休息时,就一屁股坐在黄绿光芒下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