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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与他初遇

第二天就是大家期待已久的军训了。

一大早,大家都换上了昨天领的军训服和鞋子,臃肿的军训服穿在身上极其不舒服,也不怎么好看,不过所有人穿的都一样,也就不怎么觉得了。

这是阳光明媚的一天,昨天失眠的代代想了很多很多,虽然与梦中的大学无缘,但自己能遇到像苏禾这样友好热情的同学又何尝不是一种缘分呢,既然木已成舟,无法选择,那就接受现状吧,说不定这里会有不一样的风景,代代决定把昨天报到时的失落情绪抛到九霄云外,欣然接受这段一开始并非情愿的新生活。

“我还是第一次穿迷彩服呢,感觉还不错嘛!”苏禾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在镜子面前扭来扭去,一会拨弄一下头发,一会拉扯一下衣服,简直是个自恋狂。

“苏禾,别整理你的仪表啦,快去刷牙,等会时间来不及了。”石梅看不下去了,温柔地拽着苏禾,想把她从镜子面前拖走,可苏禾才不愿意离开呢。

“好啦,好啦,我再照一下嘛,马上就去刷牙。”

代代也来帮石梅,硬把苏禾从镜子面前拖走了。可谁知她刷个牙也不安分,一大清早就听见她在叽叽喳喳了。

“听说大学的军训很好玩呢,不知道我们的教官帅不帅?”苏禾真是个话匣子,刷个牙还要说话,整个宿舍只有她的声音最大。

“我说苏禾,没想到你的内心这么小女生啊,这不像你呀,这么花痴,小心把刷牙水吞肚子里了。”代代调侃到。

五分钟……

十分钟……

二十分钟……

二十五分钟……

几个女生终于出门了,蹦蹦跳跳来到军训场地,大家都已站好队,她们也很自觉地站到队伍后面,殊不知灾难即将来临……

“你!你!你!你!还有你!你们几个,都给我出列!”教官手指着她们几个,一声怒吼。

所有同学的眼神纷纷向着教官手指的方向望去,几个女生灰溜溜地站了出来,只有苏禾,嘟着嘴,坚决不出列,还嘟囔着“至于么”,这不是在挑战教官的权威么?果不其然,教官朝着苏禾走了过去,气势汹汹,好像要把苏禾吃了一样。

“惨了惨了,教官走过去了,苏禾要遭殃了。”代代心里着急,可不知道该怎么救她,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代代突然倒在了地上,所有人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这时候,苏禾一个箭步,立即冲了过去,用力摇代代的身体,石梅、肖楠和思竹也紧跟了过去。

“代代,你怎么了……代代……代代……”苏禾在代代身边喊着。

趁其他人不注意,代代对着苏禾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苏禾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抿着嘴笑了一下,接着边摇边喊。

突然,一双有力的大手把代代从人群中抱了起来,代代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脸瞬间红扑扑的,心跳也逐渐加快,这也是除父亲以外第一个将她抱在怀里的男人,有那么一瞬间,代代的心好像要蹦出来一样,这个肩膀很厚实,让人很安心,代代不自觉地偷偷睁开了眼睛,这是一张怎样的脸啊!五官清晰,面容偏小麦色,浓眉,双眼皮,眼神有种说不出的魔力,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多看几眼,也许是步伐太过急促,额头上缀了几珠汗滴。

教官的这一举动让其他学生惊呆了,虽是大学生,可毕竟是刚高中毕业的稚嫩大学生啊,这样的场景恐怕只有在电视剧中才见过吧。教官的帅气潇洒本就让连队里的很多小女生春心荡漾,这一抱可就心生醋意了。

“那姑娘哪个专业的啊,挺有手段的啊。”一个长发大眼睛女孩盯着教官离去的背影,扯着身旁一个同学的衣服问道。那个长发大眼睛女孩是石梅她们专业的,叫林影,林影旁边站的是她同寝室的英语专业的姑娘陈海露。

“不知道啊,这才军训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勾搭上了,够厉害的啊。”陈海露回答道。

这一嘀咕不打紧,被苏禾听得真真切切的,苏禾那个脾气,怎么可能饶过那两个乱嚼舌根的人。只见苏禾气冲冲地走过去,冲着那两个女生生气地说:“你们俩谁啊,乱说什么呢?没看到人家都晕倒了。”

“谁知道真晕假晕呢?”林影在旁边又嘀咕了一句。

“哎呦,瞧你那打翻醋坛子样,要不教官回来以后你也晕一个?”苏禾在一旁讥讽道,周围的人听到苏禾这句话哄然大笑。

“你……”林影被苏禾塞的一句话都说不上来,只得吞下了怨气。

“好了苏禾,别斗嘴了,快过来吧。”石梅见火势越来越大,立马过来拉走了苏禾,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暂且过去了。

到了医务室,教官正准备把她放下来,却看到了一双在自己脸庞游离的眼睛,代代来不及躲闪,不早不晚,刚好四目相对,那双充满魔力的眼神看得代代害羞极了,立马把头埋得低低的,脸也更红,心跳更快了。而教官的脸立马变了,前一秒还在为她的身体健康着急,后一秒则凶狠地盯着她。

“好啊你,胆子够大的,竟敢骗我。”教官一把将代代从怀里扔了下来。

代代不好意思地站在那,头埋得低低的,一半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还有一半更应该更符合此时的心境,她害羞了,不好意思看着他。

“头抬起来!看着我!”教官的语气由不得代代犹豫,只能乖乖抬起头来。

“为什么撒谎?”

“我……教官,对不起,我们几个迟到了,苏禾,也就是刚刚无视您的那个女生,我怕她受罚,她脾气有些倔,所以……所以我一急之下就想出了这个办法。”代代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到自己在说什么了。

“胡闹!马上跑步回去!”教官话音刚落,代代拔腿就跑,说不清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其他因素。

阳光还是那么温暖,时而吹过一阵微风,让人心生惬意。

回到班上以后,教官开始训话了。

“立正——稍息,同学们,你们好,我叫张凡,大家以后可以叫我张教官,今日我们有缘聚在一起,这是福分,接下来第一个月时间我们将一起度过,我们32连是一个整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希望大家从今以后培养起集体意识,收起自己的任性散漫,因为极有可能因为你一个人的过错导致全班同学受罚。下面我讲几点要求:一、如果因为某些事情迟到了,入列前必须先打报告,我允许入列方能入列;二、我们在练动作时,如果要动,擦汗也好,去厕所也好,无论什么,必须打报告;三、一切行动听指挥,禁止个人英雄主义,禁止擅自行动;四、若违反要求,罚做俯卧撑50至300不等。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回答虽整齐,但好似缺股劲儿。

“记住没有?听不到!”教官几乎是在嘶喊。

“记住了。”同学们好像受到了感染,声音也洪亮了不少,教官这才满意。

“很好,我要的就是这股士气,希望大家珍惜我们在一起的短暂时光,相信以后想起,一定会是一段难忘的回忆。”

确实,何止难忘,对代代来说,简直就是刻骨铭心,爱得彻彻底底,哭得撕心裂肺,这个叫张凡的男人给了她最深刻的爱与幸福,也给了她最痛彻的领悟。

我们都在一边爱着幸福着,一边伤着痛苦着,一边笑着闹着,一边走着散着,一边互相珍惜着,一边又互相折磨着……

第一天的军训就这样曲曲折折地过去了,也许是因为白天过于疲累,晚上大家都早早地入睡了,只有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那张麦色的脸庞不断浮现在她的脑海,有时还不自禁地嘴角微扬,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室内,代代不知由什么驱使,起身下床,推开窗户,独自在宁静的夜中感受清风的凉,不,不是独自,还有月亮陪伴她,月亮好像懂人心,怪不得文人墨客都喜欢写月亮呢,代代的眼神飘到了远方,嘴角再次不自禁地微扬,她不再讨厌这个地方,她爱上了这里,不为其他,只因这里某人存在过……

头仰在床上的代代不禁有些羞涩,嘴角微微颤动,似笑非笑,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脸上泛起了丝丝红晕。

那样子,美极了。如果当时有一个男士在她旁边的话,一定会忍不住上前抚摸她的脸颊或者亲吻一下她吧。

代代的思绪一直在空中盘旋着,无边无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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